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怪做什么,我就是這樣的性子?!?/br>葉思睿想來也是?!澳愫湍阈珠L可真不一樣?!?/br>“他?”何英夸張地做了個鬼臉,這幼稚的動作他一個十七八歲的人坐起來卻如稚童一樣自然,“他就是一副正經(jīng)的樣子,一回來就念叨我。我可受不了他?!?/br>看來關系還不錯。葉思睿淺淺一勾唇,又聽他低聲問:“岑老頭子想把孫女許配給你?”葉思睿已經(jīng)懶得去糾正她的稱呼了?!皠e往外亂說。他大約也是隨口一問?!?/br>“那你是怎么想的?。俊焙斡⒛菑埧∏蔚哪?,在日光下明媚,透著一點困惑,和小心翼翼。“我?”氣氛如此安靜,園子里的喧嘩一瞬間消失了。葉思睿一時也有些困惑,但他只是搖搖頭,“曠兒還沒找到,我沒心思想這些?!?/br>繞了一大圈,話題又回到了這里。何英也一時沉默。他們安靜地看園中樹上紅色布條招搖,香爐煙氣彌漫。小戲~子們拿著棍棒在臺上裝模作樣打了起來,鑼鼓聲一時緊密。打完他們停下來擺好架勢接著唱,這唱的又是紂王烹殺伯邑考,姬昌含恨食rou糜。葉思睿借機打破尷尬的沉默。“這戲是誰點的?剛剛唱楚霸王烹太公我就奇怪了,怎么好端端的又唱起這個來?”“不知道,應當是管家點的吧?”何英也十分困惑,“可能是夸贊老爺子賢明如文王?威武如霸王?”葉思睿心里還是覺得奇怪。安順侯兩個兒子都在,將他比作文王?再說那出戲可不是夸項羽的??赡苁亲约阂缮褚晒砹税伞K从窒?。葉曠失蹤后,他看什么都透著一股奇怪。“玉~峰?”他突然看到葉阜白著臉走過來,額上冷汗涔~涔。“你不是陪岑老說話么?怎么回事?身體不舒服嗎?”何英和他一左一右扶住葉阜。葉阜搖搖頭。“我沒事,心里不大舒服,出來透透氣?!?/br>葉思??此成系耐庖乱呀?jīng)濕透了,怎么看都不像沒事的樣子?!拔曳瞿慊厝プ伞!?/br>“別!”葉阜立刻拒絕,甚至掙脫了他。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“我……”葉阜也意識到自己的反常,勉強笑道,“我不想回去聽戲,太吵了?!?/br>這么站著也不是辦法,葉思睿正要示意何英扶著他回到屋子里坐坐,就聽到賓客那邊幾聲尖叫,一陣喧嘩?!霸趺椿厥拢??”他顧不上葉阜,大步走回去。岑光霽暈倒了。一切都發(fā)生在一瞬間,他正在和安順侯說話,突然就倒了下去。好在一邊的管家眼疾手快扶住了他,才沒有直接磕在桌案上。葉思睿不敢輕舉妄動,只轉過去看岑光霽。他面上已有些青黑之色,嘴唇發(fā)白,口吐白沫?!澳皇侵惺盍??”葉思睿問。“中暑后不是這樣的?!卑岔樅钫f,“管家已經(jīng)去請大夫了?!?/br>賓客們十分慌張,安順侯起身安撫他們,又叫人給涼亭送信,只說岑光霽中暑暈過去了,叫女眷們不必慌張,繼續(xù)看戲。安順侯年紀大了,府中備有大夫。據(jù)說原先是宮中御醫(yī),后來犯了錯,安順侯向陛下求了請,討來府中。這大夫果然傲氣,隨管家趕到,眼見一群穿著官服的人,他只一并拱手,直奔癱倒的岑光霽。他察言觀色,又抓~住他的手切脈,口中叫著“不好不好。”葉思睿嚇得趕緊問他:“怎么回事?救不回來了么?”大夫說:“拿參茶吊著,可以緩一時。這不是疾病,是中毒!今日侯爺辦壽宴,只怕中毒的不止一個!”管家聽到他說要用參茶吊著就吩咐下人去取老參給廚房了,又聽說是中毒,頓時渾身一軟,強撐著去稟報侯爺了。大夫取出銀針施針,葉思睿不敢打攪,靜靜地看他扎針?!坝性捑蛦?。”大夫說。葉思睿見他并不在意分神,才說:“是什么毒?能看出來怎么中毒的嗎?”“怎么中毒的我是不知道了。我只能告訴你,這毒并不算烈,可以潛伏體中。老先生暈倒是因為年紀大了身體弱,又受了熱,毒直接發(fā)作出來?!?/br>這消息并不令人欣慰。毒可以潛伏體內(nèi)就意味著可能有更多人中了毒還不自知。葉思睿當機立斷,問他:“那若毒沒有發(fā)作出來,你能判斷是否中毒了嗎?”大夫嗤之以鼻?!叭羰桥袛嗖怀鰜?,我是干什么吃的?”那邊安順侯得了信,立刻停止了宴會,在大夫的允許下派人將岑光霽扶回臥室,賓客們一同回到正堂。又派一人去涼亭令夫人帶著女眷們?nèi)繒盒?/br>葉思睿此刻也顧不上尊卑禮節(jié),湊過去說:“侯爺,我們大家都可能中毒了,一個大夫肯定不夠用?!彼@話又引起人群一種sao~動。安順侯沒好氣地說:“都安分些,本侯和你們吃食一樣,若是中毒本侯陪你們!”又叫管家去外頭醫(yī)館里多請些大夫來。因為有女眷,還要請醫(yī)女。大家一起坐在正堂。安順侯坐在上方,疲憊地說:“說吧。”管家束手站在一邊,管廚房的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(fā)抖?!昂顮敚〉膶μ彀l(fā)誓,飯菜是干凈的!”“給他?!卑岔樅钫f。一個小廝端了一個木托盤過來,托盤上是席上的壽餅和幾樣菜,還有一杯大家共飲的酒。那個下人毫無猶豫狼吞虎咽地吃起來,酒也一口喝了個干凈。安順侯捏了捏眉心,“帶他下去吧。”席上的飲食都用銀針驗過,沒有差錯,廚房也有人試吃,看來不是吃食有問題。侯府的大夫安頓好岑光霽,過來給大家檢查。他首先給安順侯把脈。何安何英和侯府管家都緊張地盯著他的表情,反倒是安順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。“侯爺,您也中毒了。”旁人大驚失色,安順侯只是問:“有什么克制之法么?”大夫搖頭,“若是像那位老先生,毒發(fā)作出來了,還能用針灸勉強壓制,若是始終潛伏,老夫也無可奈何。而且即使是那位老先生……這毒十分奇怪,一時想不出化解之法?!?/br>堂下坐著的何家人又亂了起來。安順侯環(huán)顧一圈,皺著眉說:“安分些!現(xiàn)在相信本侯了么?本侯說了,生死大家一起承擔!”何家那些子侄這才住嘴。安順侯順手指了身邊的葉思睿,“替他診脈吧。”葉思睿交出手腕,大夫捏著他的手腕沉思許久,給他把脈的時間竟比安順侯還要長。凝眉細思良久,他才說:“這位大人并未中毒。”“什么???”安順侯還未說什么,底下的賓客先亂起來?!八麤]中毒,那肯定是他下的毒!”葉思睿有些意外。他同大家一起喝酒,只是沒怎么吃東西。他是怎么逃過一劫的?何英還想為他鳴不平,何安卻說:“父親,葉大人并未中毒,多少有些可疑之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