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不行。不夠努力，把我原來臺詞都打亂了。再關(guān)上門，再來一遍。”封凌把林晨又推進(jìn)家，重重碰上門。

“……搞什么？”林晨抓抓睡的亂七八糟的頭發(fā)，直接轉(zhuǎn)身去洗手間了。

五分鐘后在外面凍著的封凌，“……”就不開門了？懷疑人生。

等林晨再次打開門，封凌一臉委屈，林晨故意想逗他，“進(jìn)不進(jìn)？不進(jìn)拉倒我繼續(xù)打游戲去了……”

“喂喂，寶寶你變了！”封凌趕緊跺跺凍得發(fā)麻的腳，“游戲重要我重要？見我回家都沒什么表示，我趕了二十小時的國際航班回北京……”

林晨也意識到了，“你每次回家都出其不意，與其說驚喜還不如說驚嚇，我都沒有個心理準(zhǔn)備過程……好了好了，當(dāng)然是你重要，游戲失敗還能再打，你回家是千載難逢……你剛才說準(zhǔn)備什么臺詞？”

封凌將一直被在身后的手舉到身前，很大一捧玫瑰，大概有幾百朵的樣子，最上面放了只十厘米高的小熊，小熊手里還抱了個小盒子。

“這是……”林晨趕緊看看樓道走廊，幸虧現(xiàn)在沒什么人，不然兩個男人當(dāng)場送玫瑰的盛大場面是要鬧哪樣，林晨不由分說的把封凌拉進(jìn)家，關(guān)上門。

封凌到了客廳，單膝下跪，“林晨，生日快樂。”

林晨腦子嗡的一聲響，生日………哦，原來今天是自己生日。他愣愣的接過玫瑰，木然的，“生日…送花也太俗了吧?！?/br>
這段時間林晨過的很昏天暗地，沒工作也沒行程的時候就關(guān)在家里，沒日沒夜的打游戲，每天醒來不知今昔何夕，想念封凌又不敢和他聯(lián)系太緊密，怕耽誤對方工作。今天封凌回來，林晨是高興的，可沒想到封凌是專程回來給自己過生日。他還記得自己生日。

“你打開盒子?！狈饬栉⑿χ疽馑?。

林晨打開小盒，里面躺著一把鑰匙。

“這才是我真正要送的禮物，我們幾個月前買的樓盤交房了。”封凌把花放到一旁，脫掉羽絨服，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個薄薄本子，“房產(chǎn)證，寫的你的名字?！?/br>
林晨點點頭，沒怎么說話，只是用力的抱住封凌，臉埋到他胸口。

“我們要搬家了?！狈饬璞鹚叩疥柵_上，指著遠(yuǎn)處的某點隱隱約約，“在那里，能看到嗎？”

“能看到個鬼啊。”林晨笑罵他，“不過離公司挺近的，以后方便多了，車也不用開，不怕上下班高峰期堵車?！?/br>
“來獎勵我一口?！狈饬柚钢競?cè)臉。

林晨湊上去吻了下，又掰過他的臉在唇上咬，“真的只要一口嗎？”

“……你學(xué)壞了。”封凌眼中笑意盈盈，和他親了個夠。

幾天后，北京大街小巷都沉浸在圣誕加元旦的節(jié)日氣氛里。封凌和林晨也請搬家公司來到搬家具，如期住進(jìn)了新家。新家150平，36層，落地窗視野開闊，兩個人住總是分外空曠，地毯又軟又暖和，想怎么打滾都行。

跨年夜的前夕，林晨和林立新視頻通話，董林銘已經(jīng)上幼兒園大班了，開春后要參加學(xué)校組織的參觀北京故宮一日游，林立新如果沒時間陪的話，林晨答應(yīng)照顧小朋友，并帶在北京住段時間到處游玩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

說完新年快樂，身體健康一類的祝福話語。林立新突然提到了方曉蕓，“你媽前段時間，身體不好生病住院了……”

