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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四六年七月十五RI近RI來,民盟李仆如、聞友三相繼遇害,但老格仍未與我聯(lián)絡。一九四六年九月十RI老格約我今晚去他家喝酒,順道取貨。我要如何同西康講?今RI似乎是八月半。她大概又要同我鬧一場。楊淺又往后翻了一頁,發(fā)現(xiàn)余下的都是空白頁,RI記在這里戛然而止,當即沖下樓去找他爸,想問個清楚。他爸躺在搖椅上,晃著一把蒲扇,不急不緩地說了句:“你是不是想問那只琉璃盞?前兩年被我給賣了?!?/br>見楊淺一臉驚訝,他爸又補充說:“老爺子絕對是被那個叫老格的給騙了,什么乾隆隨葬品,我KAN充其量也就是個明朝琉璃廠工人的漱口杯,東西是不假,但價值也不大?!?/br>楊淺在他邊上一把竹凳上坐下:“您不是說老爺子是個行家么,怎么會這么容易上當?”“行家確實是行家,我跟他后面也學到不少東西,所以翻到這本RI記的時候我也很奇怪,矯情得簡直不像是出自他的手?!?/br>楊淺思索片刻問道:“那今天來的那兩個人就是為了找那只琉璃盞?”他爸攤手:“這我就不知道了?!?/br>楊淺便又問了一句:“您賣給誰了?”“杭州一個姓溫的學生?!?/br>作者有話要說:最近到了瓶頸期,梳理了一下繼續(xù)更文,那什么留言??!互動?。⊥緜?!PS:為神馬都要叫我叔,明明是少年來的?。ㄎ杖?/br>第十九章我一直覺得溫檢是個實在人,結果蹬了腿才發(fā)現(xiàn)這人也沒那么實在。墻上一只印著招財進寶的山寨掛鐘正一秒一秒地繞著圈兒往回撥,我倆的腦門上都沁出了汗珠。老爺子是讓辣油給逼的,我是教他那句話瘆的。把挑子往碗里一扔,我又追問了一句:“您剛才真沒說什么?我怎么聽見林寒川三個字了?”溫摩從口袋里掏出塊格子手帕沖著腦門一抹,抹完了又揣回去:“我說他年紀輕輕,本來前途一片大好,卻莫名其妙地死在私生活上,有點冤?!?/br>他這么回答倒是堵了我沒法再問,于是從桌上抽了點卷紙,也有樣學樣擦了把汗,應了句:“必須冤?!?/br>老爺子沒聽懂,追了句:“什么叫必須?”我說沒什么,口癖罷了。老爺子嘆口氣:“要我說,你們年輕人,總是想得太多,簡單的事情復雜化,熱衷于沒事找事,窮折騰?!?/br>我點頭同意:“這世上只有兩種人不會多想,一種是小孩,什么都不懂,自然不用想,還有一種就是您這樣上了年紀的,閱歷夠智力也夠,什么都不缺,什么都能參明白,也不用多想。最不得安生的就是我們這些一知半解的小年青,整天瞎琢磨,頭發(fā)一把一把的掉,也不見得能明白多少,說不定就在往死胡同里鉆,還拿自己當根金剛鉆頭,明擺著就是倒霉催的?!?/br>說完這一通,我便把挑子從湯碗里撈出來,繼續(xù)喝我的薄皮小餛飩。余光掃了掃,老爺子似乎很是端詳了我一陣子,眼神復雜。我猜他有點觸動,接下來要同我講些什么,但也不可能是實話。果然,他再次開了口:“林寒川這個人,還是有點想法的?!?/br>我想了想,說了個字:“嗯?!?/br>他繼續(xù)道:“只可惜有點好高騖遠,這回倒真應了那句心比天高,命比紙薄?!?/br>這個評價很中肯,我不得不再次表示贊同:“他倒是想坐總丅書記的位置,也不問問人九大常委同不同意?!?/br>“寒川不想做總丅書記,他這輩子最想做的,是他自己。”老爺子輕笑一聲,“只可惜他到底沒能明白,一腳跨過那道門檻,就只剩下身不由己?!?/br>聽老爺子話里的意思,他對我的死多少是心里有數(shù)的,但又不能說的太明白。我原先推測溫淮遠在酒里下藥,最后引了舊疾,這點是確鑿的,而且他也并沒有否認,如果真的只是這樣,老爺子即便知道了實情,也斷然不會是這樣的反應。這只能說明一點,溫淮遠所炮制的表象背后其實另有隱情。但這個隱情,暫時不可能從他嘴里說出來。回去的這一路上,深秋的涼風不斷地灌進我的領口,催出一身寒意,我抖了抖,鉆進一輛出租車里。曙光沒料到我會再次敲開他家的門,略帶訝異地讓了我進去。家里布局沒什么變化,我不太好意思主動要求進臥室,因而也就無從得知那一墻一地的照片還在不在了,曙光到底看開了沒,不過依我的感覺,他這人一直看得很開,否則也不至于放愛一條生路放得如此義無反顧。你不得不承認,感情這東西就像洪水,越是堵著壓強越大,唯有耐心疏導,方能有些成效,最后只留下一灘濕漉漉的感覺證明這水確實來過,然而細細回味時方才發(fā)現(xiàn)就連這潮濕的水汽也終于要蒸發(fā)了去,只留下一片似曾相識的空虛感。那感情的源頭似乎再也無從尋起。上面那番感想實在太矯情,當我沒說好了。我看著曙光,無奈地感嘆道果真是大起大落得太快,高朝還沒到來,這邊廂就已經(jīng)軟了個徹底。“找我有事?怎么不去事務所等我?”曙光看著我,心里想的估計是你這是來辦正事呢,還是找樂子來了?不消說,老子今天還真是來辦正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