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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(jīng)走了?!?/br>葉思睿心情十分惡劣,居高臨下審視齊鏗,“老家伙,你倒是嘴硬,等到把人放跑了才肯說。”齊鏗仰起頭,他臉上遍布皺紋,灰一道黑一道十分滑稽,他說:“葉大人說笑了,我若是早將他供出來,對我又有什么好處呢?我自知此罪是一死,難道我供認(rèn)出同伙,大人就會放了我嗎?”他實話實說,葉思睿也確實不能放了他?!澳悄悻F(xiàn)在說從實招來,那些幫你的人到底是什么來頭?他們又去了哪兒?”“大人,不是我不肯說,是我實在不知道,我回到和臨縣后除了老王頭再也沒見到他們?nèi)肆?。我只知道他們云游四方,做的都是沾血的營生。”葉思睿不肯信他,又叫衙役打了他三十板。衙役不像對齊碧陽用刑時那么敷衍,打得他皮開rou綻,他的口供依然不變。葉思睿知道拷問不出什么了,只好把人送回去,依舊派大夫療傷。去西市抓捕老王頭的衙役果然無功而返,告訴他老王頭的從十幾天前就不出攤了。十幾天前就跑了,他反應(yīng)倒是快。葉思睿冷冷地想。無論他如何惋惜悔恨,這條線已經(jīng)斷了。葉思睿將口供詞訟一并交給葉阜,自己收拾行李準(zhǔn)備出發(fā)。出發(fā)前還得跟葉曠告別。葉曠再次被綁架,葉思睿十分擔(dān)心,從他回來之后每每去書院回來,一路上身邊都跟了三個衙役,都是夏天舒挑的,身手過人之輩。饒是如此,葉思睿還是不大放心,若不是和夏天舒鬧僵了,怕是已經(jīng)厚著臉皮要夏天舒接送葉曠了。審訊的時間很長,不知何時雨已經(jīng)停了。葉思睿往屋里走,“曠兒?”屋里卻沒有人。丫鬟回道:“小少爺去后院練武了?!?/br>那就是同夏天舒一起。葉思睿樂得不單獨見夏天舒,循著路往后院去,果然遠遠就聽到夏天舒的聲音:“……我走之后,你仍需勤加練習(xí),不可有一日懈怠,知道嗎?”“是,師父!”答得如此干脆響亮,讀書練字時可從沒有這么熱情。葉思睿酸溜溜地想到?!皶鐑??!?/br>“睿叔?!比~曠手中拿著木劍,大汗淋漓,顯然剛剛在練劍給夏天舒看。他將木劍收好,才走過來沖他行禮。葉思睿要抱他,他輕輕松松躲開了。“睿叔,我一身汗呢,等我回屋換身衣服再給你請安?!彼鰦傻?。“別麻煩了,我就來跟你說兩句話?!比~思睿說,“我走之后你千萬要聽嬤嬤的話,不要冒險,注意安全,知道嗎?”“睿叔——”他拉長了音調(diào),“師父挑了三個人給我,個個都厲害,他們肯定能保護好我的!”他搬出夏天舒的名字,葉思睿不好當(dāng)面質(zhì)疑什么,葉曠又狡黠一笑,“睿叔你才是,跟緊師父,我才放心呢?!?/br>葉思睿看他說話像小大人一樣煞有介事,十分好笑,不過……“為什么是我跟緊你師父?”“睿叔難道打得過師父?”葉曠吐吐舌頭無辜地問。幾天不見這小子越來越皮了,葉思睿笑罵他一聲:“臭小子,滾回你屋里洗澡去。”葉曠一溜煙跑開了。他走之后葉思睿一直帶著笑。看來書院的同齡人對葉曠的影響著實不小。曠兒從前雖然聽話,但是太拘謹(jǐn),而且過于依賴自己,現(xiàn)在這樣有說有笑,性子開朗了許多?!爸x謝你,你把曠兒教得很好?!彼芍缘馗兄x道。第52章無名白骨(四)夏天舒說:“他性情很好?!?/br>這話葉思睿同意。葉曠和他父親一樣善良,但更加單純。寒暄后他想起正事。