“你和她還有聯(lián)系？”林晨問。

“一直有聯(lián)系……”林立新說，“她這幾年過的也辛苦，我多少會照應(yīng)點……”

林晨突然沒那么恨方曉蕓了，釋懷了。就算她給自己的童年帶來過陰影。可是人都會老去生病，再計較以前也沒有多少意義?！八^的怎么辛苦？”其實他沒有想用這種方式發(fā)問，無非是想了解這個女人的中晚年境遇。

“你媽前幾年和當(dāng)?shù)匾粋€男人結(jié)了婚，男人比她小十幾歲，但對她不怎么樣，身邊也有兩個孩子。她本來回去當(dāng)小學(xué)老師的，后來因為一些事情辭了職，現(xiàn)在擺擺攤做點小生意，最近幾年肯定是勞累過度，膝蓋關(guān)節(jié)總疼，來上?？催^幾次病，說是骨質(zhì)增生。最近一次檢查，我陪她去的，醫(yī)生建議她去北京做做治療，她怕花錢，我堅持讓她治，借給她錢不用她還，小病不治慢慢也會變成大病……”

“知道了，把她電話給我?！绷殖空f。

“……晨晨，你長大了?！绷至⑿聮鞌嚯娫捛斑@樣說。

封凌走過來，端了一盤糖果，“怎么了？愁眉不展的？”

林晨看了他一會兒，開口，“如果你跟一個敵對近二十年的人再聯(lián)系，打電話第一句說什么？”

“這個啊……你應(yīng)該說，猜猜我是誰？”封凌皮了一下。

林晨沒理他，看著那串號碼，遲遲沒有下決心撥出去，封凌看林晨一整晚聊天都心不在焉，知道有心事，“林晨，別有壓力，無論發(fā)生什么，我都堅定的站在你這邊?！?/br>
林晨點點頭，按下號碼，響了幾聲后，一道略疲憊蒼老的女聲，“喂，哪位？”

林晨握著電話的手開始抖，說不出話，封凌一把抱住他，安慰小聲道，“別緊張……”

林晨深吸口氣，握住封凌的手，對電話里說，“我是林晨?！?/br>
“……”電話那頭陷入沉默，良久后，“林晨……是我知道的那個，林晨嗎？”

“你還知道幾個林晨？媽，你記性真差?！绷殖坎挥傻梦站o手，“你…你吃飯了嗎？”

“吃過了，”方曉蕓答，“真的是我兒子啊……李東啊你快來，在電視上看的那個帥小伙子，真是我兒子啊，聽聲音也像，我還說怎么這么像………”

林晨聽她的聲音漸遠(yuǎn)，還有腳步聲，感覺是去屋里找人了，他不愿意面對方曉蕓現(xiàn)在的家人，“媽！別喊他們，我就和你聊幾句，不然就掛了，我還有事。”

“……哦，你說?！狈綍允|連忙安靜，又壓低聲音。

林晨問了她最近的身體情況，最后說，”來北京吧，什么時候來都行，我年后也沒什么事，治病最要緊?！?/br>
“哎我不是什么大病，不耽誤你時間了，你整天拍戲也夠忙的，我也還有一家老小得照顧，脫不開身……”方曉蕓拒絕了。

“病不能拖，越拖越嚴(yán)重，你要是再不明白這個道理，我就去你家找人了?？纯茨莻€男人到底對你什么樣，憑什么替他養(yǎng)孩子把自己身體累垮？”林晨越說越繃不住。

“晨晨你……！別瞎說，我們好著呢，再說我也，確實忙。我過的挺好的，就是普通小市民嘛……柴米油鹽做點零活有時候緊巴有時候?qū)捲＃櫟昧俗约?。說起來跟你和你爸的生活自然比不上……我也，不想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方曉蕓說的也堅決。

“你的脾氣還真是從來沒變過，”林晨苦笑了兩聲，“認(rèn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