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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。邢奕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,這個男人極其低調(diào),幾乎不接受任何媒體的專訪,可即便如此,陸琛的名字還是在業(yè)內(nèi)不脛而走,主要是經(jīng)他手的樓盤項目最后無一不成經(jīng)典案例,就連一向以要求過于苛刻著稱的秦懷遠(yuǎn)也對他贊賞有加,這樣的人,想不出名都難。可因為陸琛從來不接受媒體訪問,網(wǎng)上也鮮少有他的照片,邢奕從沒想到一個讓秦老頭都刮目相看的男人竟然這么年輕,更意外的是,竟然是如此的……吸引人。“陸總,”邢奕盯著他伸出手,“一直聽秦老提起您,沒想到在這里會碰到。”陸琛回握過去,松開手看了看手術(shù)室的門,“邢總也是在等人?”“也?”邢奕又看他一眼,“您也是?”陸琛嗯了一聲,有些擔(dān)憂似的,“一個朋友出了意外……”他頓了頓,勉強(qiáng)笑道,“您也是朋友?還是……”頓住聲音,陸琛盯著邢奕漆黑的眸子等著對方回話。邢奕聽到朋友二字呵了一聲,笑容帶著諷刺,卻沒接話。陸琛沒再問,只又和邢奕寒暄兩句兩人便一起沉默下來。邢奕是沒心情多說話,而陸琛則是收了笑,轉(zhuǎn)身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瞇了下眼睛。“白恒,”兩人坐得離邢奕遠(yuǎn)了些,而邢奕看起來整個人又在出神,陸琛并不擔(dān)心他會聽到,“看清了么?”白恒咽了口唾沫,迅速地掃了一眼手術(shù)室的門,然后小心地點點頭,“那個……沒看錯的話,真的就是……”白恒咳了一聲,嘿嘿笑道,“全中國人民找了半個月的人竟然讓我們碰上了,哈哈,狗屎運啊?!?/br>陸琛想到林陌最后回頭看向自己的眼神,沉聲道,“林陌看來是早知道這個人身份的……”想了想,他抬手看了下表,“估計手術(shù)還要等一會兒,你先回公司吧,我今天不回去了。”白恒哦了一聲,站起身回頭看了看手術(shù)室有些疑惑,“不過老大,你找這個‘雷鋒哥’干什么?你不剛剛才知道他么?”陸琛伸手撣了撣衣袖,頭靠在長椅上閉上眼睛,一副懶得多說的樣子。白恒郁悶地?fù)蠐项^,閉上嘴不再多問了。*****白恒走后,陸琛慢慢睜眼看著頭頂?shù)奶旎ò澹X子里想著報紙上那張模糊的照片,又想到剛才在嘈亂的人群里不經(jīng)意瞥到的那個骨瘦如柴的男孩子,那個人額角的疤痕實在是太深刻,形狀又怪異,他只看了一眼便認(rèn)出了那人就是網(wǎng)上炒得火熱的“雷鋒哥”。可不知道為什么,看到那個男孩子慘白得沒有生氣的臉龐,他竟然感到心臟深處劃過一瞬間的刺痛。很陌生,卻又覺得熟悉的刺痛。他又想到那些模糊又繁亂的影像,總覺得有什么東西相連著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。抬手揉了揉眉心,他慢慢呼出一口氣。算了,先等林陌手術(shù)完出來再說吧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陸琛坐著等待,偶爾側(cè)頭看看不遠(yuǎn)處的邢奕,男人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,像是陷入什么回憶中,整個人僵硬地發(fā)呆。邢奕果然和傳聞中一樣,高大挺拔,輪廓深邃,可是別人所說的傲慢霸道之類的形容卻半分也看不到,這人現(xiàn)在顯然很失常,只是一張如此狂妄的面孔上卻滿是傻兮兮呆愣的表情,陸琛看在眼里忽然覺得有些可愛。傳聞中陰險狡詐的邢奕竟也有為一個人擔(dān)心得魂不守舍的時候。陸琛收回眼重又頭靠在長椅上閉目養(yǎng)神,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后,手術(shù)室的紅燈終于熄滅,那扇緊閉的門被人推開,他聽到邢奕不小心撞翻一旁的花盆,然后整個人撲住林陌急切地開口。“怎么樣!”林陌顯然也很疲累,不過為了安撫邢奕勉力笑了笑,“救回來了,放心吧?!?/br>邢奕整個人呆了呆,然后虛脫了一般肩膀都塌下來,“謝謝你。”林陌搖搖頭,拍了拍他的肩膀,病床從他身后被推出來,邢奕立刻握住那人蒼白細(xì)瘦的手,隨著護(hù)士們匆匆走回病房。又是全身心都記掛著病床上的人,完全沒有再注意到長椅上多出來的人。陸琛目送一群人慢慢走遠(yuǎn),目光下意識隨著那病床上的少年看了一會兒,然后他站起身,抬手輕捶了捶肩膀,側(cè)頭看向一旁沉默的林陌。陸琛笑了笑,語氣和善,“林醫(yī)生。”林陌看看他,然后微微垂下眸子沒說話。“看來不用再找其他證人了,”陸琛走過去,低頭看向林陌,“那個人和邢奕什么關(guān)系?”林陌一愣,“你認(rèn)識邢奕?”“生意上的合作方,”陸琛隨口回了一句,又說,“邢奕很在乎他,可我從沒聽說過他身邊有這樣的人。”林陌抿了抿唇,垂下眸子沒吭聲。陸琛看了他很久,然后抬手慢慢解開右臂的紐扣,把袖子一點點卷上來。一道猙獰丑陋的粗長疤痕烙印在男人的手臂上。林陌看了那傷疤一眼,終于嘆了一聲,抬起頭看向陸琛,無奈地開口,“你想問什么?”陸琛左手摸著那道傷疤,沉聲道,“那個人也許和我的過去有關(guān)?!?/br>“你想起什么了?”陸琛搖搖頭,把袖子慢慢拉回來,“記不清,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覺。”林陌沉默了良久,像是思考著什么,過了很久他又嘆了一聲,看向不遠(yuǎn)處的病房終于低低開口。“那個孩子,叫蘇郁?!闭f著,他抬頭看向陸琛,眸光閃動,“對這個名字,你有印象嗎?”*****邢奕呆呆坐在蘇郁的病床邊,瞳孔里映出少年蒼白的臉孔。他看著蘇郁身上插著的各種管子,看著他因為痛苦無意識蹙起的眉頭,心口又跟著抽痛了一下。不眠不休地守著這個人一整個晚上,結(jié)果等來的卻是對方越來越沉寂的心跳。他握緊了蘇郁的手,慢慢用盡全力,可那只手冰冰冷冷的,就和這個人四年間一樣,對著自己的時候永遠(yuǎn)是冷漠而沒有溫度。他從沒對一個人這么用盡心機(jī),只對他蘇郁一人,可對方卻半點不把他放在心上。自己所謂的愛情,何其可笑。“蘇郁,”邢奕低頭吻了吻少年冰涼的手背,“我再不生你氣了,再不折騰你了,你醒過來好不好?”站起身,他彎腰吻住蘇郁干裂蒼白的嘴唇,胸口難受得發(fā)緊,“不愛我沒關(guān)系,醒過來,我再不逼你了……”少年還是沉寂地躺著,邢奕喃喃自語了好一會兒,然后又呆坐在一邊看著他。邢奕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他看起來竟然如此的陌生。什么時候開始,這個人竟瘦成這個樣子,竟憔悴成這個樣子,明明自己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他,為什么他卻變成了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。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,大獄里,所有人理著一模一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