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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很暗,我的身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層薄被。 我拉開被子,起身下榻。待我推門出去,只見庭院里燈火寥寥,阿元他們不知道去了哪里。 “醒了?”一個聲音從廊下傳來,我望去,卻見裴潛正坐在階上,那姿勢,似乎待了很久。 “嗯?!蔽掖鸬?。有一瞬,我仍然以為自己在做夢,可是感受到?jīng)鰶龅耐盹L(fēng)和燈籠下裴潛疲憊的神色,我覺得這是真的。 “餓了么?我?guī)闳ビ蒙??!币娢也徽f話,裴潛又道。 我沒答話,卻走過,隔著廊柱看他。 “裴潛?!?/br> 這聲音出來的時候,我能感覺到他明顯怔了一下。 我?guī)缀鯊奈捶Q過他的全名。張口的時候,我有些猶豫,可還是叫了出來。這般情勢,我刻意地想同他拉開些距離。 “嗯?何事?”他沒有異色,仰頭看著我。 我咬咬唇,道:“白天的時候,我曾問你怎會在此?!?/br> 裴潛笑笑:“我不是答過了么,魏吳結(jié)盟……” “不單是此意,”我打斷,看著他,“你去救我,并非過路。你早就知道我會來,對么?” 作者有話要說:告訴大家一個不好的消息,存稿用完了。。 ☆、淮陽(中) 風(fēng)在耳邊輕拂,夏蟲低鳴。 我等著裴潛說話,他卻只看著我,好一會,浮起無奈的笑:“我正愁如何說起,你倒提了起來?!?/br> 心像被什么觸了一下,我盯著他。 “坐著聽還是立著聽?這話說起來不短?!迸釢撆呐纳砼缘氖A,過了會,從身上脫下裼衣鋪在石階上。 我皺眉:“不用你的衣服墊……” 裴潛斜眼一睨,我嘴邊的話突然咽了回去。 當(dāng)我在那墊著裼衣的臺階坐下的時候,心里不是不郁悶的,過去多少年了,怎么還會這樣習(xí)慣地被他一個眼神堵住話頭。 “今日我是特地去追你的。”裴潛一點彎也不繞,道,“孟靖上月就曾來信,說你會來淮南。我不知你何時來,一直等候。月初我有事去了揚州,幾日前才得知你已經(jīng)在路上,急忙返來。”說著,他舒一口氣,雙目中浮起溫潤的神采,“幸不曾耽誤?!?/br> 他沒有否認(rèn)他與魏郯相識,可等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,我的心情已經(jīng)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。 裴潛自幼習(xí)劍,雖然以文采成名,卻一直對武事興趣高昂。 這我是知道的,不過,我不知道先帝在官宦子弟中拔擢少年羽林郎的時候,裴潛也曾經(jīng)報名。 這事他不僅瞞著我,也瞞著家人。教場比試那日,他特地在臉上畫了粗眉貼了假胡,教人認(rèn)不出來。 比試的前幾場,裴潛很順利,可就在要過關(guān)的最后一場,他輸了。 打輸他的人,就是魏郯。 這一戰(zhàn)打得激烈,裴潛雖敗,卻因此結(jié)識了魏郯。二人雖見面不多,卻相互欣賞,常常比試劍法。 后來,天下罹亂,魏郯追隨父親征戰(zhàn),而裴潛祖籍揚州,舉家避亂回到故土。 二人再見的時候已經(jīng)是魏郯定都雍州以后。魏郯出于形勢的考慮,一向與吳璋和好,一次,裴潛受命去雍州見魏傕,與魏郯見了一面。他說我在萊陽,求魏郯把我?guī)С鰜怼?/br> 魏郯一口答應(yīng)。后來,他也真的做到了,他用的方法,就是娶我。 “他一直想尋空隙送你出來,可一直出征在外,我這邊又因事拖延,故而只得暫將你留在雍都。直至夏初,孟靖來書與我商議,方才將此事敲定?!迸釢摽粗业纳裆?,說,“阿嫤,此事牽扯要緊,孟靖不與你說,也有他的考慮?!?/br> 我坐在階上一動不動,也沒有說話。 腦子里回想起許多東西。 “……夫人若愿意留下,仍是魏氏冢婦;若覺留下無趣,亦可離去。一切全憑夫人意愿……”他那夜對我說的話猶在耳邊。 魏郯對我若即若離的樣子,他與我相處的那些夜晚…… 枉我還自以為身世了得,枉我還每日為夫妻之事苦惱,其實一切一切,不過是他們的安排。我的“夫君”不是不近女色,也不是為舊情守身如玉,而是我在他眼里,根本與“妻子”二字不沾邊。 我又想到他手下的府兵,如果我不回去,魏郯只消讓他們弄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回去,說我死于流寇之手,我從此以后就與魏氏再無瓜葛了吧…… “知道了?!背聊S久,我低聲道。言罷,看向裴潛,“如今我出來了,你欲如何?” 裴潛深吸口氣,看著我,深邃而懇切,“阿嫤,我們重新開始,好么?” 他的話語很輕柔,就像許久以前,他摟著我在我耳邊呢喃的語調(diào)。 可就像石子落在結(jié)了冰的湖面上,激不起半點漣漪。 “開始?”我悲涼地淺笑,“從何處開始?你娶婦那日還是我嫁去萊陽那日?” 裴潛的臉色一下變得緊繃:“阿嫤……” “是你說要與我白頭偕老,是你說會等我,可你父親來退婚的時候,你在哪里?”我的聲音發(fā)抖,“我哭著去找你的時候,你在哪里?你連來見我一面向我解釋一句都不肯,我想你想得發(fā)瘋 ,為了見你,我甚至不顧臉面去街上看你娶婦……”話語間,我的喉嚨卡得發(fā)疼,淚水早已模糊了眼睛,“如今我家毀人亡任人擺布,你說重新開始……裴潛,我該感恩戴德么?” “不!”裴潛斷喝,他看著我,泛紅的眼睛里滿是沉痛,“阿嫤,我從不曾忘記你,我……” “你想說有苦衷是么!”我咬牙擋開他伸來的手,一抹淚水站起來,盯著他蒼白的臉,“你我早已結(jié)束?!?/br> “阿嫤……”身后傳來裴潛焦急的聲音,接著,他一陣猛咳。可我已經(jīng)不想再看他,徑自跑進(jìn)屋子里“砰”一聲用力把門關(guān)上,仿佛要把那令人失態(tài)的一切都隔絕。 身體在隱隱發(fā)抖,我背靠著門扇,哽咽著深深喘氣,眼淚不可抑制地奔涌。 “……公子!”這時,外面忽然傳來人聲,聲音驚惶,“來人幫手!快去請郎中!” 郎中?我愣了一下,待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,連忙開門。 方才的臺階上,裴潛正被人抱起,雙目緊閉,四肢無力地垂下,竟是不省人事。 屋子里藥氣彌漫。 郎中給榻上的裴潛把過脈之后,轉(zhuǎn)過頭來。 “郎中,公子身體如何?”戚叔走過來,向他問道。 “無大礙了,傷口已經(jīng)縫好,敷了藥?!崩芍袑⒂镁呤掌穑湃腚S身的布包。罷了,他皺眉看向戚叔,埋怨道,“我早說過舊傷未愈,騎馬不可頻繁。諸公可曾聽進(jìn)去?下回再這樣,我是不敢治了!” 戚叔連聲應(yīng)承,又謝了幾聲,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