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燒毀房屋,但是鄰舍的人怕引燃自己房屋斷然拒絕,連茶茗都因為被夏天舒扔在吳家門口撿回一條性命。“究竟是怎么回事,金剪會余黨呢?”何權(quán)問。葉思睿來借護衛(wèi)只說情況緊急,請他出手相助,其余情況一概不知。這事說來話長,但葉思睿還是撿他最關(guān)心的話題解釋:“歸善里的人都是金剪會的成員,金剪會失勢后他們逃到此處落戶?!?/br>安順侯震驚失色,說:“那原先的居民呢?”“應(yīng)該都被他們殺光了吧?!比~思睿說。山上其他山洞里,指不定還埋葬了多少具尸骨。“這不可能!其他人……其他人就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嗎?”發(fā)現(xiàn)的人都死了。葉思睿在心里默默地說?!敖鸺魰臍⑹植皇罗r(nóng)耕,岑老縣令發(fā)現(xiàn)歸善里田稅驟減,叫一個衙役過來勘察,衙役被馮弘廣殺害,當時馮弘廣聲稱未見來人,又有里老人作證,活不見人死不見尸?,F(xiàn)在他的尸骨我們已經(jīng)帶回來了?!?/br>“至于吳信天,多半也是因為發(fā)現(xiàn)這些人身份才遭遇殺身之禍的。這些人既然不事農(nóng)耕,吳信天與他們常打交道難免發(fā)現(xiàn)有異,他又不知從何處見到了金剪會的標識……”何權(quán)急切地問:“他們既然想掩人耳目,又為何要留下金剪會的標識?”“恕下官駑鈍,尚不知緣由?!比~思睿說。他其實心底有個猜測,但不能告訴何權(quán)——至少現(xiàn)在不能。“那我兒當年遇刺的真~相到底是什么?我被下毒又是否與他們有關(guān)???”安順侯聲聲逼人。葉思睿沉住氣,不卑不亢地回答:“松和書院書生遇刺的事情還需要進一步審問他們,若有消息一定稟報侯爺。至于您壽宴投毒一事,那父女兩個的確有幫兇,也確實是江湖之人,只是究竟是不是金剪會余孽,還不做準?!崩贤躅^跑了,單憑齊鏗的話無法判斷。“你查來查去,就查出了這個???”何權(quán)慍怒地喊道。廳堂中氣氛一時凝固,葉思睿垂眼,半晌才說:“侯爺,有兩個人你可能想見一見?!?/br>“什么人?”何權(quán)余怒未消,說話也沒好聲氣。葉思睿低聲沖小廝交代了幾句,過了一會,兩個五六歲的小娃娃手牽手走了過來,一男一女,剛來得及被丫鬟用手帕擦干凈臉,換了一身衣裳。他們按照王嬤嬤教的,對何權(quán)跪地行禮。葉思睿把兩個孩子喚到身邊,摩挲他們的頭,對何權(quán)介紹:“這是吳韻,吳信天的女兒。這是馮安博,歸善里里長馮弘廣的孫兒?!比~思睿又補充:“歸善里的幼兒最大不超過五歲,都是那些殺手定居此地后生的?!被蛘呤震B(yǎng)的。他默默咽下這幾個字?!八麄兌紝Ω篙呅衺事一無所知。正是安博和韻娘冒險前來提醒我,才叫我發(fā)現(xiàn)了真~相?!?/br>何權(quán)臉色好看了一些。葉思睿又說:“韻娘父親不在了,安博父兄自盡,家中只剩他一人。歸善里其他孩童也大多如此。下官請開儒孤學堂,叫這些孩子們讀書識字,有一技傍身。”“這是善行,本侯自然也要盡一份力?!焙螜?quán)點點頭,算是應(yīng)下他的要求。“吳信天忠烈剛直,盡忠職守,夫人理應(yīng)為他守貞。然而吳家已無親族,母女無以謀生。下官手下捕快馬廬,奉下官之命保護韻娘,唐突了夫人。