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撫曠兒一樣,放開她的手,輕輕拍著他的背,“你師父現(xiàn)在在哪里?你可以給他送個(gè)信,你不要擔(dān)心,我可不是勸他投案自首,看你這樣子估計(jì)你師父也不是什么大兇大惡之輩,只要金盆洗手,我就能網(wǎng)開一面……”“他早就死了?!毕奶焓嬲f。夏天舒沒有哭,也沒有繼續(xù)失態(tài),好像整個(gè)人都平靜下來。葉思睿卻摸得出手下這具身軀依舊緊繃著。他知道驚濤駭浪就藏在這平靜之下,只是有一遭沒一遭撫摸夏天舒的背,“死者為大。既然他都去世了,就更不必追究這些了。”他也不知道這句話究竟哪里安撫了夏天舒,但那緊繃的肩背終于慢慢放松下來?!澳阏f得對(duì)?!?/br>夏天舒說:“你不會(huì)笑我吧?”葉思睿連忙搖頭,信誓旦旦地說:“我怎么會(huì)笑你?懷念恩師乃是人之常情,再說你也見過我失態(tài)的模樣了?!?/br>“也不僅僅是懷念他。”夏天舒突然說,“我爹娘是被湘王害死的。”“怎么回事???”葉思睿驚詫地問。夏天舒卻不明白他為何這么詫異,輕蔑地說:“湘王魚rou百姓,無惡不作,你難道不知?”葉思睿突然就安靜了,原本安撫夏天舒的手也收了回來。他的確聽說過,只是不曾想過這都是真的,而且離自己那么近。夏天舒沒理會(huì)他,繼續(xù)說:“何況我也有些驚異,我?guī)煾鸽m說是金剪會(huì)的殺手,卻對(duì)湘王并無好感,他最后死也是……”他突然住嘴。葉思睿雖覺得奇怪,卻沒心思問。夏天舒也沒說話,看上去更加黯然你,“原來如此,我知道了?!?/br>“他怎么了?”葉思睿心中雜緒千頭萬縷,根本顧不上分析什么,只好順著他的話問。夏天舒抱住雙膝,望著隱在陰云后黯淡無光的月亮,“他刺殺湘王失敗,死了,他既然是金剪會(huì)的成員,本不該如此。他只是為了給我報(bào)仇?!彼纳碛翱瓷先ス录艧o比,葉思睿卻更加心如亂麻。“他……刺殺湘王?……原來是這樣?!弊詈笪鍌€(gè)字聲音輕不可聞。葉思睿只覺得那星辰光鮮耀人,卻冰涼慘淡,一點(diǎn)暖意都沒有。他看夏天舒默默仰頭,勉力一笑,說道:“如此良辰美景,豈能無酒?”“你當(dāng)真要喝?”夏天舒問。“有何不可?”葉思睿像是突然來了興致。夏天舒說:“那你等著?!闭f罷跳下屋頂三兩步躍入黑暗,半柱香的功夫就回來了,一手托著一壇酒,穩(wěn)穩(wěn)地跳上屋頂。葉思睿看到封條問道:“這是我藏了許久的秋露白,你如何找到的?”夏天舒說:“你小廝指的?!?/br>葉思睿心里罵了茶茗一聲,便拍開封口,酒香撲鼻。他抱起那壇子,對(duì)著夏天舒又是一笑,“雖無賞心樂事,卻有佳人如許,何不共飲?”夏天舒不發(fā)一語,也拍開封口,將自己的酒壇與葉思睿的那個(gè)重重碰在一起。第64章長江水患(一)葉思睿喝醉酒之后并不鬧騰,安安靜靜坐在那兒垂著頭,像是睡著了一樣。嘴里偶爾有嘟囔,聲音也很小。夏天舒猜他可能又把自己認(rèn)成了他兄長。夏天舒掂量了一下葉思睿的酒壇,也已經(jīng)空了。這秋露白清冽醇香,的確是窖藏多年的好酒,其實(shí)他根本沒問小廝,只憑著鼻子就聞了出來。只是好酒難免醉人。他只好一手拎一個(gè)壇子跳下去,把壇子扔到下人每日收拾的地方,又跳上屋頂,把葉思睿抱下來。