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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會兒得了閑功夫,她反倒饒有興致地,仔細(xì)打量起廖氏的房間來。 到底是神志不清的人了,這吃的用的再沒往日精細(xì)雅致。廖氏往日就愛一個蘭花,好似幽客、香祖她們的名字,便是那蘭花的各樣別稱??稍倏慈缃竦难诀撸际鞘裁慈饍簝?yōu)兒的,略微一想,也知必是崔氏的手筆。 不僅如此,連房間的擺設(shè)也處處透著漫不經(jīng)心。不過好在于清楊是個極孝順的人,對待廖氏再沒一絲一毫的怠慢,便是廖氏用的東西不如從前更合著她的心意了,可也不會比程氏崔氏差。 于小靈剛這樣想著,眼角就掃到了屋角的案邊上,擺了一個不起眼的青花天球瓶。 ☆、第一九四章 天球瓶 那天球瓶圓滾滾的腹部是青花燒出的纏枝蓮紋樣,遠(yuǎn)遠(yuǎn)看著并沒什么不妥。 于小靈記得程氏好似也得了一件類似的物件,只她不愛,擺了幾日便鎖進(jìn)了庫房,那還是于清楊不知從哪淘來的景德鎮(zhèn)的東西,時下甚是得人眼的。 于小靈覺得,廖氏這件天球瓶和程氏的應(yīng)該同出自于清楊的手,可她看著那瓶肚出青花纏繞的樣子,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。 她眼睛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將周遭暗暗尋了一遍,發(fā)現(xiàn)無人注意,便放輕了步子往那房間角落挪了過去。 這一回,那青花天球瓶可讓她看得清清楚楚了。 這花樣本是纏枝蓮花的樣子,這個毫無疑問,可是到了那細(xì)枝末葉處,卻隱隱收不住了,畫工毛糙起來。景德鎮(zhèn)出品的青花天球瓶,最是得達(dá)官貴人欣賞,若是有這樣的殘次品,于清楊定不會放進(jìn)廖氏房里。 于小靈挑了下眉,又仔仔細(xì)細(xì)地將那青花天球瓶,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,怎么看怎么都覺得,這不像是景德鎮(zhèn)的東西,倒好似是,小作坊仿出來的樣子? 于小靈忽地笑了,旋即又抿了嘴。這東西莫不是本就是仿出來的?只不過是不是從于清楊手里來的,便不得而知了。 有了這個猜測,于小靈便把眼睛,又轉(zhuǎn)向了其他角角落落里的瓶瓶罐罐上。一圈看下來,她心里已是有了數(shù)了。她著實沒想到,廖氏的這間屋子,竟這般經(jīng)不起推敲。 那邊衛(wèi)玥也已是診斷得差不多,他朝眾人說道:“老夫人摔了一跤,除了腳崴了一下之外,其他并沒什么影響到頭腦清明的,我瞧著老夫人,神志似有蘇醒的跡象,日后還要多加看護(hù)才是。之前大夫開的藥方再繼續(xù)用著,改日我再過來看。” 他都這樣說了,那便是不打緊了。他雖算是表侄女婿,可到底也是太醫(yī)院的太醫(yī),于清楊對他甚是客氣,再三道謝才送了他出去。 于小靈從進(jìn)了門直到現(xiàn)在,眼角時不時就掃一掃于小霏,見她不經(jīng)意間,瞇著眼睛狠狠剜了自己好幾回,心里不由冷笑連連,暗道:“我看你還能蹦達(dá)幾時?” 這般安頓了廖氏,回到惜芙院,程氏直接便拉了女兒往正房說話。 “你是不是都知道了?你大姨母傳了皇后娘娘的意思,讓咱們應(yīng)了這門親事?!背淌涎哉Z間還有些悶悶不樂,言罷,又冷著臉,瞥了于小靈一眼。 于小靈無奈,她不想程氏對此事一直耿耿于懷,這樣滿腹心思地將自己嫁出去,又有什么好?