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機(jī)械手臂，還有這具身體的其他部分。

然后他摘下一只手的露指手套。

手背上布滿了凸凹不平的猙獰刺青，一直延伸到緊縛的袖口。他避開那些復(fù)雜的管線，將手掌伸過去放在Bucky裸露的肚子上靜置了幾秒鐘，并稍微施壓，直到那里傳來一絲明顯的胎動反應(yīng)。

“cao。”

那人贊嘆地爆了一句粗口。

Bucky盯著他。如果眼睛里有刀子，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割開了他的喉嚨。

“你這樣可真漂亮?！?/br>
那人重新慢慢的戴回手套，再活動了一下脖子，頸關(guān)節(jié)發(fā)出清晰的劈啪聲?！啊軌蛟偕奈淦髻Y源，Zo真是天才。”

Bucky依然盯著他。

“哦別這樣，相信我，你不會想要看到我的臉的?！蹦侨怂坪跤X得有趣，聲音里帶上一些戲謔成分。并用戴了手套的手指去敲了敲被禁錮住的機(jī)械臂，像是在感受那種全新的觸感。這不是一個友善的舉動，卻也沒有什么攻擊性。

“你的破壞力讓人頭疼，所以必須讓你乖一點(diǎn)。Strucker先生不喜歡太難以掌控的東西，所以，你必須乖一點(diǎn)。明白嗎？”

那人“啪”的重重拍了拍大腿上的槍套，再往后退了兩步，給他周圍的科研人員騰出工作空間。

當(dāng)Strucker進(jìn)來的時候，大部分的檢測工作已經(jīng)完成。有些部位的麻痹感開始減輕，他能再次感受到從腹腔內(nèi)傳來的細(xì)微波動。這是他此刻唯一感到有點(diǎn)熟悉和心安的東西，也讓他決定繼續(xù)選擇沉默。

他的視線移到那張新的陌生臉孔上。

Strucker卻并沒有立刻看他，而是將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有關(guān)檢測結(jié)果的匯報上。這個男人觀察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。

“還要等多久？”

“不，現(xiàn)在還不能這么做，長官，將一個還沒有徹底發(fā)育完全的胎兒強(qiáng)行剝離母體會有很多潛在的危險性……”

“給我一個時限，博士?！?/br>
“……三周？但是我不確定……”

“太久了?！?/br>
Strucker打斷他?！拔也幌ＭㄙM(fèi)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來對付那幫家伙，你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，對于你來說這并不難?！?/br>
“但是這很難，Strucker先生?！?/br>
“那就讓它變得容易點(diǎn)?！?/br>
一直抱著手臂站在他身后的那人摸出槍，走過去，從容地頂在那名博士的腦袋上。

“它并不難，是嗎？”

Strucker仍然坐在那里，淡淡地問。

“…是的，我會…我會盡力?！?/br>
Strucker滿意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轉(zhuǎn)過臉去看了看一直被他漠視的Bucky。然后皺起眉頭，忽然伸手去捏住Bucky的下顎骨。Bucky的下巴抽動了一下，不由自主的抬起右手想要去扣他的手腕。舉了一半，又無力地垂下來。

“為什么不給他用足夠的麻醉劑量？他能殺掉你們所有人，包括你。”

被他點(diǎn)到名的那人把槍插回到槍套里，又重新站回原處，兩手背到身后交叉。

“這是他能承受的最大限度，過多的劑量會損害到胎兒健康?！?/br>
“那就把他身體的其他部位也鎖起來?！?/br>
Strucker簡短吩咐。

很快就有人迅速照辦了，Bucky的四肢和頸部都被同樣材質(zhì)的合金鎖扣固定在了身后裝置上。室內(nèi)的燈光很明亮，Bucky那雙被映成翠藍(lán)色的眼珠緊緊盯著Strucker的臉，過了一會兒，他動了動睫毛，然后閉上眼睛喃喃地說了一句什么。

“他在說什么？”

Strucker問。

離他最近的一個科研人員復(fù)述：“Steve會來找我的?！?/br>
Strucker沉默了一下，回頭看著博士。“這就是無限寶石的力量？你不是說只要經(jīng)過輻射作用，他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嗎？”

“理論上來說，是的。很抱歉Strucker先生，我們對無限寶石的力量吸收和轉(zhuǎn)接利用還在實(shí)驗(yàn)階段，比如短時間內(nèi)控制住他的思想以及行動，就像昨天晚上，但那也只能是……暫時的。目前看來是這樣?！?/br>
Strucker看上去并沒有接受這個解釋，但他也沒再說什么。一段長時間的安靜過后，被全身束縛住的Bucky睜開眼睛，開口說：“我想去廁所?！?/br>
他身邊的科研人員看了看Strucker。

“你不需要去那兒。”

Strucker站起來，順手整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?！八麄儠婺愦蚶砗靡磺猩砩系膯栴}，所以你沒有機(jī)會脫離我的視線范圍，一秒鐘都不可能。如果你想尿就在這里尿出來，那沒什么，畢竟你只是一件工具。你體內(nèi)的那個實(shí)驗(yàn)品也是?！惺裁床煌讍?？”

“他不是工具。”

Bucky臉頰上的肌rou抽動了一下。

“他很快就是了，和你一樣。比你更強(qiáng)?！?/br>
Bucky閉上嘴，沒有再發(fā)出任何聲音。

直到Strucker離開。

“要是你能保證不干蠢事，我會讓你去馬桶那里解決你的問題?！?/br>
過了幾秒鐘Bucky才再一次睜開眼睛，盯著那張被面罩遮擋住的臉看了一會兒，最后緩慢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手臂依然被綁在身后，只是解開了脖子和腿上的鎖扣裝置。

他有些艱難地站起身。

長時間的麻醉和肢體禁錮讓他渾身發(fā)軟，一陣強(qiáng)烈的眩暈感襲來，胃里翻攪抽搐著，想嘔吐。走到一半時他不得不靠在一臺儀器上，等待著那一陣痛苦的感覺過去。

“Steve會來找我的?！?/br>
他低聲自語。眼睛一直注視著地上的某一點(diǎn)，直到模糊灼白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起來。然后再度緊緊的閉上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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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板上堆著吃剩的外賣盒。

洗完澡的Natasha穿著Pepper借給她的衣服回到起居室，男人們比剛開始顯得沉默了一些，也許是累了。t還穿著風(fēng)塵仆仆的制服，背著箭筒，就這么隨便坐在乳白色的細(xì)羊毛地毯上安靜地啃披薩。

Bruce躺在沙發(fā)上小睡。

而坐在屏幕前的人居然不再是Steve了。

全息影像仍然在一遍一遍的反復(fù)播放著他們已經(jīng)看了很多遍的那幾段監(jiān)控錄像，感謝Jarvis的非法入侵。Tony已經(jīng)脫下了裝甲，胡子拉碴地抱著咖啡杯坐在沙發(fā)扶手上，棕色大眼有點(diǎn)麻木的盯著屏幕里那些美輪美奐的平安夜雪景。他往后挪動的時候趔趄了一下，差點(diǎn)一屁股坐上Bruce的腦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