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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是以前有教過村子里的小孩習字。”貓皇殿下沉吟片刻,財大氣粗道:“那我們也辦一所學校好了!”“不不不!”荊雨趕忙捂住它的嘴,可不能啊,首都房價寸土寸金,商鋪租金也是很高的!“不急,慢慢來?!鄙廴坏馈?/br>愉悅聊天的中途,荊雨去了一次洗手間,站在鏡面前整理自己的袖口時,他看到一個身材有些敦實的男人打開隔間走了出來,男人穿著西裝,像是餐廳的領班,與荊雨對視的那一刻,他含蓄且羞澀地彎了彎身,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,他是一個日本人,說“你好”時,帶有一點奇異的腔調(diào)。然而當荊雨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嘴角邊時,卻不動了,男人的嘴角有一顆小痣,他一時愣住,呆立了許久,等到回到包間,他無聲地望向提議前來這家日料館的邵然。邵然輕輕一笑,“這家日料店經(jīng)營得很不錯,經(jīng)理是個日本人,姓本田,從后廚奮斗到管理層,很努力,他做的甜蝦壽司也很好吃,是裴瀾之先發(fā)現(xiàn)的。”陸風不明所以,“我們剛才有點甜蝦壽司嗎?”貓皇殿下舔了舔爪子道:“點了,我家乖乖雨喜歡吃蝦?!?/br>荊雨這一刻只覺得眼眶一熱,他揉了揉眼睛,對發(fā)現(xiàn)他異樣的岳靈解釋道:“昨晚沒睡好,眼睛有點難受?!?/br>原來曾經(jīng)為他豁出性命的武士也早已經(jīng)投胎轉(zhuǎn)世,這樣就很好,他沒有留下遺憾,并且見到故人后,他由衷地感激,曾經(jīng)那些可怕的陰霾與此刻的喜悅比起來,已然遠去了。他沒有去打擾日料店經(jīng)理的生活,仿佛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。他把行李從特殊刑偵司搬走了,雖然有些不舍那間可以看到梧桐的房間,但想要開始新的生活,就必須學會舍棄,臨走前,薩拉杰還依依不舍地在庭院里嗅了嗅梧桐樹。他們住回幸福小區(qū),悠閑地休息幾天,貓皇殿下的假期終于結(jié)束,給他留了一張銀行卡后也離開了,只是離開前分外不舍,并且耳提面命荊雨道:“姓裴的特別不是東西,他要是纏著你,不要輕易原諒他!”荊雨笑起來應了,“好?!?/br>貓皇殿下果然料事如神,就在荊雨帶著兩只寵物從貴州旅游歸來的一個月后,他在家門口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只毛茸茸的黑球。黑球只有碗那么大,滴溜溜的眼睛注視著他,“嘰!”薩拉杰聞見熟悉的味道登時如臨大敵地跳了起來,小貓尼克還試圖去把玩黑球,卻被它一爪拍到地上,上嘴一叼,順著門縫鉆進了家門。荊雨一時沒轉(zhuǎn)過彎來,“你是?”他不記得曾經(jīng)在冥界發(fā)生的一切,所以沒能想到,這只可愛嬌憨的黑球有可能是裴瀾之的化身,他還試探著用手戳了一下,軟乎乎的。“你在我家門前做什么?”“嘰咕……”黑球委屈地嗚咽了一聲,眼神充滿渴求,像是希望荊雨能夠?qū)o家可歸的它收留。荊雨聽不懂它說話,想了想,從廚房冰箱里拿出了小魚干,在此期間,黑球沒有經(jīng)由他的允許,并不敢進門,只小心翼翼地躲在墻后,羨慕又嫉妒地望著大大方方登堂入室的兩只寵物。荊雨用小魚干逗弄它,黑球乖巧地捉住,吃了。吃完后,它的毛毛變得油乎乎,依然不愿離開,荊雨卻輕輕推了推它的屁股,微笑著和它說了再見。雖然黑球很可愛,但荊雨并沒有收養(yǎng)不明魔物的打算。他能夠感受到黑球身上的魔氣,心下微微起疑,于是還打了一個電話給邵然,詢問裴瀾之是否還被羈押在牢里。邵然特地走進地下室確認了一番。牢房的床鋪上,裴瀾之安靜地沉睡著,手上交錯的針管一根不少,他被注射過藥劑,虛弱使得他每天必須花費大量時間沉睡。但就在邵然即將離開時,還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一絲異樣。第75章在一起牢房的柵欄下有一小絲灰黑色的毛毛,邵然蹲下身,指頭輕輕一抹,魔物的毛發(fā)殘留就這樣消失在空氣里。他微微愣神,地下室怎么會有低等魔物的痕跡?魔物從自身實力也有分出等級和層次,像這種連最基本人形都修不出來的魔氣聚集體,也能鉆進特殊刑偵司來?考慮到荊雨有些突兀地關切裴瀾之的電話,他心里訝然,不會吧……會不會床上的裴瀾之是假的,人已經(jīng)跑了?要不就是分身術。分身術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法術,限制極多,他此前只見過扶風劍可以劍與鞘分離,實現(xiàn)意識分身,以及苗宸借住法寶將不同時間里的同一個人分隔出來,當最末端的分身被殺死,苗宸還能以其他時間的分身復活,但他認識裴瀾之至今,還真沒聽說過裴瀾之會分身術或者傀儡術。他想了想,向著牢房內(nèi)的裴瀾之伸出了手,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裴瀾之鼻息的時候,床上的裴瀾之忽然睜開眼道:“你有病?”邵然干咳一聲,“看看你還活著沒?!?/br>裴瀾之面無表情。邵然強裝淡定地背著手離開了,給荊雨回復電話道:“裴瀾之還在特殊刑偵司。”荊雨有些不好意思,“是我多心了。”既然那團小黑球不是裴瀾之,那為何會找到他的身邊?此時夜已經(jīng)漸深,荊雨看了看漆黑的窗外,終于心軟下來,他希望黑球已經(jīng)離開了,可是打開門后卻發(fā)現(xiàn),黑球依然巴巴地縮在防盜門邊緣。手里緊緊抱著根歪斜的木棍,木棍上挑著麻布包裹的袖珍行李,也就拳頭大小,可愛得要命。走廊里有風吹來,帶著涼意,使得黑球瑟瑟發(fā)抖。黑球望著門內(nèi)投射的光源,荊雨身上溫暖的氣息,情不自禁地發(fā)出了一聲委屈的哼哼,“咕……”這么小的一團魔物,柔弱又無助,也許會被來往的人一腳踩死也不一定。“進來吧。”荊雨嘆氣,他沒有從黑球身上感受到威脅,便大發(fā)慈悲地將凍僵了的小家伙放進門。黑球站在玄關不敢動,荊雨回頭發(fā)現(xiàn)薩拉杰虎視眈眈伏在客廳,尼克探出頭來,剛想要上前,就被薩拉杰一爪子摁下,“吼。”尼克只得又回到自己的窩里。荊雨見薩拉杰只是關注著黑球的行動,并沒有抗拒或是驅(qū)趕,就對黑球道:“今天你可以在這里將就一晚?!?/br>他說完指了指腳下方寸大的地毯。黑球乖巧地點點頭,呼地吐出一口氣來,就在地毯上坐下了。荊雨進廚房熱了一杯牛奶,等他重新回到客廳,黑球則解開了自己的行李,拳頭大的包裹內(nèi),放著一只襪子——白色的淺口男士襪。荊雨差點噴奶,“這是我昨天曬衣服被風刮跑的襪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