“明天一早出發(fā),正午前找地方投宿。”盛夏時節(jié)只能趁著早晚涼快趕路,正午不管天氣如何,暑氣逼人,悶熱難耐,別說是人,馬都受不了。但愿明天不會下雨,他想。“我知道了?!?/br>老天顯然沒有聽到葉思睿的祈禱。第二日一早起來,天上陰云密布,大風(fēng)狂舞。葉阜升早堂前送他們出門,叮囑道:“雖然此行是為查案去的,但是一定要以安全為重?!贝蠹叶紤?yīng)下,葉阜又吩咐馬廬:“大人的安全就交給你了。大人對你有知遇之恩,你可不能辜負(fù)他的希望。”馬廬佩刀跨馬,手中握著馬韁,信心滿滿,“大人,就交給我吧?!?/br>葉思睿坐在馬車上,聽著他們的對話,不由自主瞟向坐在對面的夏天舒。夏天舒正在閉目養(yǎng)神,感受到目光的凝視便睜開眼。葉思睿倉皇地移開視線。一行人上路了。此番去查案,是在自己的轄區(qū),風(fēng)險并不大,而且沿途只能住宿酒店或者民居,以輕裝簡從為宜,所以葉阜和馬廬只挑了四個衙役隨行,四人各有所長,其中一個李昌功夫好,給葉思睿駕駛馬車,剩下三個,范知、張興運、李修明還有馬廬,都騎馬隨行。這么看來我的待遇比曠兒也好不了多少。葉思睿發(fā)呆時想到。他們此行的目標(biāo)是南鄉(xiāng)。無知之人會以為南鄉(xiāng)是什么官府衙門,其實一縣四鄉(xiāng),東南西北各鄉(xiāng)只是指示方位罷了。他們的目標(biāo)確切說是南鄉(xiāng)歸善里。那具尸體,吳信天的尸體,就是在歸善里被發(fā)現(xiàn)的。縣衙距離南鄉(xiāng)并不遠,葉思睿起初想要所有人騎快馬一氣趕去,奈何天公不作美,馬廬實在不敢叫他淋雨趕路。葉思睿只好在馬車?yán)镱嶔ぶ?/br>顛簸也就罷了,馬車?yán)锟臻g狹小,實在是什么都做不成。偏偏還有個夏天舒杵在眼前閉目養(yǎng)神,任馬車晃得多厲害,他身體穩(wěn)如磐石。而每當(dāng)葉思睿憤憤不平地看向他,他就似有所感睜開眼,一雙黑眸水凌凌,看著十分清醒。反復(fù)幾次,葉思睿覺得這人怕是長了第三只眼,寧愿掀起簾子看車外也不看他了。正午投宿客棧,吃頓飯各自午休,下午起來繼續(xù)趕路。下午出門時,悶熱異常,天上開始打雷,衙役們早做好了準(zhǔn)備,出門前就把蓑衣箬笠穿戴好,果然沒走多遠,大雨傾盆。葉思睿坐在馬車?yán)?,只能聽到車外嘩啦嘩啦的雨聲。他掀起簾子探頭看,衙役們都十分鎮(zhèn)定,順利安撫了坐騎,繼續(xù)趕路。倒是葉思睿被澆了一頭水,頭巾也打濕~了。他放下簾子,卻還有雨水隨著馬車左右搖晃濺進來,葉思睿努力躲開,卻左支右絀,等他定下神來看對面,夏天舒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睜開雙眼,靜靜看著他。“老爺,冷不冷?”和趕車的衙役一道坐在馬車前頭的茶茗掀開帷布問他。他這一掀倒好,風(fēng)卷著雨一氣灌了進來。葉思睿抬起袖子擋雨罵道:“你小子怎么是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!這時倒問我冷不冷,你叫廚房熬姜湯的機靈勁呢?”“老爺您在說什么?姜湯不是我叫廚房熬的啊?!辈柢俱躲兜鼗氐?。葉思睿驟然放下袖子,風(fēng)雨瞬間撲來,打濕他的臉,但他還是清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