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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言情小說 - 侯門新婦在線閱讀 - 分卷閱讀61

分卷閱讀61

    的世家子弟,能知道多少民生之事?可出乎我意料,喬恪應對從容,雖引經(jīng)據(jù)典稍顯迂腐,有些見解卻算得獨到。

    魏郯聽著他說話,雖看不出態(tài)度,卻很是專注。忽然,他好像發(fā)現(xiàn)什么,朝我這邊瞥了一眼。

    我連忙轉(zhuǎn)頭,裝作正專心聽三姨母與舅母的談話。

    三姨父陶竺,年紀已近五十,身形肥碩。他的家族在洛陽也是高門,他曾經(jīng)去江州圍觀,后來因病回到洛陽,做了個長史。魏傕攻來之時,陶竺隨著太守一并歸附,如今仍是長史,與魏郯多了一層屬官的關系。

    我不太喜歡這位姨父,當年傅氏有難,他幫不上忙我并不責怪,可后來舅舅受了牽連,他同在洛陽,卻不許三姨母與母家往來。人人皆有自保之心,可患難之時的懦弱,仍教人心寒。

    他在席上興致很高,向魏郯頻頻敬酒,祝詞一套一套,看得出是個長久混跡于宴飲之所的人。魏郯也不遜色,三姨父敬來的酒,全數(shù)飲下。后來,竟是三姨父先露出醉態(tài)。他開始說些不入流的笑話,還笑哈哈地稱魏郯“吾甥婿”。

    舅母看那邊一眼,面色無波,我卻察覺到其中的不快。舅母雖一心結(jié)交魏郯,卻做得小心。魏郯與她相見之后,她仍然稱魏郯“將軍”,無他,乃是謹慎起見,不敢貿(mào)然以長輩自居,免得引魏郯反感。而如今三姨父的醉態(tài),倒讓舅母得了個不大不小的尷尬。

    魏郯毫無慍色,讓家人扶住三姨父,舅母見狀,忙吩咐旁人去取些茶水。

    還是三姨母心思透徹,對舅母微笑道:“還是長嫂家中酒香,丈夫一飲不斷,竟是醉了。如今夜已漸深,我等也該告辭?!?/br>
    舅母看看三姨父,又轉(zhuǎn)向三姨母,面露和色:“也好。只是酒食粗陋,慢待了三姑與姑婿。”

    三姨母道:“都是親戚,說這些做甚。”說罷,命家人準備車馬,又叫人來扶三姨父。

    宴席要散,我和魏郯也不久留,從席上起身,再謝舅母。

    “招待不周,將軍與甥女勿怪才是?!本四咐业恼f。

    “舅母哪里話,今日宴飲甚歡。”我客氣道。

    舅母卻嘆口氣,道:“也不知過了今日,下回見面卻是何時?!?/br>
    “舅夫人放心?!蔽痕暗?,“我與夫人還須在洛陽多留幾日,舅夫人若想念,可多多來往?!?/br>
    舅母眉開眼笑:“如此,我便安心了?!闭f罷,她讓喬恪與喬緹道別。

    喬恪雖然也飲了酒,行禮卻仍一絲不茍。

    魏郯看著他,莞爾道:“朝廷重舉孝廉,天下士人,唯才是用。伯恭若有志,可赴雍都?!?/br>
    眾人聽得這話,皆面上一喜,喬恪再禮,謝過魏郯。

    “將軍?!眴叹熒锨皝?,一改先前的默默之態(tài),望著魏郯,璀然一笑,“將軍乃表姊的丈夫,妾為表妹,可稱將軍表姊夫么?”

