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一種詭異的疾病也正在蔓延，這種疾病只會感染外在性別為男性的人類，讓omega完全喪失生育能力，并大大降低alpha的授孕成功率。

有人把這種疾病叫做“沙利葉”，意思是上帝派來懲罰人類的殺戮天使。極端的宗教信徒甚至認為，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正在掌控著人類的總數(shù)。科技醫(yī)學的進步反而成了“沙利葉”產(chǎn)生的原因。

難得與他們站在一起的還有beta種群的人權(quán)斗士。面對著越來越嚴峻的種群危機，不少人開始覺悟，如果繼續(xù)麻木地生活下去，等待大家的只有更嚴重的歧視，乃至于滅亡。

一根煙很快就抽到了盡頭，楚伽在煙灰觸地之前將煙蒂掐滅在了便攜煙灰盒里。這個煙灰盒也已經(jīng)用了快十年，里面還是干干凈凈的。

除非特殊情況，每天晚上入睡前楚伽都會認真清洗煙灰盒，去除煙灰和污漬，最后擦干水漬?？梢哉f這是他最珍惜的東西。

“我和他說你學會抽煙啦。他轉(zhuǎn)天就塞給我這個玩意兒?！?/br>
將這個煙灰盒遞給楚伽的時候，君然這樣說。

高中畢業(yè)之后，葉哲臣就被家里人丟去國外讀醫(yī)，聽說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。當初兩個人約定的一起上大學、一起就業(yè)，永遠生活在一起，所有這些年少的誓言終究成空。

與beta女性約會的時間是中午十一點三十分，從學校開車到那家店還需要一定的時間。抽完煙后楚伽將打盹的阿咪放回到坐墊上，正想著找找清新劑除去身上的煙味好往外走，手機又振動起來。

這一次的電話是后媽打過來的，說今天正好是兩個弟弟meimei的生日，叫他回家吃個飯。楚伽暗自慶幸了一下，回答說剛才已經(jīng)約了女友吃飯，電話那邊一聽說是這檔子事，非常干脆地表示不回家吃飯也沒問題。

找個beta結(jié)婚，過上循規(guī)蹈矩的生活，在“那些人”眼里果然是比任何事都重要的第一要務(wù)。

說也湊巧了，后媽的電話剛掛，又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。一按下接聽鍵，君然那萬年不變的慵懶聲音就飄進了他的耳朵里。

“晚上沒事吧？出來聚聚唄。小如和秦川都來，老地方見?！?/br>
“好啊?！背ばχc頭。

中午十一點三十分，湖畔的花園餐廳陽光明媚。一叢盛開的冬薔薇邊上，從相親開始總共見了不到十次面的男女隔著潔白的餐桌對坐著。

餐已經(jīng)上齊了，飲料也已經(jīng)斟滿，楚伽禮節(jié)性地等待女性先動手，可是久久沒有等到任何動靜。

“我……”文靜的beta女性輕輕地交叉著擱在桌邊的雙手：“我昨天約好了醫(yī)生，決定去動手術(shù)?！?/br>
“嗯？”

楚伽試想過他們之間冷場的許多原因，卻還沒有料到今天這句話。他抬頭看著女人的臉，示意她繼續(xù)把話說下去。

“就是那種，能夠讓我也懷上孩子的手術(shù)。”

女人的臉有點微紅，不好意思地低頭去看著杯子里的紅酒。但是楚伽沒有看錯，此時此刻她眼睛里是滿滿的溫柔和幸福。

但是這并不是給他的溫柔。

短暫的愕然之后，楚伽已經(jīng)明白了。

“無意冒犯，但是上次聽你不喜歡這個手術(shù)。現(xiàn)在為什么又改變了主意？”

