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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峰,有些事情是沒有答案的。沈棠死是因為他寫的話本,但是不是之前的,否則他為何才死?只可能是那本鸞鳳集了。這本書沒有正式印出來,知道的只有思圣書局的老板,殺他的人是金剪會的殺手,這么一串起來,便知端的?!比~思睿不忍心看他的表情,硬著心腸說:“這書只有兩本,一本就是沈棠懷里的,一本就是你給我的。這本書留著原本就是給我看的,不會再讓別人過目。我走之前已經(jīng)交代下人把那本書給燒了?!?/br>“為什么?”葉阜失望地看著他,“為什么要燒了,沈棠難道就白死了嗎?”“一命換一命,你也聽他說了。這個案子便這么結(jié)了吧?!比~思??炊疾豢吹厣系氖w,雪又下了起來,眼里進了水,他伸手揉了揉眼睛?!拔倚珠L的命,他換不起,我會從他身上再討回來的?!?/br>葉阜和馬廬都啞口無言,不知道該說什么。周毅收起劍,拍拍他,“我們回去吧?!?/br>“好?!比~思睿輕輕應(yīng)了一聲。走了幾步,又停步?!坝穹?,這次,是我對不住你……我欠你一個人情?!?/br>明知道他看不見,葉阜還是搖了搖頭,“子奇,你舉薦我,幫助我的恩情,我銘記在心。”葉思睿腳下頓了頓,便和周毅并肩走了出去。茶茗正在馬車上等著,看他兩人過來便問:“老爺,回家嗎?”“回家?!?/br>馬車晃晃悠悠,葉思睿疲憊不堪,靠在坐墊上,半合上眼。周毅突然開口:“先前你問我,為何要以夏天舒的名字掩人耳目,我想了想,既然我們已經(jīng)坦誠相待,就不該對過往太過糾結(jié),也應(yīng)該告訴你?!?/br>葉思睿略坐直了身體,卻沒有睜開眼。周毅繼續(xù)說:“用這個名字,乃是因為我犯了一樁死罪,而別人已經(jīng)知道我名周毅,夏天舒已死,我才不得不更名改姓,憑他的黃冊路引遠走他鄉(xiāng)。”葉思睿的睫毛顫了顫?!笆裁醋锩??”“擅闖皇宮?!敝芤惴怕苏Z速,“刺殺湘王?!?/br>葉思睿猛然睜開眼,鋒利如刀的視線瞬間刺進周毅眼里。第111章110“幾更了?”皇帝陛下突然抬起頭問。“回陛下,剛敲了子時?!被实鄣哪抗馊月湓谟钢系淖嗾凵?,馮公公卻仍然絲毫不敢松懈,“陛下晚膳用的不多,御膳房想必下了餃子,奴才給陛下端一碗?”皇帝目光沉沉地看著他,鼻子里發(fā)出一聲短促的笑,“嗬,還是馮大伴懂朕的心意?!瘪T公公低著頭什么話都不敢回?!岸艘煌氚?朕有些餓了?!?/br>“是?!瘪T公公低頭行禮,慢慢退下。除夕夜,即使尊為天子也要守夜。論理,應(yīng)當是皇帝皇后帶著皇子公主陪著太后,看戲聽曲,一同守夜。然而陛下繼位多年,后位空懸,幾位娘娘不過是個擺設(shè)。太后又早早薨了,因此皇帝竟然連個一同守夜的人都沒有,宮宴結(jié)束后,就獨自在暖閣批奏折。馮公公輕輕咬了咬舌尖,讓自己清醒一些。跑腿的事自然不用他親自做,他剛推到暖閣門口,就有徒子徒孫湊上來,“公公,陛下有什么吩咐?”“去御膳房取一碗餃子,再看看廚上熱著什么羹,不要甜的。