    魏郯微訝,隨即笑道:“自當如此。”

    喬緹笑意嬌羞,目光盈盈地向他一禮,又看看我,轉(zhuǎn)身退開。

    我亦微笑,心里卻騰一起升起怒火。這個表妹,我最熟悉的是她的目光。每當她看上了我的東西,就是這樣的眼神。

    回到府里,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沐浴。

    我很現(xiàn)實地考慮過將來的事。以魏郯的身份,各種名目送來的姬妾會比我這兩個月看到的多得多。就像我先前對阿元說的那樣,不收是傻子。魏郯不是傻子,所以,我從不指望他不納妾。

    可是,這并不表示我愿意讓我的表妹成為其中之一。

    她居然看上了魏郯?是她的主意還是舅母的主意?我覺得可笑。魏傕再強也不是天子,喬氏在洛陽乃是名門,家祠仍存,有宗長有族人,大宗正室的女兒送去給人做妾,不怕別人罵辱沒門風么?

    哦,不對。既然是搶東西,喬緹的目的應該是把我趕走才對。

    趕走么?我把頭靠在浴桶的邊沿,望著房梁。這世上,現(xiàn)在將來,恐怕會有許多人想把我趕走吧?

    我回到房中的時候,魏郯不在,阿元說他也去沐浴了。

    我在鏡前坐下,看著里面的自己。光照氤氳,那女子仍然烏發(fā)雪膚,一雙明眸烏黑傳情,看著我,似乎在問,你慌么?

    慌?或許??上裎疫@樣愛裝模作樣的人有一個特點,就是越被人覬覦,我就越是膽大,如果讓我覺得不利,我反而會生出莫大的勇氣。

    之前那五個美人是這樣,現(xiàn)在面前喬緹也一。

    魏郯進來的時候,我還坐在案前梳頭。他身著單衣,在后面站住腳步。鏡子里,我瞥到那雙目光流連的眼睛,未幾,他上前來,把我一把抱起。

    前番傷了腳的時候,我對他抱上抱下的早已經(jīng)習慣。如今再遇到他這樣,我不驚也不懼,能夠被他抱在空中也還拿著梳子,繼續(xù)把梳頭發(fā)梳完。

    “夫人與我還有白日余事未盡,現(xiàn)下一并辦了,如何?”他的唇貼著我的耳邊,嗓音低啞。

    色鬼。我心里腹誹,笑笑地望著他:“夫君與妾有何余事?”

    魏郯不答,只徑自把我放在榻上,撲上來又吻又摸。我的脖子被他咬得發(fā)癢,“咯咯”地笑。當他要解開我的衣服,我雙手把他的臉捧起來。

    “夫君還未滅燈?!蔽艺f。

    “滅燈?”魏郯的雙眸里意猶未盡,唇角一勾,“滅它做甚?!闭f罷,又俯下。

    我的手使勁撐?。骸耙估镌蹩刹粶鐭??”

    “什么夜里?!蔽痕靶Φ媒器?,“白日余下的事,自然要在作白日做完?!闭f著,他拉開我的手,便伸手來解衣服。

    我不答應,扭著身體左閃右躲,就是不讓他得逞。

    魏郯無奈,雙臂撐在在兩旁,支起身:“夫人看過我裸身許多回,我看一回又何妨?”

    我又羞又窘,道:“妾何時看過夫君裸身?!”

    “我更衣之時?!蔽痕按鸬美碇睔鈮?,“夫人不是總在盯著?”

    我被這話噎住,耳根灼灼發(fā)熱。

    “這樣好了?!蔽痕吧铐⒅遥砬檎J真地思考了一下,低低道,“夫人若實在記不起立,為夫就再露一回,然后夫人也給我看。這般公平,如何?”

    簡直市井里的流氓也不如他沒臉沒皮。我氣極反笑:“夫君不若先把燈滅了,你我再各自坦誠,豈非更加公平。”

    魏郯笑起來,沒有繼續(xù),卻抱著我,在一旁躺下。

    “真不想看?”他咬著我的耳朵。

    “不看?!蔽掖鸬脠詻Q。

    “我不好看么?”

    又來了,突然拋出這種莫測的問題。這得說我察言觀色的本事不弱。有些時候,有的話看似冒犯,但魏郯不會生氣。比如此時,我不像平日那樣一味顧全,甚至使些小性子,魏郯也會喜歡。

    “不好看。”我想也不想,開口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