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泮愣神的工夫,下了床。 “已是往正院來了,華嬤嬤先去迎了!” 溫杏面有急色,于小靈一陣驚訝,邊穿衣邊問道:“出了什么事嗎?怎地娘親自來了?” 溫杏搖頭只道不知,只聽徐泮也開了口,說道:“想來是要事,咱們快去迎接吧!” 說話間,外間已有步履聲傳來。 于小靈趕忙小跑著去迎接母親,還沒見著程氏,便聽程氏說道:“我兒可在?” 話音一落,程氏焦急的面孔,便出現(xiàn)在于小靈臉前。 “娘,這是怎么了?難道出了什么大事嗎?” 程氏見到女兒,一陣淚意上涌,剛想一把抱住她。卻見徐泮立在她身后,見她看來,施禮問道:“不知岳母大人到來,有失遠(yuǎn)迎?!?/br> 程氏一瞧見他就覺得心中來氣,自己好生生的姑娘,嫁給他,全被他糟蹋了。 程氏便是心中有氣,也不敢直喇喇地對著徐泮撒氣,只道:“我來接靈兒回娘家住對月!” 徐泮同于小靈二人皆是一驚,徐泮更是挑了眉毛:“岳母大人不知,靈兒這會兒身子不大爽利,木魚胡同那邊事情又多,小婿這才做主把她帶回來的?!?/br> “你那不舒服,哪里不舒服?可是腳還抽筋?” 程氏連忙拉了女兒上下查看,一靠近,她便聞見了清風(fēng)露的味道。 “又頭疼了?可厲害?法師的藥還有嗎?” “娘,沒事了,法師的藥用了,已是好了。”于小靈翻手握了程氏的手,安撫地說道。 “果真不疼了?那就好,那隨娘回家去吧,哪有一天也沒住便回來的?” 說著,便是要拉了于小靈走的樣子。 于小靈被她拉得踉蹌了一下,另一只胳膊卻被徐泮一把扶住了。 徐泮壓下心頭的著急,說道:“岳母大人何必著急?靈兒這會兒,不過剛好。我怕她再反復(fù)起來,不若過兩日選了吉日,再送她回木魚胡同,也是一樣的?!?/br> 可程氏卻突然說道:“那般麻煩作甚?我今日先帶她回家,明日再帶她去潭柘寺上香,陪她在潭柘山上住幾日,讓法師替她瞧瞧,才更穩(wěn)妥些!” 程氏難得有這樣,堅決的時候,于小靈頗為詫異,卻忽然覺得被徐泮攥住了胳膊,緊了起來。 “不行!”他脫口道。 ☆、第二八六章 丈母娘 這句“不行”一出口,于小靈同程氏俱都轉(zhuǎn)了眼,十分詫異地瞧了徐泮。 徐泮心里,像打翻了黃連汁一樣發(fā)苦,卻又一口苦水都倒不出來,只得全部咽下去。 潭柘山……潭柘寺……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,勉力解釋道:“法師的藥,已是夠用了。靈兒這幾日不舒坦,再往潭柘寺顛簸一番,我怕她身子受不住。岳母大人請放心,小婿一定能把她照顧好,等她好些,我再親自送她回木魚胡同住幾日,也是一樣的。” 徐泮耐了性子,給程氏解釋。 可他方才那一句“不行”,口氣委實太過強硬,程氏只聽那一句,他后邊再說什么請她放心之類的話,便再不能相信了。 徐泮不放人的架勢,程氏也瞧明白了,她心里雖急,又并不敢同徐泮硬著來,只好喘了兩口氣,說道:“伯爺日理萬機,把靈兒交給我照顧便是了,住對月這樣的事情,總該依這禮數(shù)來,不能亂了套。