他有心求娶,下官請侯爺許夫人帶韻娘改嫁。”何權(quán)說:“你想得很周到?!?/br>馮安博突然對著葉思睿跪下叩頭,“葉大人,我不想讀書!”這話出乎葉思睿意料。他講學時馮安博還來詢問羔羊的含義,端的一副好學生模樣,怎么這會又改了口徑。“你為何不想念書?”馮安博大聲答道:“我想習武!”葉思睿叫他起來說話,“你為何想習武?”馮安博起來,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韻娘,“我想像那位厲害的夏先生一樣學一身武藝,才能保護別人!”稚子童言,聽來十分有趣。葉思睿發(fā)現(xiàn)何權(quán)面色竟柔和了許多,全然不似剛才劍拔弩張的模樣。他猜測,許是馮安博這番話令他想起了何英。何英少時或許也是這樣的。他說:“你的意思是說,讀書就不能保護別人了嗎?”馮安博沒有直接作答,但言下之意不過如此。葉思睿又說:“我讀書數(shù)十載,不曾習武,然而我卻叫人拿下了歸善里,保護了其他人。你剛開蒙,也不曾學武,但你告訴我的事卻救了這么多人?!?/br>馮安博愣了一會,突然又說:“安博知錯了,安博愿意讀書!”韻娘一直低頭,這會突然勾起嘴角悄悄笑了。何權(quán)也捋須露出滿意之色,片刻又搖頭嘆道:“侄子都明白的道理,我家孽子卻不知曉!”達到目的,葉思睿就暗示韻娘牽著安博下去了。安順侯突然這么說的,除了何英不再會有別人?!昂斡⒃趺戳??”他問。不問咋罷,這一問,又叫安順侯臉黑了半邊,“他從前再怎么鬧騰,我都不管他!但現(xiàn)在呢?好好的書不讀,天天在家鬧著要去參加武舉!”他氣得胡子都在顫,“讀圣賢書就讀出這么個玩意!他倒好意思在圣人面前行禮進學!他怎么就不能有半點像他兄長給老子省點心呢???”葉思睿卻覺得單純直率的何英比世故清高的何安好相處多了?!八娴囊嘉渑e?”他也有些不可思議。他知道何英弓馬嫻熟,卻不喜讀書。但是愛好習武和真正考武舉全然不同。武舉先考策略,后考弓馬,地位遠低于文舉,武進士的身份遠低于文進士。每年去考武舉的,除了世代傳承的武將,大多是有一身功夫卻大字不識的粗人,討一碗飯吃。何英出身高貴,又考取了秀才,參加武舉放棄功名,與文官劃清界限,代價不可謂不大。何權(quán)吹胡子瞪眼,“那孽子翅膀硬了,敢跟老子對著干了!老子說一句,他能頂三句!老子一個不世襲的侯爵,他倒當個寶,還跟老子說什么家學淵源,要以身報國——報他娘個屁!”葉思睿聽他已不顧自稱,而且越說越不像樣,連忙勸道:“侯爺安心,他也許只是說說呢?少年意氣風發(fā),一時沖動也是有的,等過一陣子他熱乎勁過去,想明白了,自然又會回書院念書了?!?/br>何權(quán)冷笑,“他就是塊石頭!老子還等他開竅?那孽子自作主張,根本沒跟老子打個招呼!”他見葉思睿不解其意,又說:“他已經(jīng)收拾行李偷跑去京城參加比試了!”葉思睿頓時明白他為何如此暴躁了:這不僅是憤怒,也是擔憂。何英一旦入京參加比試,就沒有回旋的余地,即便鬧到圣上面前,安順侯也沒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叫何英不考武舉。而一旦參與比試,就是實打?qū)嵉慕讳h,打死打傷一概不論。何英平日再怎么擅長武藝,放在全國那幫粗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