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64
書迷正在閱讀:向左向右向前看、糖罐子[重生]、劉英雄的勃起之路(H)、萌寵vs魔神[快穿]、溫暖的被窩(H)、饑渴(H)、不自戀、我在求生直播里做美食、重生還是神經(jīng)病、[主柯南黑籃]入目微光
身后喊。“三貓兒?。 蔽掖蠼?,他不聽我的,在他心里郭一臣最重要。他硬拽著我往密林深處跑,小順沖上來從我懷里搶走了郭一臣背在自己肩上;我手里空了一大塊,轉(zhuǎn)身還想往白椴那頭奔過去,三貓兒一cao手把我給扛起來了。“日!你放我下來!”我吼他。“白公子說的對,咱現(xiàn)在就只能跑,你再回去就是辜負他。”三貓兒悶聲說著。這時后面沒有了火力掃蕩,三貓兒他們飛奔得極快,我回頭向山谷里看到的最后一眼,是一隊邊防戰(zhàn)士從對面陡崖上飛快地滑下來,抬著張源的尸體往河流上游飛奔。“你放我下來,我自己知道跑?!蔽彝蝗槐萘?。三貓兒將信將疑地把我放下來,我一邊跟著他們移動一邊脫下自己身上的T恤,撕成條狀給郭一臣止血。我邊跑邊撕,把急救術(shù)里面能用的招數(shù)全搬出來了,飛快地給郭一臣包好了四肢,他后腰上那一塊我一時半會兒沒法處理,只能先壓著。郭一臣趴在小順背上沒說話,不知道是因為虛弱還是心里有事兒。三貓兒在前面開路,我們不敢原路折返,因為白駿卿的軍車停在南傘邊防站附近的山洞里,說明老邊和我們是同一路跋涉過來,分別埋伏在山谷兩邊的。從界樁回到我們下車的地方徒步要走好幾個小時,上車還有一兩個小時的車程才到耿馬鎮(zhèn),就算躲過了武警部隊的追擊,也不知道郭一臣能不能撐過這一關(guān);形勢依然嚴峻。“我們這么瞎跑不是個事兒?!蔽腋垉赫f,“郭一臣這失血量撐不了多久,必須得馬上取子彈,從這兒到耿馬大半天,他的血早流光了?!?/br>“那夏老板,你說怎么辦?”三貓兒知道我是學醫(yī)的,這方面的建議他不敢不聽。“你跟小順他們沿路返回往南傘走,扔把槍什么的在路邊,泄點兒行蹤給老邊,把注意力引過去。我?guī)е怀纪硪贿吶P尾鎮(zhèn),有人煙的地方好找藥,我懂醫(yī),只要能買到消炎止血的藥就可以不送醫(yī)院。等他身體挺過這一關(guān)再說。”“行?!比垉阂Я艘а傈c點頭,“老大就交給你了,萬事小心?!?/br>“耿馬我們不能去了?!蔽页谅晫λ麄冋f,“如果我們脫險,臨滄見?!?/br>“知道。”三貓兒點點頭,把幾個人身上能搜出來的現(xiàn)金手表打火機軍刀指南針什么的全交給我,取了個水壺和背包掛在我身上,最后三貓兒又把自己的上衣脫了扔給我,自己打著赤膊帶著小順他們往南傘的方向進發(fā)了。我背著已經(jīng)進入半昏迷狀態(tài)的郭一臣,感到肩頭前所未有的沉重。我背著郭一臣徒步在山林中行走了兩個多小時,不知道是不是三貓兒他們的誘餌起了作用,這一路走得很順利,不一會兒就望到了村鎮(zhèn),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原先打算去的鳳尾鎮(zhèn)。我在寨子門口張望了一陣,把郭一臣藏進寨外一個石洞里,自己在山澗里把身上的血洗干凈,看上去不那么像個壞人以后,去寨子口的村公所外面買了一瓶阿莫西林,還有一大團號稱是云南白藥的膏狀物。邊境上能買到這些已經(jīng)很難得,我不敢在有人煙的地方多逗留,匆匆忙忙地又買了些食物以后就離開了。