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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好不再言語,連忙跟了進(jìn)去。 meimei躺在炕上,蓋了被子,就像睡著了一樣,于霽見她頗為安靜,面上容色還算安穩(wěn),心下稍安,不由輕聲問道:“法師,小妹如何了?” 青潭剛想回他一個“尚好”,眼角卻掃過了讓于小靈受了這場折磨的人,正緊緊盯著她看,不由便換了話語,說道:“九死一生?!?/br> 于霽和徐泮皆倒抽一口冷氣。 “那怎么辦?!”徐泮脫口問道。 于霽也慌了神:“法師,您可一定要救救小妹啊!” 他二人因著驚慌,聲音略微大了一些,青潭連忙盯著于小靈看了幾息,見她尚且安靜,微微松了口氣,轉(zhuǎn)眼看了那二人一眼,道:“只看明晨能否醒來?!?/br> 他有意說的厲害幾分,卻知歸安丸和清風(fēng)露,都已經(jīng)給于小靈服過用過了,她不再頭疼抽搐,基本已經(jīng)解除了危險。 可那二人卻當(dāng)真以為于小靈已經(jīng)一只腳踏進(jìn)了鬼門關(guān),當(dāng)下一顆心俱提到了嗓子眼,只盼這一夜趕緊去過,白日趕緊到來。 “去吧。”青潭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,下了逐客令。 徐泮不想走,于霽也不放心,可于小靈一副身家性命還握在青潭法師手里,他的話也不敢不聽。 于霽給青潭法師深深鞠了一躬:“多謝法師,弟子代小妹和父母謝過?!?/br> 見青潭法師回了句佛,于霽的心放下了一些,轉(zhuǎn)身就要出去,卻見徐泮仍舊呆呆地立在meimei身前,目光在她臉上片刻不離,沒有走的意思,只好拉了拉他的衣角。 “徐大哥。”于霽輕聲喊他。 徐泮只看著于小靈緊閉的雙眼,一顆心就想被繩索緊緊束縛一樣,勒的發(fā)疼,他一步都挪不開。 清風(fēng)露的清涼氣息在鼻尖環(huán)繞,他想起孫家宴會那次了,當(dāng)時她身上便是此等氣息。 原來這就是青潭法師的藥。果然,只有青潭法師能救她。 于霽的喊聲,讓他回過神來,他沉了口氣,也向青潭深深地躬身行禮:“有勞法師?!?/br> 青潭沒有言語。 徐泮心底有幾分明白,也不再多說,轉(zhuǎn)身跟于霽出了禪房。 “靈兒不好,我作為兄長,責(zé)任重大。只她此番,并非是徐大哥你有意為之,你別太自責(zé)。”于霽瞧見徐泮面色甚是難看,又想起他方才一直緊盯著meimei,心道他定是自責(zé),不由安慰道。 徐泮搖了搖頭,沒有說話,撿了廊下一根柱子靠了上去。 夜還長,他要守著她,直到天亮。 ☆、第一零八章 三刻鐘 徐泮不走,于霽這個做哥哥的也不能走。浮禾看不過,請了二人并跟來的廟午往隔壁小禪房休憩。 山里的夜還算寂靜,除了偶有林子里野獸的喊叫聲隱隱傳來,其他并沒有什么。 不消多時,于霽和廟午便雙雙睡了過去,徐泮看著窗縫里透進(jìn)來的一縷冷清的月光,不想睡,也睡不著。 這一天,當(dāng)真是出生入死。 他回想起邵琉的謹(jǐn)慎警惕了,果然還是他想的太簡單了,有人一直潛伏在他身邊,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,他略一另有動作,就被那人下了殺手。 