動作利索些。”他吩咐完,小黃門就利索地行禮,“是,小的這就去?!瘪T公公瞇著眼歇了片刻。“公公,許婕妤來了?!?/br>“馮公公,陛下在嗎?”女子叮叮當當?shù)穆曇粢粋鱽?,馮公公就睜開了眼,“老奴見過婕妤?!?/br>“馮公公不必多禮?!痹S婕妤示意宮女扶起了他。許婕妤比陛下年長一歲,是京城慶云伯許氏的嫡長女,兵部左侍郎的獨女。京城四姓姚、李、萬、許,互有嫁娶,盤根錯節(jié),這一代,卻不約而同地想把女兒嫁進皇家。然而許婕妤入宮即封婕妤,三年過去了,無所出,品級也仍然未變。馮公公不敢多想,垂首問,“娘娘這會前來,可是有事通傳?”許婕妤化了淡妝,饒是他不抬頭,也能聞到隱隱的香氣?!拔矣^陛下宮宴上沒有用什么東西,這會入夜怕是腹中饑餓。我在家中時常下廚,方才便做了些小點心,獻給陛下,也討個好兆頭?!彼种泄涣嘀粋€食盒。馮公公心里嗤笑,自從去歲廣選后宮,宮里的娘娘都坐不住了,畢竟陛下至今無所出,后位空懸,誰都有點算計。許婕妤這會找個由頭來,不過是想和陛下一起守歲罷了。盡管看透了,他仍然徐徐回答:“娘娘請稍等,容小的入內(nèi)通傳?!?/br>許婕妤只好乖乖等著,馮公公心里隱隱有一種報復的快感,不急不慢地進入暖閣,跪下?!霸趺?,餃子來了?”皇帝仍在批改奏折,頭也不抬地問。馮公公回道:“回陛下,許婕妤請見?!?/br>皇帝手上的筆頓了頓,“她來有什么事?”“許婕妤說她做了點心,想獻給陛下?!?/br>“點心?”皇帝又發(fā)出那種短促的笑聲,“難為她今天還惦記著朕,找個由頭回了吧?!瘪T公公領(lǐng)命,慢慢退出,皇帝卻突然又叫住他:“大伴,朕不吃甜食。”“小的記得?!瘪T公公聲音如同古井無波,“陛下自登基起,再未用過甜食?!?/br>御座上傳來若有若無的幽幽嘆息,“除了你,也只有他知道了。”馮公公知道那個“他”是誰,但是不敢出聲。鐘聲敲起,皇帝頒布了新年第一道御令。“擬個旨,召他入京吧?!?/br>新年葉曠過得格外快活。不必去書院了,因為外頭雪厚,葉思睿也不讓周毅帶他出外練功,只在屋里每日打打拳。元旦以后連臨大字的功夫都省了。更有一年到頭不見蹤跡的叔叔和師父時時陪在身邊。葉思睿和周毅忙著祭祀祖先及百神時,葉曠就和伙伴們往外頭跑。雪雖然時下時停,但是外面已經(jīng)積了厚厚的雪,可以隨意撲打,更別提堆個雪人,打個雪仗這樣的事情了。王嬤嬤和周毅勸過兩次后,葉思睿便不拘著葉曠在家里了,許他出去玩,只是仍得裹得厚厚實實像個球一樣,不準他穿單衣去練武。饒是如此,葉曠每天興奮得像要飛起來。除夕夜擺夜宴,院子里燒著火盆,放著爆竹煙花,葉思睿一手邊是周毅,另一邊是葉曠,下手是王嬤嬤和茶茗。五人坐一小桌,飯菜卻挨挨擠擠擺了一大桌。照例是要有余的。飯菜上完,爆竹煙花也點了,葉思睿便吩咐下人們自己擺一桌,徑自吃酒玩耍去,不必管他們。葉思睿和周毅喝屠蘇酒,茶茗也沾光倒了一杯。王嬤嬤和葉曠則只倒了淺淺一杯底。大家交相敬酒,行酒令,好不熱鬧。飯后,葉思睿提前給葉曠包了壓歲錢,大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