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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去后邊叫的半夏她娘。還說,有好事兒呢!”魏嬤嬤回道。 于小靈心里咯噔了一下。廖氏叫了半夏的娘去,能有什么好事? 她記得,廖氏那邊的幽客,正和逢春同歲! “這……我剛把逢春打發(fā)走,就是想找人去叫半夏的娘,誰成想……哎呀……”程氏愁的說不出話了,一聲接著一聲地嘆氣。 魏嬤嬤也沒有什么好辦法,二人一籌莫展。 “唉,姑娘往哪兒去?”冰荔見于小靈轉(zhuǎn)身要走,連忙問道。 “冰荔jiejie隨我來,咱們?nèi)フ夷瞧績簡杺€清楚。”于小靈肅了臉,一步就跨進(jìn)了雨幕里。冰荔哪里還敢多言,拿起傘就跟了上去。 水花濺濕了于小靈蔥綠色繡百蝶馬面裙的裙擺。想起太多次半夏來替于清楊傳話是,那猶豫不肯離去的腳步,想起這些年旁人打趣逢春時,她羞澀的臉頰,于小靈的心就止不住下沉。 于小靈道正院門口的時候,瓶兒正好在門廊處擰褲腳,抬頭瞧見二姑娘滿身風(fēng)雨地走過來,連忙起身行禮。 “二姑娘怎么來了?奴婢這就去通報。”瓶兒道。 于小靈抬手止住了她:“我來問你一樁事?!?/br> “問我?”瓶兒大吃一驚:“姑娘不是來找夫人的?” 于小靈搖了頭,開門見山地問道:“方才你替夫人叫人去了?所謂何事?” 瓶兒不意她問起這個,連忙道:“夫人讓奴婢叫了季mama過來。所謂何事……似乎是季mama兒子的親事。” “季mama可是我父親的小廝,半夏的娘?” “是,正是?!逼績哼B忙點頭。 “那你可知,夫人相中了誰人?”于小靈又問。 瓶兒平日里并沒跟于小靈說過這般多的話,也不知她究竟性情如何,只知道旁人都說二姑娘是個好相與的,萬事不放心上。 可這會兒,自己眼前的二姑娘,怎地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?而且這男婚女嫁的事體,她問來也不避諱? 瓶兒一肚子迷惑,卻不敢糊弄于小靈,于是回道:“好似……好似是為了幽客jiejie?!?/br> 于小靈一聽,果然是幽客,越發(fā)覺得此事難辦了。 幽客可是廖氏的左膀右臂。若只這個,于小靈也覺得無所謂,可幽客和旁人不同,是個極明白的人,平日里對她還是對程氏,甚至黃姨娘祖孫三人,都沒有半點不敬,更沒有趾高氣昂。 有一回,于小靈還聽見她勸解廖氏,莫要和黃姨娘置氣。那話兒說的極好,廖氏當(dāng)時便歇下三分火氣,之后也沒在為難黃姨娘。 試問這樣一個處處周到的人,于小靈如何能只為了逢春半夏,便對她另眼看待呢? 這樣的思索 ,讓于小靈皺了眉頭。 不過一個愣神的功夫,廖氏房前的簾子,就掀了開,季婆子,也就是半夏的娘躬身退了出來。待她轉(zhuǎn)過身來,于小靈正看見她手上捧了個木匣子。 “啊?!北笤谟谛§`身后倒抽一口冷氣。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,廖氏已經(jīng)給半夏賜了婚了。他的親事,已經(jīng)塵埃落定。 于小靈閉上了眼睛,有幾息,她覺得自己腦中混沌不堪,可再睜開眼時,眼中卻是一片清明。 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,凡人的命運在早就在司命星君的命簿上落成了。 她不是真的佛祖轉(zhuǎn)世,也無力拯救世間蒼生。 “算了,走吧?!庇谛§`回過頭來,拉了拉冰荔的衣襟。 “姑娘?” 冰荔不知她心中所想,問道。 于小靈搖了搖頭,沖她笑了笑,說道:“快回去換衣裳吧,鞋子和裙子都濕了?!?/br> 她說完,便拉著冰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…… 二月末的雨,將整個京城都籠罩在朦朧的春意里。清涼的雨絲,是仲春戀戀不舍的回眸;柔和的東風(fēng),是暮春毫不猶豫的腳步。 水洗的馬路,人來人往;灰墻黛瓦的四方院,歷盡滄桑。 ☆、第五十七章 二月雨 窗外的雨下的越發(fā)緊了,好似天上的銀河決了口,一瀉而下,淹沒人間。 于小靈換了身干燥舒爽的衣裳,抱了湯婆子,半躺在貴妃榻上看話本子。 這樣的閑書,于家的長輩當(dāng)然不會同意她看,所以她便捉了于霽,讓他得空幫她買上幾本。 于霽倒是答應(yīng)了,可他也被看的甚緊,只好托了他的好兄弟黃謙石。黃謙石約莫是沒少看這類閑書,一聽說于霽家的小妹要看,便挑了幾本讀起來不費力的送來。 于小靈平日里對這幾本書很是喜歡,一讀起來,都能讀上大半日??山袢諈s又些神思不屬,翻來翻去,興致缺缺。 她放下了書,往被子里縮了縮,無趣地透過雕花窗軟紗的縫隙往外看。 除了雨幕,什么都沒有。 有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近,于小靈眼睛看向門簾,果見暖橘一身濕氣地進(jìn)了屋子。 暖橘一眼就瞧見了暖在被子里的于小靈,兩步上前朝她行禮道:“姑娘。” 她行了禮,又有些猶豫,于小靈知她定是帶來了半夏婚事的消息,本不想問,可禁不住開了口:“說罷?!?/br> 暖橘一聽,本來掩住地七分失落,立即流露了出來:“姑娘不知道。半夏哥知道夫人的意思了,搶了夫人賞賜的東西,跪在正院門口,請夫人收回成命呢!” “什么?”于小靈不可思議地看著暖橘,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到此事的不可能,可暖橘卻偏偏點了頭。 “已是跪了半刻鐘了,季mama怎么拉他都不起來。”她道。 于小靈愣住了。 她怎么也沒想到,平日里規(guī)矩本分的半夏,居然敢違抗夫人的命令。 難道他不知道家生子的命有多不值錢么?即便是他是于清楊的小廝,為于清楊跑前跑后盡職盡責(zé),可廖氏要打他殺他,甚至賣了他全家,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而已。 作為家生子,他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。 門簾又呼啦一下撩開了去,一股涼風(fēng)夾槍帶棒地闖了進(jìn)來。冰荔哭喪的面龐出現(xiàn)在于小靈臉前。 “冰荔jiejie,又出了何事?”暖橘上前拉著冰荔的手問道。 冰荔哽咽道:“逢春jiejie她……也跟著過去了……” “她去做什么?”于小靈一下子坐了起來:“難道讓夫人成全他們,有情人終成眷屬?” 于小靈神色動容,沒留神竟將這般年紀(jì)的姑娘不該說的話,說了出來??膳俸捅?,誰都沒發(fā)現(xiàn)。 “不是的,姑娘,逢春jiejie是去勸季大哥離開的。”冰荔解釋道。 于小靈忽的松了口氣。是她想左了,逢春那樣的性子,是斷不會做出跪求旁人成全的事的。 她這樣想著,便再也坐不住了,一把撩開被子,下了榻。 “我們過去看看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