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婢,又三天不曾進食,已經(jīng)氣喘吁吁。她停下動作,白我一眼,躺倒在榻上不說話。 “你去好了。”我說,“你去到揚州,找到裴潛,他認得你,興許也會收留你??赡阋詾檫@樣便能得到他了?從前在長安,他看過你幾眼?你總羨慕別人有的,覺得別人的都 好的。你知曉裴潛多少事?他喜歡什么,吃什么,說什么,想什么,你知道么?裴潛不 人偶,就算他娶了你,有朝一日你發(fā)覺他并非你心中所想,你還會一心一意喜歡他么?”我一口氣說完,搖頭,“表妹,你與其說喜歡的 裴潛,不如說 你的執(zhí)念!” 喬緹沒有說話。 我等了一會,覺得她或許不會再說話了。心想也無所謂,她能聽進去最好,聽不進去,也只好尋個由頭將這婚退了,以免讓這個不著調的女人損了魏郯和喬氏的名聲。 正打算離開,喬緹忽而冷笑道:“你以為你很了不起, 么?” 我停住腳步,回頭看她。只見她盯著我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那日在廟宮,見的就 趙雋?!彼饋?,笑意磣人,“大公子也看到了。表姊那時 如何解釋的?偶遇?我若告知丞相,不知……” “啪”一聲,我抬手一個耳光,將她的話打斷。 喬緹捂著臉,狂怒地要來抓我,侍婢連忙按住。 “這一掌 我替舅父打的!”我氣極反笑,“你要告,便去告!不過你想清楚,丞相信了,我倒霉,喬氏也脫不了干系;丞相不信,你就 誣告之罪,喬氏照樣受牽連!喬緹,舅父一生正大光明!你有這個心就千萬去做,莫話說一半又下不去手,丟了舅父的臉,也教我看不起你!” 喬緹瞪著我,面色蒼白,雙目通紅。 我再不看她,往門外而去??蛇€沒到門口,后面?zhèn)鱽硭罂薜穆曇簦骸拔乙P州!吳琨要將其妹嫁給季淵公子,他要娶妻了!” 腳步似乎被什么絆住,我驚詫地回頭,喬緹伏在榻上痛哭著,卻不再掙扎。 “阿嫤……”腦海中,裴潛看著我,蒼白而無奈。 回府的路上,車里靜悄悄的。 我望著窗外,仍想著喬緹方才的話。吳琨么……我望著窗外,行人綽綽路過,猶如浮云。 旁邊傳來阿元的聲音。她看著我,猶豫一會,道,“季淵公子的事我也知道。上月公羊公子從南方回來,就告知過父親,只 父親不許我跟你說,故而……”她神色赧然,沒說下去。 我也沒有責怪。李尚這么做 對的,我和魏郯相處成如今這樣也算不易,裴潛也已經(jīng)與我無關,知道此事又如何呢?徒增思慮罷了。 “無事,勿往心里去?!蔽遗呐陌⒃募珙^,彎彎唇角。 沒過幾日,南邊傳來了消息。梁仁先前參與趙雋的密謀失敗,逃到了梁充處。不巧,梁充身染重疾,由其長子梁旦監(jiān)理諸事。魏傕命岑瀚率軍南下追擊梁仁,梁旦軟弱,聞得魏傕大軍逼近,便殺了梁仁,將首級送入了岑瀚軍中。 魏傕聞訊大喜,卻沒有停下,令岑瀚傳話,稱若梁旦肯降,即封為荊州公。梁旦本無戰(zhàn)心,聽得此事,即開了城門。岑瀚占領荊州,將病重的梁充以及梁旦一家老小送往雍都,可到了過江之時,船遇風浪翻覆,所有人都落水身亡。 魏傕讓天子訃告,追風梁充、梁旦為荊州公???nbsp;未等魏傕高興慶祝,梁充的三子梁玟收整荊州殘兵起事,攻占江陵等地,重為割據(jù)。魏傕大怒,正當再遣軍征伐,謀士楊繕獻計,說可以荊州為餌,令淮揚吳琨伐梁玟。 