于是她微微笑道:“那倒是巧了,法師還說我同那人有緣呢?!?/br> 一聽到“法師”二字,程氏立即挑了眉毛,又睜大了眼睛:“法師當(dāng)真如此說的?” “可不?我騙娘作甚?娘就放心吧。法師說個人自有個人的緣法。況我嫁了他,也不定非要當(dāng)了寡婦的!”于小靈拉起青潭做大旗,半點都不心虛,當(dāng)下說的起勁。 可程氏一聽她說什么寡婦的,當(dāng)即便又神色一凜:“胡說些什么?!再不許提那些犯忌諱的話!既然法師說有緣分了,那定是有好的結(jié)果!罷了罷了,好歹那小伯爺還與咱家有幾分交情,我瞧著也不是沒分寸的人,你兄弟二人又都喜歡他。為娘的,只盼著你過得好就是了!” 于小靈見她解了心結(jié),又笑著與她親近了一番,喝了口茶,突然問道:“昨晚祖母崴了腳的事,父親可是如何說法?” 她這話問得頗有些意味,程氏一想也明白過來,撇了撇嘴道:“還能如何說法?你大伯母便是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。說了又能怎滴,難不成還能讓旁人去照看你祖母?” 于小靈聽了笑笑沒說話,眼睛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又問道:“我記得娘這里有件青花天球瓶,同祖母房里那個,是一道來的么?” 程氏點了點頭:“是你爹爹的同年送的?!?/br> 于小靈彎了嘴角:“我瞧著還挺好看的,不若娘借我擺幾日?” “這有何不可?你讓素輝去庫房取便是了?!?/br> 于小靈很是樂和地謝過程氏,回了自己屋子。 坐車著實是顛簸的很,于小靈好生洗了個澡,倒頭睡了個午覺,醒來便把兩個大丫鬟叫了過來說話。 “我記得上晌來的時候,暖橘同我說,說那月蝶是買回來的丫鬟,平日里同家生子大都不打交道,敬蓮園大多都是家生的丫鬟,那她同誰住一屋呀?”于小靈上晌坐車,已是先把月蝶的事簡單的過問幾句了,這會兒似是想起什么,又問道。 “好似是老夫人房里的優(yōu)兒,優(yōu)兒只是個二等的丫鬟,才提上來也不久,姑娘想必不識得她?!迸俨恢谛§`為何突然提起月蝶,只老實答道。 溫杏往前也是從人牙子手里買回來的丫鬟,就這優(yōu)兒的事,反倒是比暖橘清楚一二。 她說道:“那優(yōu)兒也是前幾年買回來的,本來一并都給大姑娘的,后來老夫人生了病,大夫人看她還頗為伶俐,便把她調(diào)到老夫人處當(dāng)差了?!?/br> “嗯,那你可清楚優(yōu)兒同那月蝶關(guān)系如何呀?”于小靈思索著問道。 這倒把兩個丫頭都難住了,她們同敬蓮園的人一向不大來往,實是不清楚那優(yōu)兒同月蝶關(guān)系如何,不過,她們也更加不明白姑娘這是想要作甚。 見兩個丫鬟疑惑的看著自己,于小靈只笑笑不說,讓他二人去打探一下優(yōu)兒的事,再就是,優(yōu)兒在廖氏處當(dāng)差,是不是也有手腳不干凈的時候。 打探事情,暖橘最擅長不過。不過一會兒的功夫,她就過來回稟,先是說優(yōu)兒同月蝶都是買回來的丫鬟,同病相憐地,關(guān)系倒很是不錯。再就是,有門上的婆子曾看見過優(yōu)兒偷偷夾帶不明不白的東西,往外邊送去。只那婆子,也受過優(yōu)兒的銀錢,便不曾上報罷了。 于小靈笑了,打趣暖橘道:“那你是如何讓她開口的?” “奴婢還能那點本事都沒有?連哄帶嚇地,她就都招了唄?!迸贀P了嘴角。 于小靈贊了她一句,又把溫杏叫來吩咐了幾句話,讓她二人此時先不要聲張,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