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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就在相距兩三條街外,均被一劍封喉,這些人竟然連一招都抵擋不了,一個都沒能活著離開。重新上路之后,晏海不時看向身旁的云寂。“怎么了?”在他看第三次時,云寂問他。慕容極就在身邊,不方便問的晏海搖了搖頭。但是云寂顯然知道他想問什么。“這只是試探?!彼麥愡^來,在晏海的耳邊說:“可他們真的想要殺你,都該死的?!?/br>晏海渾身一顫,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。他只是聞到了血腥味,卻沒有想到云寂真的殺了人。雖然對方皆是死士,但是他真的無法相信,以云寂的武功,會無法阻止他們自絕。除非……本來就沒想要留下活口……他耳廓之上微微一痛,本能的側(cè)頭避開。云寂伸出手,捻了捻他的耳朵,笑得十分愜意。陽光下,那雙帶著一絲深邃綠色的眼中,清晰的映出了他的模樣。直到紅玉樓前,晏海還是沒有徹底回過神來。云寂雖然武功高絕,但從來不是嗜殺之人,相反他對于這種出手不留余地的行為素來厭惡。朝暮閣中雖然爭斗得厲害,但自他成為閣主之后,一旦鬧出人命皆要嚴懲,所以相比之前,大家的手段就要緩和許多。但是他為什么會突然之間……紅玉樓大門緊鎖,慕容極的手下前去叫門,過了片刻才有人從里頭出來,引他們一行人進去。作為上京最有名的青樓妓館,紅玉樓自內(nèi)而外皆是奢華靡麗,不說那些珠光寶氣的裝飾,就連柱子上都纏著異域傳來的錦繡綾羅。花憐憐是紅玉樓的招牌,她的住處是湖岸邊的一棟獨立小樓。小樓邊那座湖雖然不算太大,但精巧別致,另有一番旖旎美態(tài)。通往這棟小樓的地面在陽光下散發(fā)出光芒,細看才知道是鑲嵌了五色琉璃,想來夜間點上了燈火,必然更是溢彩流光。走到近前,能看到門口貼了刑獄司的封條,還有人值守。見到慕容極,那兩名捕役急忙行禮,并把封條揭下。“慕容瑜就是在這里過的夜。”慕容極沒有立刻進去,而是對晏海說:“當時她坐在那里,她說的那幾個人的確都見到了她。”晏??戳丝此傅姆较?,那是個挺大的窗戶,正對著他們站立的位置。“但是這些人來求見花憐憐的時候,應(yīng)當不會太晚?!?/br>“對,子時之后,就沒有人再能證明她還留在這里,除了……”慕容極的視線移到了另一邊的窗戶:“花憐憐和她的貼身侍婢?!?/br>第74章花憐憐的屋子里倒是清雅素淡,完全不像是個風塵女子的房間。不過名妓與尋常妓子,自然也是有不同之處的。“花憐憐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,后來落了難才靠著皮rou過活?!蹦饺輼O站在書桌旁,翻了翻那些書冊?!八倨鍟嫸级?,人又長得不錯,在上京城里也算是艷名遠播,等著一親芳澤的男子能從這里一直排到城門口去?!?/br>墻上掛了一張美人對鏡梳妝圖,云鬢花顏,風流嫵媚。“她長得……”晏海正待夸贊,突然想到云寂似乎對自己這個習(xí)慣頗為不喜,連忙住了口。“慕容瑜去歲踏青的時候,幫她打了想占便宜的紈绔子弟,從此就結(jié)識了她?!蹦饺輼O把手里的書丟回桌上?!澳饺蓁つX子簡單,又貪圖玩樂,三天兩頭的跑來這里找她……”蠢到簡直讓人想打斷她的腿。“若是此次無法為慕容瑜洗脫罪名,我慕容家算是栽了,鐵甲金劍勢必要重歸皇室之手,上京的這些個世家們,也正好重新做個排位?!蹦饺輼O嘴上這么說,臉上卻沒有絲毫頹唐之意,甚至還朝著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,一臉佩服的模樣:“我們這位圣上,可是一位圣明天子?!?/br>“做皇帝的,自然要講究權(quán)衡之術(shù)?!标毯W叩骄嚯x床前不遠處問道:“是這兒嗎?”“你怎么會知道?”慕容極也走了過來,一臉懷疑的神色:“那死去的丫鬟的確是在這處。”此刻尸首已經(jīng)被搬走,雖然是割斷咽喉,但是下刀的位置極為巧妙,又被封了xue道所以出血極少,并沒有流淌到地上。房里也沒有打斗的痕跡,晏海能一眼就看出死人的位置,豈不是非常奇怪。“我猜的?!标毯?戳怂谎邸?/br>“那你繼續(xù)猜猜看?!蹦饺輼O冷笑著說:“你若能直接猜出兇手也好?!?/br>晏海走到床邊。床幃半開,被褥凌亂,他伸手將幃帳拉開,一股幽淡的女兒香氣撲面而來。他深深地吸了口氣,然后閉上眼睛似在細細品味。慕容極看他如此作態(tài),正要嘲諷。“很香?”有人比他更快的問了出來。晏海搖了搖頭。他伸出手去,在枕邊慢慢摸索,再收回手時,手里卻拈著一片藍色的事物。“又是這種蝴蝶?!蹦饺輼O看到了告訴他:“我之前也同你說過了,那個侍婢尸身旁落了許多死去的這種蝴蝶,如今我已經(jīng)讓人隨尸身一同帶回刑獄司去了。”“男胎。”“什么?”“那個侍婢懷的,應(yīng)當是男胎,三月之后,陰陽之氣可分,陰蝶死陽蝶生,死的既然都是陰蝶,那么懷的自然就是男胎?!?/br>“等等!”慕容極什么都沒聽懂:“你在說什么?”“這種蝴蝶,叫做陰蝶,你看,它在羽翼中央有一處黑色痕跡,宛若人眼?!标毯⒑旁谑中模屗辞宄??!瓣柕颂幍暮圹E乃是白色,你在王府拿給我看的,還有現(xiàn)在我手里這只,都是陰蝶?!?/br>“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?!蹦饺輼O滿臉懷疑:“什么陰陽蝴蝶,這蝴蝶又有什么來歷?它和花憐憐的失蹤,和那個侍婢的死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“這件事情……倒是愈發(fā)有意思了……”晏海走了兩步來到窗邊,用空著的那只手推開了窗戶。陽光照射到了他的手上,那蝴蝶居然在他的手心里化作了一灘藍色的粉末。“??!”慕容極吃了一驚,連忙走到他的身邊,恰巧有一陣風吹來,將那些粉末吹到空中,在陽光下散發(fā)出閃爍的光彩,但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。慕容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不敢相信的翻來翻去看著,覺得他可能玩了什么偷龍轉(zhuǎn)鳳的江湖把戲。“午時天地陽氣最盛?!标毯8嬖V他:“陰蝶承受不住?!?/br>但是慕容極聽不懂。“你怎么做到……哎!”他只覺得虎口一酸,頓時手里沒了力氣,也抓不住晏海的手腕。那只手腕落到了另一個人的手里。那個叫“梟”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