最可笑的是,他一無所知。 就是因為他的一無所知,讓邵琉又陷入了追殺與逃跑,讓邵班和傅平生死不知,讓忠勤伯府差點難以延續(xù),還讓最無辜的人兒,九死一生…… 而這一天,他唯一知道的,也就是背后那人買兇殺他了。 為什么買兇?怕留下痕跡?還是不便出手?徐泮不知道,也想不出來。 他恨那背后之人,可更恨自己的無能。 不能再這樣了,他不能連想守護(hù)的人,都守護(hù)不了,那他和一個廢物還有什么區(qū)別?! 漸漸地,月光收回了在禪房里駐留的腳步,徐泮胡思亂想著,想熬到天明,可他到底失了太多血,便是不想睡,也難免力不從心。 這會兒他剛合上眼,有半刻鐘,就被壓抑著的吼叫聲驚醒了。 是誰在吼叫?深山老林里的野獸? 還是…… 徐泮忽的完全清醒過來,猛地起身,眼前一片漆黑,可他管不了這些了,強忍著頭部的不適,跑出了禪房。 青潭法師的禪房里,于小靈疼痛不安的低聲吼叫,一聲接著一聲。 青潭心中震顫,他全然沒有想到,她這遭反噬竟然這般厲害,還只道是服了藥睡一覺便好了。 于小靈四肢又開始抽搐了,頭疼欲裂,不停在床上翻滾,他想念了經(jīng)文讓她鎮(zhèn)定下來,卻架不住她翻滾甚至撞墻的勢頭。 可是抱著她,按住她,經(jīng)文卻是念不了了。 寒夜里,汗水從青潭的頭上背上滲了出來,正值一籌莫展之際,卻聽房門竟被拍響:“法師,靈兒可是出了什么事?可要弟子幫忙?!” 是他。 青潭心里有幾分不愿,可抵不住眼前的窘迫,只好開口道:“進(jìn)來?!?/br> 徐泮一聽,眼眸瞬間發(fā)亮,應(yīng)了聲“是”,推開房門,大步走了進(jìn)來。 青潭法師正半抱著她,一雙手按住她的胳膊,卻按不住她踢打的雙腿,搖晃的腦袋。 徐泮心一沉,眉頭瞬間緊鎖,只聽青潭法師沉聲道:“過來按住她。” 徐泮明白過來,法師要念經(jīng)文讓她安定下來,就像下晌那般。 不假思索,他連忙上前,從青潭法師懷里接過這個疼痛到難以復(fù)加的人兒。 她周身還有幾分殘存的溫?zé)釟庀ⅲ蔂T光下,他看到她面上慘白,汗水紛紛從她額頭鼻尖滲了出來,幾縷散發(fā)被汗水黏住,緊貼著面頰。 徐泮的心像被誰的手大力地攥住,疼得幾欲昏厥。 一刻鐘過去了,于小靈并沒有像上次那樣,停止被疼痛折磨,幾滴熱汗從青潭面上滑落。 兩刻鐘過去了,她四肢總算停下了抽搐,可雙手卻抱著頭,要去撕扯頭發(fā)。徐泮舍不得大力攥住她細(xì)弱的手腕,可也不忍她撕扯自己,只好將她圈在懷里,讓她動彈不得。 三刻鐘過去,于小靈終于從肺腑中,吐出一口濁氣,轉(zhuǎn)眼又昏死了過去,渾身軟軟地躺在了徐泮懷里。 徐泮和青潭齊齊松了口氣,可看著她幾乎沒有氣息的身體,卻再沒有一點放松之意。 青潭又取了藥,給她服下用上??伤@次,再沒有信心認(rèn)定她脫離危險了,反噬超出了他的預(yù)計,他心里,也沒了底。 “她到底,用了多少靈力?!”青潭看著徐泮,面沉如水,問道。 徐泮擰了擰眉,他不知道如何回答,只原原本本道:“她愈合了我三處刀傷,左腿,腰間,還有胸口?!?/br> 一聽到胸口,青潭長眉間山巒起伏,一步上前,按住了徐泮的手腕,不過幾息又丟開了去。 他知道了,原來她救了這個人的命! “逆天改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