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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“這哪能報官?人家是得道成仙咯。再說,得罪了天上的文曲星,誰能吃得好果子!”夏天舒瞟了一眼沉思不語的葉思睿,越過他輕松抱起了葉曠,掉轉(zhuǎn)頭走過去。葉曠擔(dān)心地往后看,“睿叔呢?”“別管他,他自己就會過來了?!毕奶焓孑p飄飄地說。葉曠還是擔(dān)心地往后看。“鍛煉要適可而止,負荷太重會受不了。”夏天舒仿佛不經(jīng)意地說。葉曠猛地扭過頭瞪他,一雙和他叔叔截然不同的眼睛,貴氣十足,卻少威儀。“搬重物更不是什么好方式?!毕奶焓鎾吡艘谎鬯氖滞蟆?/br>“你怎么知道?”葉曠脫口而出,說完后悔,有點郁悶地捂住嘴,祈禱他沒聽見。“傷到了筋骨,會留下病根的。”夏天舒繼續(xù)耐心地解釋。“你們在說什么?”葉思睿終于追了上來。葉曠有點心虛地往夏天舒懷里縮了縮。夏天舒難得開口掩飾,“你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?”葉思睿也不欲多問?!皼]什么,就是有些猜想?!?/br>他想了想,尸體既然已經(jīng)入殮,官府就無法介入了,不過,總是要停靈的,那么……“天舒兄,勞煩你幫個忙了?!?/br>“怎么死的?”“尸身已經(jīng)被水泡得腫脹不堪?!毕奶焓嬲f,又停了幾秒,“很難看出來有無其它傷痕,但口鼻內(nèi)有水沫,是生前入水。應(yīng)當(dāng)是溺死的?!?/br>葉思睿點點頭,口里感激他:“天舒兄,有勞你跑一趟。我現(xiàn)在竟是心緒雜亂,請你先回了?!?/br>夏天舒沒有走,沉默了一會,很快地打量他一眼。“你侄兒幾歲了?”“七歲了。”提起葉曠,葉思睿表情不由柔和了許多,“說起來,曠兒好像很喜歡你。每次見了你回去都激動很久?!?/br>夏天舒沒再廢話,轉(zhuǎn)過身,很快消失了。他心里其實還有萬般疑問。葉思睿出身即使不算名門,也是商賈世家,衣食無憂。況且如今的商賈比之前朝地位已大大提高。緣何他的侄子不養(yǎng)在家中卻跟著他出仕?便是他父母雙亡也沒有這個道理。但是夏天舒到底是夏天舒,他自己有事不想與外人說去,自然不會強求別人。夏天舒不問,葉思睿心里感激。他用了飯便打發(fā)了葉曠去讀書,自己吩咐著取了件素凈的衣袍換上,坐了一臺二人小轎,搖搖晃晃往趙家去了。趙家門楣掛著白花,處處揚著白幡,正辦著白事。門口的小廝見他從轎子下來,又氣度不凡,忙張羅著轎夫吃酒,迎他進了院子。院子不大,布局倒是雅致。葉思睿甫一出現(xiàn),賓客人來人往,便有人識得他是父母官,不禁都感嘆趙家好大的面子。趙家人聽聞,也上前與葉思睿行禮。葉思睿見最前面的老人和中年人一個身著小功殤服,一個是大功,便知死者尚有兄長,這二人便是他的祖父和父親了。父子倆見了禮。趙大爺不過年方半百,卻須發(fā)花白,老態(tài)龍鐘。另一年輕的,果然是他的長子,趙耀祖。葉思睿免了他們的禮,不急不慢地開口:“令郎芝蘭玉樹,天賦異稟,本官聞聽夭折,大為悲慟,特來道惱,還請二位節(jié)哀?!?/br>趙大爺沉默不語,趙耀祖抹抹眼睛回道:“他小子的命薄,叫大人費心了?!?