Beta女性遲疑了片刻，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：“其實不是不喜歡，而是負擔不起，總覺得說實話會被你看輕?！?/br>
原來是這樣，楚伽失笑，決定結(jié)束繞圈切入最關(guān)鍵的部分：“可以問問嗎，現(xiàn)在是誰給你掏了手術(shù)費?！?/br>
“是我們公司合作乙方的一位主任?！眀eta女性的臉色又有點紅：“我們半年前認識的，他是個alpha。”

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，卻不等楚伽回應(yīng)就沖著他深深地低下頭來。

“對不起……對不起！我們還是分手吧，我已經(jīng)決心去選擇自己喜歡的人，無法再欺騙自己去完成親人的期待了?！?/br>
楚伽坐在桌子另一邊，看著無酒精飲料中的碳酸一點點揮發(fā)出去，心里倒沒有太多難過的感覺。

“好啊，那我也只有祝福你了。祝你手術(shù)順利，早日喜結(jié)連理。”

Beta女性似乎沒想到他會回應(yīng)得如此爽快，表情反倒有些僵硬了：“對不起，浪費了你這么多的時間。如果你要怪我，我也完全能夠理解。”

“不怪，其實我還應(yīng)該感謝你，至少這段時間里我不用再擔心出去相親，也算是清靜了不少?！?/br>
說到這里楚伽一笑：“不過以后可麻煩了，要不然你還有被逼婚的同學朋友給我介紹介紹。”

“這樣真的好嗎？”Beta女性皺了皺秀氣的眉毛：“難道你真準備就這么混下去，混一輩子？”

“總比和不喜歡的人混一輩子好吧。”

“不混混怎么知道會不會遇到喜歡不喜歡？”

“……”楚伽覺得談話進入了誤區(qū)，唯有以微笑作為回答。

Beta女性也沉默下來，抓過手邊的紅酒杯喝了一口，接著釋出一聲嘆息。

“有些話，我覺得現(xiàn)在說說也沒有關(guān)系了……其實我有時候覺得你的笑容挺假的，就是看上去很有禮貌，其實全世界的東西你都無所謂?！?/br>
“都是別人的東西，我為什么要有所謂呢。”楚伽微微地搖著頭，垂下的睫毛在顴骨上投下陰影。

雖然與“女友”和平分手了，但是雙方約定，暫時不會將分手的消息告訴楚伽的后媽他們知道?；蛟S這只能爭取到幾天的時間，但是幾天的自由呼吸也很可貴。

離開餐館之后，楚伽開車回到家中，從肥皂盒里重新取出那枚戒指清洗干凈套在手上。有一種生活終于回歸正規(guī)的感覺，他滿意地笑了笑，又跑到鏡子前面去看自己的笑容。

皮笑rou不笑，的確是假了點。他嘆了口氣，干脆放松面部肌rou坐到沙發(fā)上打開了電視機。

紀錄片頻道正在播放著有關(guān)于一位alpha名人的傳記電影，他當做背景音樂低下頭來看書。書是秦川今年年初的時候出版的，詳細地闡述了他關(guān)于振興beta種群的一系列設(shè)想和謀劃，可惜發(fā)行量很小，賣出去的數(shù)量更是有點可悲。

阿咪叫了一聲，靈巧地跳上沙發(fā)開始踩著主人的肚子轉(zhuǎn)起圈子。楚伽伸手搔了搔它的下巴，忽然想起了中午“前女友”說過的那句話。

誰說全世界的東西他都無所謂？這只貓就是他現(xiàn)在最在乎的東西。

☆第41章新的戀情

晚上的聚會，由君然決定了在城北的一家高級酒店里進行。這座酒店的27、28層是夜總會，29層以上則是會員制的樓層，只有少數(shù)人員擁有出入許可。

酒店所在的風化街屬于林家地盤，是他們幾個人聚會的首選地點。

說實話，楚伽對于那座酒店樓上的會員制夜總會沒有什么好感。獨自一人的時候他會選擇去離學校比較近的一處清吧。酒吧的店長也是一位beta，有個omega愛人，所以酒吧里也是這兩個種群的人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