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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,倒顯得她才像個登徒子。 沈奚懊惱不已,應(yīng)該更鎮(zhèn)定,不該用逃離姿態(tài),要泰然處之,像個醫(yī)生……又不是沒見過尸體……等她換好絲絨長裙,離開洗手間,傅侗文已經(jīng)不在了。她走到梳妝臺前,挑選耳飾,發(fā)現(xiàn),多了一副新的珍珠耳墜和項鏈。 不是贗品,是純天然的金色珍珠。 并不全因為這從天而至的禮物,還有許多,有關(guān)于他的所有,都在滲入她的血液,流到心深處。她只剩了一個念頭,如果她是他那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,休說是去法蘭西定居,就算讓她去德意志稱帝,她也絕不會受到誘惑,離開中國。 沈奚收好梳妝臺上的東西,還是戴了不值錢的小玩意,只是發(fā)帶換了個新的樣子。 房間外,傅侗文在走廊上等著她。 見她出來,他沒問她關(guān)于珍珠的事,她也沒提。 兩人走到公共甲板時,風(fēng)很大。 露天的地方,都是積水。 沈奚上去前,將腳腕上的裙角打了個結(jié),用這個簡單的法子讓長裙短了三四寸,避免沾到積水。她直起腰,留意到狙擊手在角落里,注視著他們。 她悄聲問:“花了不少錢請他吧?”如此盡忠職守。 傅侗文兩手斜插在長褲口袋里,給狙擊手打了個眼色,讓他離遠(yuǎn)些:“他和雇主在路上起過沖突,我去問,才讓給我。所以花費(fèi)并不高,畢竟船已經(jīng)離岸,他需要在海上找到工作。” 海風(fēng)驟起。 沈奚按住自己發(fā)上的緞帶,傅侗文走向海浪的方向:“帶你看一看大西洋?!?/br> 風(fēng)把他的話吹散。 遙遠(yuǎn)的海平線上掀起了一道可見的大浪,暴風(fēng)雨要來了。 水手們在甲板的四周圍忙碌著,在做完全的準(zhǔn)備,狙擊手在角落里張望四周,譚醫(yī)生靠在避雨的地方,在抽煙。所有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,只有他們在甲板盡頭,無所事事地站著。 烏云壓頂,一道閃電劈過鉛灰色的天空。 沈奚仰頭:“在這里會被雷劈到嗎?” “說不準(zhǔn),”他將右手遞給她,“要不要試試,一死兩命,也算是佳話?!?/br> 人體導(dǎo)電嗎?她當(dāng)他是玩笑,可真當(dāng)握上去,卻只余肌膚摩擦而過的心悸,從指間滑到掌心,每一寸都是。兩人的手最終交握在一起。 “膽量還不小?!备刀蔽男χf。 風(fēng)將海水拋到半空,如煙火般炸開,像細(xì)碎的沙,洋洋灑灑地落了她滿身。 余光里盡是他的影子。 傅侗文,傅三爺,三爺,三哥……侗文。侗文。 作者有話要說: 如果你們看到我非常臨近的時間更新,那一定是在捉蟲。。 第12章 第十一章 明月共潮生(2) 接連兩道厲閃,撕開云層。 傅侗文將西裝脫下,披到了她單薄的肩上。也由此放開了她。 另一端甲板上的吵鬧聲漸起,有船員落水。 約莫十分鐘的樣子,救人的和落水的都被拉上來,落水的那個昏迷不醒,被平放在甲板上搶救。有人過來,勸說他們推回去,去避雨的半露天休息室。 風(fēng)太大了。 兩人回到避風(fēng)雨的地方。 傅侗文竟去和譚醫(yī)生要紙煙,譚醫(yī)生聽到他的要求,滿面錯愕。 不過他接了煙,捏著紙煙卷在金屬欄桿上磕著,煙絲落到譚醫(yī)生鞋上。 