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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羅惟那多此一舉的動作,藏青冷冷一哼,“還知道遮?!?/br>羅惟的臉當(dāng)即垮下,僅存的希望沒了,這家伙果然知道了。羅惟相當(dāng)懊惱,想要喂吃高大形象的可能性沒了,悻悻的摸摸鼻子,本來他還打算在藏青面前炫耀一番。讓他知道,他們過去那啥眼看人低了。羅惟的小心思永遠(yuǎn)都寫在臉上,看著他是傷患的份兒上藏青就不和他計較了,瞥了他一眼,藏青直接就去拉羅惟的被子。藏青這目標(biāo)改變的突然,羅惟的反應(yīng)也一點都不慢。“你干啥?!”羅惟的動作一點都不想病人,藏青還沒沾到邊,他觸電一般把懷里的被子迅速抱緊,腳一蹬,還往后面挪了挪。剛才才被人警告過不要自作多情,羅惟這次反應(yīng)明顯沒那么夸張,就是拽著被子不撒手,兩眼滿是戒備。他就不懂了,怎么一醒來一個兩個都喜歡拽他被子?!藏青撲了個空,手就停在半空,看著那一臉警惕的兔子,略顯不爽,他以為他要干什么?“上藥,你這樣還能干啥?!?/br>“我自己來!”幾乎立即回答。藏青挑眉,“怎么著,后背你也能擦到,羅大當(dāng)家沒忘記你傷的有多全面吧?!?/br>語塞,羅惟找不到反駁的話,因為是在地上被人群毆,所以后背的傷尤為嚴(yán)重。這一身皮囊全是傷,一牽動肌rou那一塊的都跟著疼,想把手背到后面擦藥是不可能的。可是,他真不想讓藏青幫忙。“那個,讓青行當(dāng)家的親自動手,小的真是誠惶誠恐,當(dāng)家的那么多事要忙,就別跟我這兒浪費(fèi)時間了,要是方便的話,幫我把黎遠(yuǎn)叫來,再不濟(jì)沉穩(wěn)也行,不然,剛才那兄弟也挺不錯的,我瞅著他有點醫(yī)生的架勢?!?/br>藏青面無表情的聽著羅惟啰嗦完,確定他沒詞之后,他淡淡的問他,“你在害羞什么?”“放屁,你才害羞!”羅惟一激動就把手撒開了,被子立即往下滑去,他連忙把被子拽回原位,羅惟改用兇狠的視線看他。他這樣兒讓藏青再次冷哼,其中那諷刺意味相當(dāng)明顯。“不用不好意思,你身上哪兒地兒我沒碰過,沒摸過,我差不多,還舔了一遍,我可能比你還了解?!辈厍啻筮诌值摹鞍参俊?。多么似曾相識的話啊。羅惟真想老淚縱橫。還在半空的手往前一伸,這次準(zhǔn)確無誤的抓住羅惟的被子,不管他多不情愿,藏青直接就把它扯下來了,羅惟就覺得胸口一涼,這倆是面對面坐著的,被子沒了他就徹底走光了,趁著展開的被子擋住藏青的視線,無處躲藏的羅惟拽著枕頭就趴下了。背部朝上趴著。藏青就是把被子拉開一截,羅惟腰部以下還蓋在里面,所以他最多就露了個背。床邊的小柜上,擺著的都是羅惟要用的東西,藏青取出消毒用品,將手徹底的弄干凈了才把藥膏打開。羅惟這時候只有抱著枕頭哀怨的余地了。陣地已經(jīng)失守。藏青將藥膏涂在手心,輕輕的揉了兩下,等藥稍微帶上點熱度才放到羅惟身上,他這么做是怕藥太涼羅惟不舒服。這個細(xì)微的舉動倒是讓趴著的家伙表情微變,一改之前的極度不情愿,羅惟一下子就安靜了。屋子里很靜,只有藥膏與身體摩擦?xí)r那不算大的黏稠聲,倆人都沒再說話,沉默以對。闊別重逢,沒有感概,連一句關(guān)懷都沒,仿佛一切都沒發(fā)生過,依舊針鋒相對,打打鬧鬧,多說矯情,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行了。這種方式才更適合他們,理所當(dāng)然,也默契。傷口經(jīng)過處理,羅惟的情況好很多了,至少一把摸下去,沒再有那凹凸不平的感覺,只是這傷要恢復(fù)一段時間,現(xiàn)在哪皮膚剛繃上點,還沒有結(jié)疤的趨勢,稍微一折騰恐怕又要裂開。頂著這身傷幫他干活,就算石青不說,他也知道羅惟有多拼命。羅惟昨天一直發(fā)燒,整個人像塊火炭,反反復(fù)復(fù)的說著胡話,看他那難受樣兒,藏青幾次想把簡昀弄來,狠揍一頓泄憤。盡管憤怒,藏青卻沒這么做。沒道理遷怒簡昀,他也知道,自己更沒資格責(zé)備羅惟。是他把羅惟送去涉險,他才是始作俑者。同理,如果羅惟不這么拼命,他根本不可能進(jìn)行的這樣順利,后面的一切更是無稽之談。這些是必要的,藏青必須選擇的,包括羅惟受傷,甚至是性命受到威脅。要成大事,犧牲在所難免。藏青不后悔。可是,還是忍不住心疼。那站在頂峰的男人,第一次這樣矛盾。藏青的動作很溫柔,即便碰到傷口羅惟也沒舉著疼,怔怔的趴了好一會兒,羅惟最后還是沒忍住……“那個,昨晚,是你幫我上的藥吧?!?/br>手沒停下,藏青悶悶的嗯了聲,“你還能記著?”他以為他燒糊涂了。“記不太清了?!币姷嚼柽h(yuǎn)之后,羅惟就再也裝不下去了,意識很快抽離,最后就是渾渾噩噩的,睡不實成也醒不過來,他就記得有個人一直抱著他,那感覺讓他挺安心的。后來,有人給他擦藥,羅惟已經(jīng)沒有分辨能力了,但是身體記著,那感覺和現(xiàn)在如出一轍,同樣的力道,同樣的觸感,還有那獨特的擦藥方式。他以為是剛才那人擦的,畢竟他說了讓人誤解的話。他這沒想到,這活兒是藏青干的。昨天那么亂,藏青要主持大局,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,羅惟真沒想到,他竟然從前線退回,跑這兒來照顧他。想到這里,就又忍不住偷瞄了他眼。然后羅惟一頓,腦袋上面蹭就冒出了個巨型問號。既然是這樣……“為啥那家伙要那么說?!”故意把他往歪倒引。胳膊一撐,羅惟費(fèi)解的回頭,不過他很快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姿勢他很難受,所以立即就把腦袋轉(zhuǎn)回原位,繼續(xù)盯著床頭。“哪家伙?”“就你來時候屋里那個?!?/br>“你說蒼色、‘藏青的動作一頓,”他說啥了?“”沒啥,“話到嘴邊羅惟又咽下去了,他這么一說像是他在意啥似的,這藥誰擦不一樣,就是為了治病唄,所以他模棱兩可的嘟囔著,”我瞅著他像醫(yī)生,我以為是他擦的?!?/br>”他是醫(yī)生?!安厍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