可 使者還未出發(fā),南邊已經(jīng)傳來了荊州被攻占的消息——梁玟與吳琨聯(lián)合,突襲荊州,殺了岑瀚,與魏傕南北對峙。 正當焦頭之際,四月末,許姬分娩,誕下了一個男嬰。 此事猶如雪里送炭,魏傕高興非常,親自給男嬰取名,叫魏治。 作者有話要說:鵝最討厭起名。 說一下本文的背景。架空三國 沒錯,因為鵝寫打仗無能,寫權謀無能,架空能提供一點省力的線索。不過也僅此而已,文中每個人都跟原型偏離了,相似事件,也會有不同的命運。比如阿嫤,她這種毛病一堆的人, 培養(yǎng)不起甄妃那種風花雪月的情cao的,所以,甄妃那樣纏綿悱惻死去的命運去也 不太可能發(fā)生在她身上滴…… ☆、產(chǎn)房 我討厭吃藥。從小到大,我每回生病,如果湯藥沒有加蜂蜜,我是寧可病死也不吃的。家中從前燉的補湯也一樣,廚子常常為了不讓我嘗出藥材的味道而煞費苦心。 所以,當我做起了藥材生意,守著全雍都最賺錢的藥鋪,卻從來沒往里面拿過一副藥。 當許姬生子以后,我覺得我有必要請個郎中來看看。、 此事跟魏郯提過,他奇怪地看我:“無病無痛,吃藥做甚?!闭f罷,露出不正經(jīng)的笑,“夫人若心急,不若夜晚再努力些。黃絹上的圖,你我才練了八幅……” 這流氓什么都不懂,我索性繞開他,讓阿元去問李尚。李尚得知之后,立刻四方探詢。他從常光臨延年堂的貴人那里打聽到,太醫(yī)署里的汪太醫(yī)最擅長調理孕育之事,經(jīng)他之手得子的婦人不少。于是,我擇了日子,將汪太醫(yī)請到了家中。 診脈又問了些日常之事以后,汪太醫(yī)撫須微笑道,“夫人身體無大礙,不過輕微氣虛之癥,服些藥便可調理。夫人與大公子成婚不到一年,不必心急?!?/br> 我謝過汪太醫(yī),讓管事送他出去。又光明正大地將太醫(yī)留下的方子交給阿元,讓她去延年堂抓藥。 阿元把藥帶回來的時候,也帶來了藥莊的消息。藥莊的藥苗已經(jīng)種下,但是長起來尚需時日。李尚也沒讓藥莊的人閑著,去接了些制藥的活,做藥丸供給城中的藥鋪。 還有一事,就是吳璋與梁玟聯(lián)合對抗魏傕,南北之間局勢緊張,公羊劌的鏢也暫停了。這是李尚的主意。四月以來,為防細作,廷尉對南北來往監(jiān)視嚴密。李尚處事小心,勸說公羊劌停了鏢。 開春時李尚的貨存了不少,斷了通路倒還能維持一陣子。實在不行,把延年堂先關掉也沒什么,反正也有別的事可做。 梁吳聯(lián)合之事,對朝中的震動還是很大的。他們拒不受降,其余的割據(jù)軍閥亦蠢蠢欲動。魏傕加緊練兵,令魏郯為帥,在雍池和雍都附近河道cao演水軍。 魏郯十分忙碌,每天回來都是滿身油汗,脖子上被日頭曬傷了皮。有時,干脆一連幾天歇宿在外,下次再見的時候,人又黑了一圈。 我向周氏和朱氏她們討了治療曬傷的方子,用蜂蜜調藥粉,給魏郯敷脖子。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,轉眼到了六月,魏昭成婚的日子近了。 許姬還在產(chǎn)房里不得出來,郭夫人每日又要去看孫兒又要cao持魏昭的婚禮之事,忙里忙外。我是兒婦,理應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