譚醫(yī)生惱火:“你這人,真是糟蹋東西的好手?!?/br> “記賬上,全賠你?!备刀蔽膶⑷酄€的煙,塞回到原主人手里。 譚慶項想到剛剛看到兩人在牽手,可又疑心是自己錯看了,猶豫著還是沒問。 “我去更衣室?!鄙蜣晌竦卣f。 傅侗文應(yīng)了,隨她離開。 公共甲板對全船開放,里外兩道門,里邊那道門里是洗手間。 外邊這里算是半個休息室,也是真正的更衣室。 她在洗手間里聽到兩個褐發(fā)的女孩子在說,昨天靠岸時,見到特等艙的管家去替貴客們采辦新鮮牛奶和水果?!耙坏扰撘灿械?。”其一小聲說。 “親愛的不如這樣,你看旅途漫漫,我們總要找到一個可人的男孩子談場戀愛,”兩人低聲笑著,“我要一個月才到,你呢?”“下一次靠岸,他們是這么說的。” 沈奚在他們的談笑中,聽他們說干脆去一等艙找一位先生同住,莫名冒出了譚慶項的臉。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,離開洗手間。 更衣室是一條狹長的走廊,幾個隔間的門都敞開著,沈奚沒看到傅侗文。 她想,他應(yīng)該在更遠(yuǎn)的地方,于是挑了個隔間進(jìn)去,對著半身的古銅鏡子端詳自己的臉和頭發(fā)。她兩手捧著自己的臉,盯著眼下的一道烏青時,聽到隔壁房間的門上了鎖,很快,倫敦口音的英文出現(xiàn)……不對,重點(diǎn)不是口音,而是內(nèi)容。 “親愛的,我愛你,不要怕?!边@是女人的聲音。 “對不起,親愛的,我弄疼你了,”男人的回應(yīng),有著介于男生和男人之間的羞澀,“我沒有真的實踐過。在伊頓公學(xué)時,我在我的姑媽那里住過,她的貼身女仆很喜歡我,可我們也并沒有真的做什么……” 沈奚約莫猜到是什么內(nèi)容,她想要悄然離開。 鏡子里,出現(xiàn)了傅侗文的身影,他手里拎著買來的新紙煙,來接她。 沈奚在看到他的一霎,猜到他會開口,兩步上前,手壓到他鼻梁下,擋住嘴。傅侗文驚訝地垂眼,她握住他拿煙的手,臉紅地?fù)u頭。 “我只摸過她的前胸……”男人的聲音傳過來。 ……這位伊頓公學(xué)的貴族青年,請你不要再敘述你和女仆之間的性啟蒙了。 沈奚面紅耳赤,祈禱著傅侗文能領(lǐng)會她的意思,兩人可以在不打擾這對幽會情人的情況下,體面地離開??墒钱?dāng)隔壁陷入安靜,她卻感覺到自己的手貼著的位置,是他的嘴唇,他鼻端呼吸的熱量也落在她的手背上。 他平穩(wěn)的呼吸節(jié)奏,比那一對小情人的對話讓她更無法承受。 無聲地,傅侗文將煙盒放到了銅鏡前,這樣空出了手去扶著她的腰,另一手去拉門的扶手。他給他們的更衣室也上了鎖。 沈奚的手從他臉上緩緩滑下,無處可放,虛握成拳,空懸在兩人之間。 他的銀色領(lǐng)帶,被一根珍珠別針固定著,黃金色的珍珠。乍一看,和她的那副耳墜、項鏈像是一套。 隔壁男人在說:“當(dāng)然,她也對我做了一些事,比如像你現(xiàn)在這樣,撫摸我,她很熱情……” 為什么西方人會這么喜歡說出來,只去做就好了啊。 誒,很好,沒有聲音了。 誒?不是停止,是在實踐。 男人在低低地說著愛你,呼吸粗重,女人沒有發(fā)出聲響,看來,還是無法突破第一次的阻礙,選擇的是另一種方式。沈奚開始自責(zé),不該聽婉風(fēng)和那些英國女孩的經(jīng)驗分享,此類知識獲取太多了。 時間漫長,漫長到她開始自問,為什么要等?剛剛直接離開豈不是更好…… 可等到現(xiàn)在,那邊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