靈兒是個懶散的性子,做娘的總有些事情要交代她?!?/br> 她說著,又去拉了于小靈??衫艘幌?,卻見于小靈那條胳膊,仍被徐泮緊緊攥在手里,心里突然急了起來。 她看見了一個巨大的火坑,而她的女兒也已是跳了進(jìn)去,她連拉她一把的能力都沒有,只能看著她烈火焚身。 程氏急得快哭了,有一瞬間,甚至想求一求徐泮,讓他放過自己的女兒。 然而,在兩相拉扯下的于小靈,本只是覺得被可這二人吵得頭暈,她剛想從中說和兩句,卻忽然感覺一陣頭痛來襲,像是被誰的劍射中腦袋,疼的猶如撕裂一般。 她禁不住這劇烈的疼痛,瞬間扭曲了面目,一把掙開了被鉗住的雙臂,旋即抱住了頭。 程氏同徐泮皆被她大力甩了一下,再去看她,俱大驚失色,異口同聲地喊道:“靈兒!” …… 于小靈犯了頭疼的毛病,自然哪里都去不了了,還得呆在了忠勤伯府里。程氏將華嬤嬤囑咐了兩百遍,才三步兩回頭的離開了伯府。 伯府眾人如何作想不知道,只徐泮守在昏迷的于小靈的床頭,半步都不敢離開。 程氏回去的路上,一直在想方才瞧見的場景。 女兒突然頭疼欲裂,幾欲昏倒,她在一旁瞧著,心里那個驚嚇、害怕又擔(dān)憂的感覺,沒想到,在女婿身上也全都瞧見了。 程氏想不明白了,她反復(fù)地琢磨著,不知不覺便回到了木魚胡同。 程氏愁眉不展,倒也不敢同于清楊提及她闖了一趟忠勤伯府回來,而于清楊此時正因為于霖摔得頭破血流的事情,心有戚戚,沒空搭理旁人。 于霖躺在床上,卻沒同旁人講,他是被于小霏打了一巴掌,才摔倒在地上。于小霏一時恨于霖背叛她、出賣她,一時瞧見他還是護著自己,心里糾結(jié)的要命。 她倒也不敢再鬧下去,等著于霖傷情穩(wěn)定了,便悶了一肚子氣,回了平成侯府。 程氏也不敢到處亂說,可她心里憋的難受,便把魏魏嬤嬤找了過來。 “……嬤嬤,你說靈兒怎么辦呀?”程氏為女兒愁得潸然淚下,邊捏了帕子拭淚,邊說道。 “他怎么這么厲害,說怎樣就怎樣,對待靈兒,就好像……對他手下那些兵!我拉著靈兒回來,他便拉住靈兒那一只胳膊,還使勁捏她,當(dāng)著我的面,規(guī)矩都不顧了嗎?!我的靈兒,這日子可怎么過?!”程氏拉著魏嬤嬤哭了起來。 魏嬤嬤年紀(jì)大了,心寬了不少,瞧見程氏哭訴倒也不急,慢慢說道:“夫人忘了,在咱們家的時候,姑奶奶腳抽筋了,姑爺便抱著她么?老奴以為,那正是小夫妻蜜里調(diào)油呢!哪就有夫人說的這般嚴(yán)重了?” 雖說是這般,程氏也曉得徐泮待于小靈確有幾分真心,可還是愁眉苦臉地說道:“他待靈兒有些真心不假,可他對靈兒也厲害得緊,我瞧著,靈兒聽他的話,他才有好臉色。靈兒那樣的性子,天天看他的臉色過日子,該多難受呀!” 這倒是個要緊的,魏嬤嬤想了想,說道:“想來功勛人家同咱們讀書人家不一樣,伯爺又是帶兵打仗的大將軍,讓他憐香惜玉,怕是難些個?!?/br> 一說到徐泮是武將出身,程氏心頭一緊,又急著說道:“嬤嬤不曉得,那人是武人出身,那事上……可厲害得緊,我瞧靈兒那樣子,分明是受了罪的!” 魏嬤嬤順著她的話,將徐泮的樣子想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