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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”他盯著晏海手里的食盒。“我早年是不會的。”晏海把食盒遞到他的面前?!笆沁@幾年閑來無事便自己做些吃食,手藝粗陋的很,還請先生不要介意。”梟在他和食盒之間看了幾個來回,最終還是伸手拿了過來。“還有事嗎?”他有些生硬的問。晏海突然笑了出來。梟皺起眉頭。“我只是想起了慕容郡主說過的……”晏海用拳頭抵住嘴唇,止住了笑意?!拔揖拖雀孓o了,梟先生慢用?!?/br>梟砰地一聲關了門。晏海在門外站了一會,才回了自己屋里。他進了房里先沒有點燈,而是走到了窗前,看到隔壁那扇窗戶透出了光亮。此時的梟站在了桌前,桌上是打開的食盒。裊裊婷婷的熱氣散發(fā)出來,一個個圓潤可愛的包子圍成圈擺在盤子里,最中間放著一只……他伸手把那只面團捏成的貓兒拎了起來。他看到了嗎?會不會也覺得我手挺靈巧?晏海想。方才覺得光是包子放盤子里也不好看,得做個擺設裝點裝點,不知怎么一想到他,就捏成了貓兒。也不知道包子合不合他的胃口,不過他喜歡吃甜的,應該會喜歡那碗酥酪吧!梟取下了面具,把那只貓兒放進了嘴里,一口咬掉了頭顱。沒有味道,不好吃,手藝真的很差。他一邊在心中評價,一邊把擺設用的貓兒吃掉了。晏海搬了張椅子放到窗前,坐下之后將一邊胳膊架在窗框上,將頭枕上去。眼前那扇透著光的窗戶,里面有他最喜歡的人……他想著,抬起另一只手,輕輕碰觸自己右邊的臉頰。可惜與君再相見,不復當年……梟吃得很快,他沒有動那碗酥酪和枇杷,倒是把包子都吃完了。吃完之后,他對著那只空盤有些出神。那只奇怪的貓不算,包子的味道居然不錯……他在下院里待了這些年,居然還會做飯了嗎?他連灶火都不會生,被煙火一熏就要咳嗽,為什么會學做飯?張崇善虧待他了?不對,張崇善幾年前去世了,后來就是王濤濤,那就是王濤濤虧待了他?當初在幾個人里面挑了王濤濤,就是因為他和上閣那幾個老家伙沒太大瓜葛,心胸也算寬廣,應當不至于……所以,是下院的伙食太差?是了,他嘴巴刁得很,一定是因為飯菜難吃,所以才自己動手做的。這個人還真是……他起身走到窗邊,在那里站了一會兒。這一會兒之中,還是沒有聽到關窗的動靜。他在心中告訴自己,這個人不能生病,若是病了豈不是要添上許多的麻煩?然后打開了自己的窗戶。隔壁的那扇窗果然開著。那個人趴在窗戶上,居然睡著了的樣子。他有些惱火,一掌拍了過去。掌風推動了窗戶,窗欞撞在晏海的頭上,卻是輕輕的一觸就彈開了。但是,晏海并沒有醒過來。太輕了……他只能按捺怒火,再次對著那扇窗出了一掌。這次用的力道大了些,感覺到了的晏海迷迷糊糊抬起頭來。梟突然想起自己沒帶面具,便背轉身去,冷硬地說:“關窗,睡覺。”“好。”晏海似醒非醒,聲音有些綿軟。然后就是關窗的聲音。以梟的耳力,在這寂靜的夜里,連附近最輕微的聲音都能聽到。他清楚的聽見晏海從壁匣里取了暖壺,然后倒水擦臉擦手,接著走到了床邊,小聲打了個哈欠,開始脫外衫,最后悉悉索索的鉆進了被窩,過了一小會兒,呼吸聲均勻起來,顯然是已經睡著了。他聽著晏海的呼吸,在原地站了好一會。他的眼睛看著桌子。桌上有劍、面具、食盒……其實練到第六層上,他對于飲食已經無甚要求,縱然十數(shù)日粒米不進也無關緊要。只是方才打開食盒,突然就覺得餓,不知不覺就把里頭的東西吃了。吃了也就罷了,可又不覺飽足,胸腹之間依舊轆轆生饑。他回到桌邊坐下,取過了那碗酥酪,吃了一口,卻又覺得咽不下去。入口明明很甜,舌根卻又泛著苦。他推開碗,又開始對著桌上的面具發(fā)呆。所以,在進朝暮閣之前,晏海與殷玉堂相識,與衛(wèi)恒相識,不但會騎馬,似乎還會很多“晏海”不應該會的本領。但是他認識的晏海,是一個幾乎什么都不會,也不會騎馬,沒有親人故舊,滿眼滿腦子只有云寂一個人的晏海。為什么呢?晏海在昭明苑的那幾年,并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,要說他有所圖謀,那圖的又是什么?要是直接問,八成會回答什么“圖的就是你”這一類的蠢話。他撇了下嘴,一點都不想去問。不管怎樣,晏海的身份和來歷,都不簡單。他們,是那么叫他的……“翠……微?”第55章五更一過,宮中先奏鼓,共響八百聲,百官自宮門入朝,而上京四市皆有鼓樓,此后承接奏響,千聲而止,坊市啟門迎客。自今朝建立,上京的每一個清晨,皆是自此而始。承王府距離宮城不遠,內宮中的鼓聲也隱約能聽得到,待到四市奏鼓,晏海已經梳洗完畢,披著外衣坐到了窗前。鼓聲止住之時,天色已經亮了。此時尚有薄霧,煙水籠罩之中的凝霜湖景色分外優(yōu)美。“其實我多年前也來過上京,只是逗留片刻就離去了,并無緣入得城中,也沒有聽到朝鼓的聲音?!标毯Uf:“我娘從前跟我說,就算之后許多年,她每日清晨傍晚耳邊都能隱約聽到鼓聲,仿佛從未離開過此地一般?!?/br>隔壁那扇窗戶開了一半。“我娘說,她年輕的時候總想著存了點錢,找一個老老實實的男人嫁了,在上京有個小院,在西市做點小生意,每天能聽著鼓聲安安穩(wěn)穩(wěn)的過一輩子。”他輕聲笑著:“我聽得多了,就想著總有一天,要帶著我娘住在上京,給她娶個漂漂亮亮的兒媳婦,做點小生意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?!?/br>另一半窗戶也打開了。“這是個再簡單不過的愿望,可是對于那個時候的我和我娘,是特別難做到的。”晏海低下頭,看著自己的手:“后來我娘死了,我就發(fā)了誓,總有一天我要渡海而來,走遍山川大河,看遍這世間美景,最后開開心心終老上京。”他的十指纖長,指甲圓潤優(yōu)美,這雙手是他身上唯一最像母親的地方。“你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