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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僵住了。薄霜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。“你、你做了什么?”她連呼吸都不太順暢。“為什么我會覺得……”“為什么你會覺得,靈力……哎呀,我的靈力呢!”月英捧著自己的臉頰,假裝慌張地喊道:“為什么我日日夜夜辛辛苦苦從白澤主尸骨上汲取的靈力,突然就消失了??!”“月英!”回應(yīng)她的,是月英舉手發(fā)出的一道風(fēng)刃。這道疾風(fēng)揚起的勁氣,就像是云寂的劍氣一般,宛若有形實質(zhì),將所碰到的一切都一分為二。附近的藤蔓都匯聚到了薄霜的面前,聚集成了一面盾牌,才將這一擊給擋了下來。“薄霜,你看到了沒有?這個世界不是沒有靈氣,只是我們吸收不了!”月英興奮地說:“而我的這具天靈之體,果然是能夠吸收這個世界的靈氣的,我剛剛在外面只是待了一小會,就積存了如此多的靈力?!?/br>盾牌全數(shù)化作碎裂的枝條落下,露出了后面的薄霜。薄霜似乎是抵受不住這種攻擊,突然吐出了一口綠色的汁液來。一直靜默旁觀的晏海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原來這個“薄霜仙子”自腰部往下,是無數(shù)細(xì)線一樣的枝條,這些細(xì)枝一縷縷地附著于龍骨之上,甚至有些都穿透了骨骸……此刻她的衣衫為風(fēng)刃所破,這詭異的模樣自然再也無從遮掩。“薄霜,在這個外面的新世界,是沒有神仙妖魔的,所以只要我把你殺了,我就能成為這個新世界唯一的仙人、不,唯一的‘神’了?。 痹掠⒆叩搅怂纳磉?,低著頭滿是憐憫地看著她:“我一直都看不起你,因為你就跟你的本體一樣,須得攀附他物而生,白澤主活著的時候你是這樣,死了之后你連他的骨頭都不放過,卻口口聲聲說愛重于他,簡直就是可笑之極!”“你這……賤人……”“你罵我低賤,因為我如今以生靈血rou為食?你真蠢!”月英踩在那些細(xì)枝之上,彎下腰靠近她:“薄霜,你早就跟我一樣,變成了依靠他人血rou存活的血妖?。≡趺催€有臉在這里惺惺作態(tài),自以為高我一等?”薄霜發(fā)出了一聲慘叫,她的胸口上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,汩汩地流淌出綠色的枝葉。“我知道,你的本體是女蘿,這種東西很難被徹底殺死?!痹掠⑺α怂κ稚险吹降闹骸!澳惴判陌?!我已經(jīng)吸取了發(fā)生在自己身上的教訓(xùn),等會一定燒一把火,連一點點活著的機會,都不會留給你的?!?/br>“月英……”薄霜抬起頭來,她的眼睛變成了一片碧綠的顏色,發(fā)梢和指尖也散發(fā)出瑩瑩綠光:“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?”“我只不過灌了一點天河水,再混了點封鎮(zhèn)中有白澤主鮮血的水,給你試一試味道?!痹掠⑻ь^向上方看去:“白澤主的骸骨本來就已經(jīng)支撐不了多久了,所以你遲早也是要死的,我現(xiàn)在給你一個痛快,你就安心去吧!”那些依附于一對龍角之上的植物,原本呈現(xiàn)原本一枯一榮的狀態(tài),如今青翠的那一邊,正用rou眼可見的速度枯黃萎落……月英轉(zhuǎn)過身,看向低著頭正襟危坐的晏海。“翠微,你盡可以放心,我現(xiàn)在不殺你?!标毯D樕系姆纻渥屗Γ骸笆悄惆堰@具天靈之體給我?guī)淼?,也算是功勞一件,我和她可不一樣,誰對我有恩,誰與我有仇,我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?!?/br>晏海牽動嘴角,笑了一笑。“多謝宮主不殺之恩,不過我此刻卻是想要殺了宮主你的……這可,怎么辦呢?”第182章月英愣住了。“你說什么?”她覺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:“你要殺了我?”她覺得這太可笑了,可笑到笑不出來的地步。“為什么我不殺你,你倒要殺我?”她疑惑地問:“你不覺得自己這句話,有哪里不太對嗎?”晏海用手撐地,慢慢站起身來。“因為宮主你雖然換了新的身體,但是此刻卻并未融合完全,如果我現(xiàn)在不殺了你,以后就永遠殺不了你了啊!”他低頭俯視著用了孩童身軀的月英,目光之中泛著冰冷的殺氣。月英往后退了一步,等她退完了才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做了一個多么示弱的動作。這并不是她的意識,面前不過是一個螻蟻一般的凡人,她怎么可能感到畏懼……“當(dāng)年不也是這樣的嗎?”晏海彎下腰,從靴子里抽出了一把短劍來:“你第一次嘗試占據(jù)他人身軀的時候,其實也不是十分順利。相反的,那時候你幾乎被一個凡人給吞食掉了,那種感覺是不是很可怕?”“你怎么會知道!”月英瞪大了眼睛:“那都已經(jīng)是……”“已經(jīng)是五百多年之前的事了,對嗎?”晏海慢條斯理地用手指撫過劍脊:“雖然那一次兇險萬分,你差一點就失敗了,但相比在那之前的兩百年間所受的痛苦,你還是寧可冒險一試的吧!”“這些事情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月英神色之中充滿了戒備:“你到底……是什么人?”“我是什么人,宮主不是很清楚的嗎?但宮主你是什么人,我還是到今天才算是全弄清楚了。”晏海看了一眼趴在那里目露兇光的薄霜:“你們二位剛才的那些對話,幫我把從前想不明白的地方都連接了起來。”“我知道你向來就愛說大話唬人,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的。”月英想了一想,突然笑了起來:“不過你說得像模像樣,就往下說說看好了。”“那我們從何說起呢?”晏海想了一想:“不如我們就從腳下這一位‘白澤主’將死之時說起吧!”震澤之主白昭將死之時,將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侍女喊了過來。他將珍藏的錦盒交給了跟隨自己更久的薄霜,叮囑她在自己死后,要將這錦盒和自己的尸身一起,埋葬在深海之中,若是不這么做,恐怕會招來“彌天厄運”。他這么做的原因,很難說是不是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兩個侍女對自己的算計,但是他這么做了以后,卻真的令這兩個人產(chǎn)生了極大的分歧,但是這分歧僅僅在于那個無法打開的錦盒的歸屬,而并不在于是否要完成白澤主的遺愿。“我對白澤主真的心存感激,但是我覺得他既然都已經(jīng)死了,這血rou骨骸與其被天河吞噬干凈,倒不如留給我這樣法力微薄的小妖,怎么也都能維續(xù)這個法器和我們至少百年所用?!?/br>“對,所以你們就把他用某種辦法給……處理了?”晏??粗_下因為藤蔓退去而露出的蒼白龍骨。“確切的說是‘煉制’,而且這法子還是‘薄霜仙子’告訴我的?!痹掠⒁哺黄鹂粗_下:“她告訴我說,他們這樣的上古遺族死后的一段時間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