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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手一拱,直接便道:“伯爺今日喜事本不該相擾,只我家中確實遇了些難事,還請伯爺指點一二?!?/br> 袁松越說這話的時候,面上還有幾分難色,這話一說完,便羞愧的側(cè)了臉。 徐泮訝然,想不出瑞平侯府能了什么事情,讓他這般神情。 “這里沒有旁人,你且說來便是?!毙煦舱四樕?,又安慰的拍了拍袁松越的肩,說道。 袁松越頓了一下,好像想了想措辭,開了口:“這事說來,到底是家父的不是。雖說子不言父過,可我既然到了伯爺這里,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了……” 這事說來倒也話長,前因不提也罷,只是這瑞平侯世子爺,去年夏日的時候,在朱炳俊名下的鹽礦里投了一筆銀子入股。銀子數(shù)目有近五千兩之多,一下子把瑞平侯府掏了一半不說,只著銀子,還沒見著一星半點兒的回響,朱炳俊可就出了事了。 這礦是私礦,犯的還是私鹽,朱家人還沒問斬的時候,并沒查出這鹽礦來,可這事兒過了,有大半個月,鹽礦便瞞不住了,全敞在了皇上眼睛底下。 皇上現(xiàn)下正覺得將朱家劉焜一干人等滿門抄斬,還不足以泄憤,這鹽礦的事一出,立即就有了由頭。 以皇上的震怒,是要把摻合進(jìn)去的人家都抓起來,流放的流放,問斬的問斬呢! 在鹽礦里參了股的,除了朱家,便是應(yīng)國公夫人的娘家周家和才投了五千兩銀子的袁家,皇上要向誰問罪,這一下可沒得跑了。 朝廷那邊還在派人盤點著應(yīng)國公府的財產(chǎn),看還有沒有類似這種私礦沒被發(fā)現(xiàn)的,現(xiàn)下還沒急著拿人,若不是瑞平侯世子人緣向來不錯,舍得錢財,卻還得不到這大禍臨頭的消息呢! ☆、第四二一章 幫一把 瑞平侯府是沒落的貴勛,他們這些功勛人家要是想爭口氣,還是像歸寧侯府似的,拿出老本行來領(lǐng)兵打仗,累積軍功,才是正經(jīng)。 可惜瑞平侯爺和瑞平侯世子都不是打仗的料,也沒得機(jī)緣找人提點他們,好在瑞平侯世子,還不是一味只知坐吃山空之人,他一邊把打仗天分極高的次子培養(yǎng)了出來,另一邊,又廣開財路,想方設(shè)法的賺錢。 瑞平侯世子算是個長袖善舞的,消息也靈通,他同應(yīng)國公夫人娘家的大哥,關(guān)系不錯,這才走了周家的路子,往應(yīng)國公那座鹽礦里,投了這么一筆錢。 若說文武百官里,私下販鹽走馬的,也不是沒有,只是大家都是官場上混的,誰還沒有個小尾巴,何必抓著旁人不放呢?只要不出事,都不會連帶出來。 應(yīng)國公府這鹽場,也開了三五年了,年年都是穩(wěn)賺不賠,也沒見得出了一回事。瑞平侯世子早就聽說了,知道是個金碗,只是總也插不進(jìn)去,好不容易才走通了關(guān)系,投了五千兩兩進(jìn)去,只想著等到過年的時候分紅,這五千兩只不定就賺回來了。 可誰知這到了年根兒,分紅是沒有,卻分來了大罪。聽宮里頭傳出來的意思,那可是要抄家流放的! 瑞平侯世子這邊得了消息,可真是慌了神可。 皇上正在氣頭上,別說他沒個得力的姻親,便是有,誰又敢在這個時候給他幫忙?若也一竿子給皇上打下水去,那可就是完蛋了。 瑞平侯世子愁得一天一夜沒吃沒喝,四處尋門路打點,半點兒功用都沒有。誰誰家聽了他家的事兒,都只是搖頭,不敢摻合半分。老侯爺這會兒已是病倒在榻上了,家中亂成一團(tuán)。 瑞平侯世子走投無路了,這才突然想起來小兒子同忠勤伯有些交道。 應(yīng)國公通敵賣國被抓了正著,忠勤伯在里頭可是立了大功的,這個時候,敢在皇上面前說兩句話的,除了歸寧侯,也只有忠勤伯了。 瑞平侯世子本還說今日是忠勤伯府的喜事,他們上門求人,到底不好,要把家里那祖?zhèn)飨聛淼挠衽迥萌ィo忠勤伯小世子當(dāng)滿月禮,再給忠勤伯府送上一千兩銀子,看在銀子上,也好辦事。 可袁松越卻道,根本不必給忠勤伯小世子送這樣貴重的東西,可不必真金白銀地送,他只是將自己之前著人打的一塊質(zhì)地古樸的金鑲玉牌帶著了,就上了忠勤伯府。 他們家到底是涉了罪的,他想著,全將這些事情都與忠勤伯爺說清楚,若是伯爺覺得他們家的過錯罪有可恕,愿意替他們說話,他袁松越自然銘記在心;若是伯爺也當(dāng)此事難為,又何必送那些貴重的東西,去逼迫他呢? 袁松越當(dāng)著徐泮的面,將他父親瑞平侯世子的所作所為都和盤托出了,也不問徐泮愿不愿意幫他,只是頓了一下,說道:“伯爺以為,家父所犯此事,皇上那邊會如何處置?” 徐泮前前后后聽了,不由揉了揉眉心。 袁家這事兒說大不大,說小也不小,端看皇上心情如何了。 現(xiàn)下很明顯,皇上心情不好,要找個出氣口,若說是要抄家流放,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。 他抬眼瞧見袁松越,見他眼中盡是焦灼,卻抿著嘴,盡力表現(xiàn)得沉穩(wěn),不由想到自己當(dāng)年在固原遇事的時候。 徐泮暗暗嘆了口氣,曉得若真是抄家流放了,這么好一名將才,可就可惜了。 他又抬手拍了拍袁松越的肩頭,正經(jīng)朝他說道:“此事并非沒了轉(zhuǎn)圜的余地,待我去宮中替你問一問?!?/br> 他這邊說完,袁松越立即松了口氣,又朝他抱了拳,沒說什么,只喊了句伯爺。 徐泮深知他的脾性,朝他安慰地笑了笑,也不留他坐下吃酒,只道:“回去吧,讓你父親祖父,不必太擔(dān)心了。” …… 這是在旁人手里,是真的不好辦,可是落到徐泮這里,倒是有了些路子。 徐泮沒急著往宮里遞了帖子,反倒自己親自往程家去了一趟,跟程盛說了說這件事情。 程盛聽了,也是認(rèn)為似瑞平侯府這種,不過后來才跟著應(yīng)國公插了一杠子的,抄家流放確實過分了些。 不過皇上近來心情不好,一來,自己身邊極信重的人出了事情,他下不來臺;二來,后宮里的兩位寵妃,雙雙生了龍子,兩邊鬧騰的不行,沒一日消停,皇上心里自然也是煩躁的。這個時候倒顯得皇后娘娘溫柔大度了。 袁家這個事情,若是能托皇后娘娘,甚至太后娘娘說上一句,恐怕比他們這些臣子過去說,更好辦些。 徐泮是有心想拉瑞平侯府一把的,正逢著皇后娘娘為著蓬哥兒的滿月賜了東西下來,于小靈依照規(guī)矩是要進(jìn)宮謝恩的,徐泮把這個事情跟于了,讓她看著情形,若是合適,便跟皇后娘娘提一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