/br>趙大爺叫他先去忙,自己說些客套話,無非是試探葉思睿的來歷。葉思睿只是微笑,打發(fā)了他繼續(xù)招待賓客,他四下轉(zhuǎn)轉(zhuǎn),逗留片刻。趙家只是普通的地主,家中無人考取功名。死去的孩子小名二牛,實際不過五六歲,剛剛開蒙,取了學(xué)名趙天澤,是趙家唯一一個讀書人。因他聰明伶俐,據(jù)說有過目不忘之能,全家都寄希望于他。也因家人疼愛他,稱他虛歲剛過八歲,才為他穿殤服。他無意間瞥到了一個穿著小功殤服大約十歲的男孩,想是趙天澤的哥哥。不過還是個黃口小兒,眉宇間竟有幾分愁色。葉思睿不動聲色地走過去,蹲下身問他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“趙大牛?!毙嚎此谎?,甕聲甕氣地回答。趙大牛便是趙天澤的長兄了。葉思睿饒有興致地問他:“你皺眉頭做什么?”不問還罷,一問起,趙大牛哇的一聲哭了起來,“我弟弟沒了?!彼贿吥ㄑ劬σ贿叧橐f,“娘哭了幾天了?!?/br>據(jù)說他脾氣甚為頑劣,看來倒不至如此。“弟弟是怎么沒了的?”葉思睿沒等他哭完也繼續(xù)追問。趙大牛依舊哽咽,說的話也不甚清楚:“文曲星,嗝,文曲星收他去天上做弟子了。”“你聽誰這么說的?”葉思睿忙湊近了問。趙大牛一臉懵懂,像是沒聽明白,“爹娘都這么說的?!?/br>看來這兄弟倆哥哥隨了爹,弟弟隨了娘?!澳鞘钦l最先說的?”趙大牛還沒來得及回答,趙耀祖急急忙忙走了過來,“大牛,你在縣老爺跟前哭啥子?”“我沒哭!”趙大牛咬緊牙關(guān)說,一臉倔強。趙耀祖照著他的頭狠狠打了兩下,“不準你胡鬧!乖乖去你娘身邊呆著!”趙大牛狠狠地轉(zhuǎn)過視線跑開了。葉思睿在心里暗嘆一聲,又走了一圈,上了柱香,徑直向趙耀祖告辭。葉思?;亓思遥葥Q了身衣裳,便到書房去看葉曠。周徽正在帶他一句句念書,葉思睿也不打斷,靜靜地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子。葉曠念得搖頭晃腦,不經(jīng)意便瞥見了他,他微笑更深。葉曠一走神周徽便注意到了,跟著看了過來,繼而收回視線繼續(xù)念書。葉曠小心翼翼地瞄瞄周徽,見他沒反應(yīng),只好乖乖聽課。一段念完,周徽見一炷香燃盡了,方走過來行禮:“見過大人?!?/br>葉思睿這才挑簾子進到屋里,和顏悅色地說:“奉之,辛苦你了。你先下去歇會,留我跟曠兒說會話。”周徽欲言又止。“怎么?”葉思睿把迫不及待地葉曠抱到懷里,回頭見他還沒走,略有驚異。“學(xué)生決定了,下月便要入京趕考了,不知曠少爺?shù)奈飨?,大人可有人選了?”周徽微微垂首正色問道。葉思睿啞然,繼而一笑,“你下定決心是好事,自然不能再耽誤了。曠兒學(xué)業(yè)又不十分緊急,左右我費心留意一番便是。倒是要祝你早日金榜題名了?!?/br>“大人提攜之恩必將銘記于心?!敝芑臻L揖至地,才退下。“我要換先生了?”葉曠在他懷里蹭了蹭,有些不舍的說。“嗯,怎么,你不舍得奉之?”葉思睿笑著問。“也不是……”葉曠這么說著,語氣有些惆悵,眼神也有些黯然。葉思睿心疼地摟緊了他,“曠兒放心,我自然會為你選才學(xué)不亞奉之的先生。”“可是我覺得他們才學(xué)都不如睿叔。”葉曠脫口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