盡管他動(dòng)作已經(jīng)盡可能輕巧,靠在他懷里的葉思睿還是不知為何醒了過來,迷迷瞪瞪用手揉著眼,叫他:“天舒兄。”看來這人還醒著。夏天舒滿意地應(yīng):“我在?!?/br>“天舒兄?!比~思睿鍥而不舍,又叫了一聲,同時(shí)盡力仰起了頭看他,“天舒兄?!?/br>可能是喝多了酒,夏天舒感覺嗓子有點(diǎn)啞,“我在。”他一手托著葉思睿的脖子,一手托著葉思睿的雙腿,走得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當(dāng)。葉思睿抬起頭沒多久就脖子酸了垂了下去。最后不甘心地伸手勾住夏天舒的脖子,把自己上半身撐起來。他這一下動(dòng)作太猛,夏天舒害怕他摔著,不得不停下腳步。葉思睿靠著雙手吊著夏天舒的脖子,撐起上半身,滿意地笑了。這笑和平日溫和從容的笑容完全不同,甚至有點(diǎn)傻乎乎的??磥磉€是喝多了。夏天舒不禁嘆氣,明天這家伙恐怕又嚷嚷頭疼了。葉思睿把自己上半身吊起來,直到腦袋與夏天舒差不多平齊,含糊不清地說:“天舒兄,我告訴你一件事哦。”這人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,夏天舒只好看他要做什么。酒味撲鼻,葉思睿說:“我不喜歡女人……”夏天舒眨了幾下眼睛消化他的話。不喜歡女人?他是什么意思?葉思睿卻不再說話,咯咯地傻笑,笑完就把頭埋在他頸邊。他感覺熱氣一陣陣呼在敏感的頸部,幾乎無法在思考,抱著他往他房里走去。被救出來的茶茗已經(jīng)換了一身衣服候在正屋里。夏天舒將葉思睿交給他,又叮囑:“別忘了煮解酒湯。”茶茗連忙答應(yīng)了。夏天舒走了之后,茶茗扶葉思睿坐到床榻上,把靴子脫掉。他看葉思睿睜著眼,像是醒著,問道:“老爺今日糊涂了,是破案了興致高么?怎么喝這么多酒?”葉思睿解開衣服,聞言不屑地說:“你知道什么?我今天的確興致高,可不是因?yàn)槠屏税浮@蠣斘乙矝]糊涂。”茶茗倒了茶遞給他,“那老爺是為什么?”葉思睿接過茶碗慢慢吹著喝,沒有回答他,心里有了計(jì)較。隔不幾天就是吳信天遺孀的婚禮。吳夫人,不,現(xiàn)在是林娘,是改嫁,雖然有縣太爺?shù)脑挀沃?,但到底不好大cao大辦。林娘原先的嫁妝都已變賣貼補(bǔ)家用,葉思睿叫王嬤嬤在自己的庫房里選出東西給她做嫁妝,又叫馬廬選了一處單獨(dú)住的吏舍裝潢,充作新房。挑了個(gè)好日子,雇了人吹吹打打,一頂喜轎抬著林娘從客棧接到了縣衙。林娘就成了馬夫人。喜宴由王嬤嬤cao辦,儐相是馬廬的兄弟。馬廬穿著道袍披紅,方巾上簪花,看著喜氣洋洋。馬夫人身著大紅通袖袍、團(tuán)花霞帔,蓋著銷金蓋頭。賓客主要是縣衙中人,葉思睿帶著葉阜一行人捧場,連安順侯都派人來送賀禮。馬廬家里只有母親在世,坐在上席。他的同僚們熱熱鬧鬧起哄來看他們拜天地。行禮后新郎官挨個(gè)敬酒,葉思睿怕自己在他們拘束,喝了兩杯酒就先告退了。葉阜他們有樣學(xué)樣,很快屋子里只剩下馬廬和他的兄弟們吆五喝六喝酒劃拳了。葉曠從未參加過婚禮,為了湊熱鬧特地向書院告了假。葉思睿不準(zhǔn)他喝酒,只叫廚房拿葡萄擠的汁水給他倒了一點(diǎn)。葉思睿走之前囑咐小廝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