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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看樣子,是要把身子探下去才能碰得著。 于小霏毫不猶豫地蹲下了身,一股子寒冷又陰濕的風灌進了她的衣袖,她一點都沒覺著冷,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都探了下去,還是夠不著的光亮。 頭上有一陣嘶鳴,不知是什么鳥正投林而去,這聲鳥鳴落在于小霏耳多里面,好像激勵催促她的呼喊聲。 再往下去一下,再去一些,馬上就能逃出去了!從此之后,再也不要受那些苦日子了,一切都能回到從前了! 于小霏在心里這樣高呼著,更加往下探了身子,整個人探出了一半去。 月光依舊清冷,冬天的寒風依舊凜冽,井水中的波光本不過粼粼而已,一個黑影罩來,一下子擋住了全部的月光,讓粼粼的波光頓時不見了。 突然,撲通一聲巨響在靜謐的院中響起,再接著,便是驚呼和拍水的聲音不停傳來。 可這座小院孤寂無人,沒有一個人聽見這里不同尋常的喧鬧,甚至連鳥都沒有再飛過。 片刻之后,一切又恢復了往日的靜謐,冷清的月光仍舊灑在冰凍的地面上,寒風吹得井里輕波微浮,好像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過一樣…… 平成侯府的正房里,韋氏不耐地指著那丫鬟問:“什么壞了事,你說清楚!她把好端端的孩子都作沒了,還想怎滴?!” 韋氏狠狠地撂下一句,又是一陣頭疼,可那小丫鬟卻沒被她兇狠的樣子嚇道,直接便把話喊了來:“夫人,夫人,世子夫人她……投井了!人……沒了!” “什么?!” 韋氏倒抽一口冷氣,渾身一軟,癱在了床上…… 年節(jié)越發(fā)迫近了,自西北打了瓦剌人回來的大軍,已經離京城不遠了。于小靈再三說了徐泮,徐泮才應下,這兩日就趕過去,混到軍營里,同大軍一并回京城來。 徐泮兩只胳膊被震了經脈,如今已是好得差不多了,到底是年輕人,連太醫(yī)都說好的可夠快的。 不過,這幾日,忠勤伯府可是熱鬧得很,除了過來賀喜的人,每日還有好些太醫(yī)遞帖子上門,說要給忠勤伯夫人請平安脈。 忠勤伯夫人在潭柘寺山上難產,眼看著不行了,人都進去少出去多了,竟然突然又睜開了眼,渾身有力,好似剛開始生產一般,然后只用了一刻鐘的功夫,便把那孩子生了下來。孩子大人全沒半點事兒,好像難產一日多,根本不存在一樣。 這事讓太醫(yī)院的人嘖嘖稱奇,他們都是先行醫(yī)幾十年的人了,這樣的事兒,還頭一遭遇上。 普通的人自然不會疑惑,都覺得定是有潭柘山上的神佛保佑,所以忠勤伯夫人才過了這個難關。 可是太醫(yī)院的人卻不這么相信神佛的,他們都過來爭先恐后地看一看忠勤伯夫人和小世子到底如何了??煽磥砜慈ィ裁炊伎床怀鰜?,到最后也不得不用了那神佛的理由,把自己搪塞過去。 這事讓于小靈一想起來,就笑個不停,說縱使他們想破了腦袋,也是想不出來的。 他這樣說了,自然又想起了些旁的事來,嘆道:“那時我還說青潭多此一舉,將我的rou身封了多了多少麻煩,卻不曾想,正是那些許的靈力,救了我和孩子一命。” 徐泮聞言也是點頭:“法師有先見之明。昨日我去探望法師,專程問了浮禾師傅一回,他說法師一如往日一般康健,并沒什么異常。你也不必擔心了?!?/br> 于小靈聽著點了點頭。 青潭有青潭的佛路,他們有他們的凡橋,相安無事才是最好的歸宿。 她低頭摸了摸一旁睡著的小兒的臉蛋,又問起了徐泮,朱家的事情他怎么打算辦。 ☆、第四零九章 擺事實 徐泮看著兒子睡著了,嘴角吐了一個奶泡泡,他不由伸出手指把奶泡泡戳破了,打眼瞧見小家伙癟了癟嘴,又香甜的睡了過去,回過頭同于道:“應國公府通敵賣國,自然一個都跑不了,朱丙俊已死,朱家其他人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,根本沒有翻身的余地。只是,不能就此一定除了朱氏,還要再尋旁的的契機,倒是可惜。” 徐泮說到這里,眼中閃過恨意與不耐之色,于小靈見了拍拍他的膝頭,道:“朱家人這事兒,少不了一個滿門抄斬,朱氏是出嫁女,自然罪不及她,不過,若她被休回了家中,到時候,可就逃不了了?!?/br> 于小靈的語氣淡淡的,可說出來的話,卻讓徐泮一挑眉。 若非是她的靈兒不是平常人,此時兩個三個恐怕都被朱氏害了去。這等深仇大恨,他徐泮怎么能忍? 現(xiàn)在于,徐泮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,目露思索。 于小靈輕輕笑了下,拉了徐泮的手,附到他耳邊,輕著聲說了幾句話,徐泮聽了卻是一皺眉。 “她可真是毒婦!” 他說完胸口略顯起伏,于小靈嘆了口氣,拍拍他說道:“她這樣的人,能把二弟養(yǎng)成那樣光明磊落的性子,倒也算是奇事了。二弟平日同你那般好,如今……你若同他說實話,恐怕會讓他難以接受?!?/br> 徐泮聞言,沉吟了一下,“男子漢大丈夫,該面對的事情,又怎能避著?他躲得了一時,躲不了一世,到底還是要面對?!?/br> 于小靈沒什么異議,只是囑咐他,若是二弟一時接受不了,有什么過激的行為,也算常事,讓他這個做兄長的不要太過計較。 徐泮點頭應下了,第二日,便把三叔徐立遷和二弟徐汀一并請到了外書房,一起坐下來把這事情開誠布公地說清楚。 徐立遷近來發(fā)福了不少,他平日已是不問俗事,自從胳膊被人砍了一刀之后,更是在家中吟詩作畫不出門去,整個人越發(fā)的富態(tài)了。 而二弟徐汀,自進了門便疑惑的看著徐泮,不曉得他有什么事情如此鄭重其事,一雙眼睛亮亮的,喊了句大哥,還道:“昨日教功夫的楊師傅,教了我兩招拳法,頗為勁道,回頭大哥同我比試比試?” 徐泮沒有說話,只是點頭應他,看著徐汀這無憂無慮的少年人的樣子,和三叔那悠閑的甩手掌柜的模樣,徐泮倒也有些不忍將這血淋淋的事實攤在他們的面前。 可正如他昨天晚上同于的那般,瞞得了一時,也瞞不過一世,若今次,他不明明白白的說清楚,之后朱家的事情一出,他在里頭的作用不言而喻,到時候再讓二弟和三叔從旁人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緣由,恐怕那二人就算嘴上不說,恐怕心中也是對他存了芥蒂的。 徐泮左右掂量了,突然站起身來,朝徐立遷行了一禮。 “三叔,侄兒不孝,今日有一逾矩之事,要同三叔提及,還望三叔不要責怪,侄兒亦是無奈?!彼蝗徽f了這個話,徐立遷和徐汀都是一愣。 “你什么話直說便是,行禮作甚!” 徐立遷連忙去扶他,可是徐泮卻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