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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 - 作者有話要說: 今天三更哦,還有還有 ☆、第56章 新婚燕爾 在民政局領證之后的第二天, 傅知延便帶葉嘉, 一塊兒回首都, 見了父母。 傅家二老對這個媳婦都是一萬個滿意,結婚的喜事,倒是沖淡了一家人行將離別的哀愁。大家有有意避開了傅知延要走的話題。 傅知延待她的愛, 幾乎是沒有底線的,在長輩面前, 能夠多多少少端著一點, 背過了門去, 頃刻間兩個人的身體便糾纏在了一起,他似乎無時無刻,沒有渴望著親吻她,撫摸她,與她上床。 傅知延守身如玉二十八年,一朝破功, 美人懷, 溫柔鄉(xiāng), 英雄冢。 - 來首都的第二天, 天上飄著微涼的小雨 傅知延開著車,并沒有告訴葉嘉, 他們會去哪里。路上,葉嘉同樣沉默著,看著天際連綿的山脈,心里…也能猜出一二。 南山公墓, 他牽著她的手,一步一步,拾級而上。 一塊白色的墓碑前,傅知延停下了腳步。 身后的葉嘉,將一束嬌艷欲滴的菊花,放在了墓碑前。 黑白照片里的男人,穿著制服,神情堅硬,目光決絕,模樣與傅知延,一般無二。 葉嘉還是一眼,就認出了他。 是他! 傅知靳。 眼淚,決堤而出。 “哥,我?guī)~嘉,來看你了?!?/br> 葉嘉顫顫地走到他的墓前,蹲下來,看著他的臉,捂著嘴,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掉,一滴一滴,濕了墓前的花瓣。 “謝謝你,大哥哥…” 事隔多年,她想說的,只有這一句,欠他的還不了,這有這一句。 大風拂過,他們沉默,在墓邊,陪了他良久。 “哥,我要走了。”傅知延嘴角輕輕抿了抿:“我說過,你未盡之志,我會幫你完成?!?/br> 葉嘉隱約憶起了回憶的四個字。 為國盡忠。 離開的時候,傅知延站在墓邊,目光深沉,語氣鄭重:“哥,我會好好保護自己,必不失信于她?!?/br> 葉嘉轉身,她知道,那句話,是說給她聽的。 小雨珠掛在她的發(fā)梢,宛如沾著一顆顆的星星,她一級一級,跳下階梯,傅知延站在臺階之下,回身望她。 “知延哥?!彼龥_他大喊:“我們以前,是不是見過?” 傅知延緩緩低頭,再抬眸看她的時候,臉上溢著笑:“想起來了?” 一陣風吹過,世界安靜了。 - 他隨父母和爺爺,去璧城認領傅知靳的尸身。 那一晚,整個家陷入了無盡悲傷的河流,母親兩次暈倒,爺爺也因為悲傷過度,高血壓發(fā)作。 那一年,他不過十九歲。 聽好多好多人說,他的哥哥,是英雄,他救了一個小姑娘。 傅知延咬著牙,忍著淚,問自己,問哥哥的尸體。 “憑什么!” “你憑什么,這樣舍得下,舍下父母,舍下家人,去救一個…陌生人。” 傅知靳的尸體,在璧城的殯儀館停留了三天,三天里,哭聲連綿不斷,大人的,小孩的,男人的,女人的…這里,宛若人間與地獄的交界,生人送別,死者往生,白發(fā)人,黑發(fā)人… 天人永訣。 三天后,傅知靳的身體,行將運回首都,傅知延等了三天,沒有等到那個被哥哥救過的人。 呵,甚至都不曾過來看他一眼,說一聲謝謝。 你值得嗎? 他無數次地反問他,值得嗎? 終于,最后一天,他還是輾轉向消防員和醫(yī)生護士打聽,輾轉找到了那個小姑娘。 竟不曾想到,她也在殯儀館,她一個人,抱著膝蓋,在殯儀館的尸體冷凍室門口,頭埋在膝蓋里,低聲地嗚咽… 聲音很小很小,他走近,蹲下來,才聽見她的聲音。 “小嘉再也不調皮了?!?/br> “小嘉一定乖乖聽話?!?/br> 微弱蚊蚋。 “爸爸mama,我數三秒,你們一起醒過來,好不好?” “不說話,就當默認了哦!” “我開始了,不準耍賴!” “一” “二” “三” 她掙開被眼淚糊住的眼睛,抬頭,一瞬間的驚喜過后,又是令人絕望的失落。 那是一張年輕而又陌生的臉…不是爸爸mama… 他面無表情,眉心微斂。 不是爸爸mama,不是… 她的眼淚,無聲無息地滑落。 她再度,抱緊了膝蓋,將臉埋進了大腿窩里。 “爸爸mama,這次不算,我們重新來好不好,這次…這次我數到十,你們就醒過來,帶小嘉回家,好不好?!?/br> “一” “二” “三” “四” ……. “你爸媽死了?!蓖回5穆曇?,打斷了她:“別發(fā)瘋了,振作起來?!?/br> 他已經站起了身,她愣愣抬頭,是他疏離冷淡的側臉。 壓抑,隱忍,憤怒,她炸了,站起身,用力地推了他一把:“你胡說!” 他巋然不動,緩緩垂眸,淡淡地看著她。 她怎么是他的對手。 小女子表情堅強倔強,強忍著眼淚:“我爸爸mama還活著!他們睡醒了,就會帶我回家了!” “他們死了?!彼麣埲痰卮蚱扑膲簟?/br> “沒有!”她堅持。 “死了!”他似乎脾氣也上來了:“我說死了,就死了!” “沒有…”她捂住耳朵,不住地后退:“沒有!沒有!沒有!” “你混蛋!”她眼眶里轉著眼淚,惡狠狠地等著她:“神經病!” 是啊,他在這里,發(fā)什么神經,跟一個小姑娘,較什么勁? “一個人,也要堅強地活下去。”他離開的時候,最后轉身看了她一眼:“要為曾經愛你和…救過你的人,活下去?!弊詈笕齻€字,咬得很重。 陰冷幽暗的通道里,她嚎啕大哭… 平生第一次,他的心開始隱痛了起來。 出來的時候,天上,飄起了小雨,他抬頭,望向了陰沉沉的天空。 值得嗎?他又一次,問天空,問傅知靳,也問自己。 抬眸,遙遙地,看著站在臺階之上,出神的她。 傅知延順著她的目光,看向遠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