我在山洞里生了堆火,烤熱了軍刀給郭一臣取子彈。劃開肌rou的時候郭一臣被疼醒了,沒搞清楚狀況時差點兒一口咬了我,我說別動別動我給你開刀呢,郭一臣哼哼了一聲,鼓著腮幫子忍著,腦門兒上一顆一顆全是汗。“你他媽快點兒,老子又不是鐵打的?!惫怀既滩蛔±浜吡艘宦?。“你一口氣挨了四下呢,全在rou里,我總得一處一處的來。”我按住他,“別動,這才第一顆?!?/br>郭一臣安靜下來,我刀口剛一水平移動,他又sao動了。“你他媽輕點兒!那是rou!”郭一臣火急火燎地叫起來,“就你這水平還去當醫(yī)生?”“堅強點兒,老子這是標準切開術(shù),這手勢放在我們手術(shù)學老師那兒簡直是心肝寶貝,這兒沒麻醉師你忍著點兒?!蔽臆浾Z哄他,“你想點開心的事兒就不疼了?!?/br>“老子沒開心的事兒?!彼恐鴲瀽灥卣f了一句。我一下子停住了,我知道他想起張源了。我安靜地下刀,他咬牙忍著,直到我取出第一顆子彈,他都挺安靜。我給他處理了傷口,又烤了烤軍刀,撕開衣服取他肩膀上的第二顆子彈。我下刀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,我不由頓了頓,他斜瞄我一眼,訕訕問:“張源真是臥底?”“你都看到了?!蔽乙贿叿蛛x一邊跟他說話,轉(zhuǎn)移他的注意力?!笆撬麕氵M的埋伏圈?!?/br>他沉默了,我繼續(xù)工作,突然覺得他抖了兩抖。“疼?”我問他。“不疼?!彼麡O細聲地啜泣了一下。我愣住了,看著郭一臣。“你他媽快點兒!”他嗚咽著,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涌,肩膀不住抖動,根本讓人無從下刀。最后他無視我,自己捧著臉,嚎啕起來。“一臣……”我試圖去勸他,竟不知道從何勸起;有些事是因果是報應,是命中注定。晌午了,寨子里傳來歌聲,歡歌笑語的,是農(nóng)家女農(nóng)閑時恣情吟哦的小調(diào):一條大河,波浪寬。風吹稻花兒,香兩岸。我突然愣住了,眼眶有點兒濕。這是英雄的祖國,是我生長的地方。在這片富饒的土地上,到處都有……明媚的春光……42我和郭一臣在山洞里住了兩天,每天定時給他換藥,清理傷口。村民賣給我的那一大坨號稱是白藥的東西不知道管不管用,但阿莫西林的消炎效果倒是不容置疑的。我把阿莫西林碾成粉末敷在郭一臣的傷口上,兩天后他的炎癥就已經(jīng)基本消了下去,雖然行動仍然不便,但已經(jīng)沒有生命危險。我不知道外面的風聲如何,不敢到城鎮(zhèn)上去搭車,只能和他一起走山路,他身體底子尚算厚實,帶著傷趕路竟比我慢不了多少。山行枯燥,我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,我跟他說我和白椴從鳧州到勐堆這一路的驚險刺激,他側(cè)耳細細聽著,時不時地跟我說一些野外生存知識。郭一臣這方面懂得比我多,那幾天他教我在林子里捉蛇烤著吃,運氣好了還能打到山貓黃鼠狼什么的,一路走著也不寂寞。我們都有意識地沒有提張源的事,我知道這話題幾乎是一個禁忌。我跟他又餐風露宿了四五天,終于到了臨滄城外。到了有人煙的地方,我跟他都有些警覺;我叫郭一臣躲在城外喜鵲窩的一個山洞里,自己洗干凈臉進到城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