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極,把這事跟他說了?!蹦饺蓁は铝藳Q定:“我先去看一看晏海?!?/br>晏海睜開了眼睛。明亮的光線自高高的花窗中散落進(jìn)來,將坐在那里的人照得形影虛華。“云寂?!彼行┟悦5貑枺骸笆裁磿r(shí)辰了?”那人靠近過來。最近,好像做過這樣的夢……“月傾碧?”他喃喃說道:“誰讓你喜歡殷九了,你要是喜歡的是我,我也不會殺了你的?!?/br>那人已經(jīng)走到了床邊,低頭看著他。“你長得這么好看,殺了你以后,我一直都很后悔?!标毯N⑽⒁恍Γ骸安贿^我后來遇到了更好看的人,他叫云寂?!?/br>那人低下頭來,長長的頭發(fā)有一縷垂落到了晏海的臉上。“云寂,你最好看了?!标毯λf:“比月傾碧還要好看,所以我最喜歡你了?!?/br>“你到底是誰?”那人問他。“你怎么能問我呢?”他伸出手去,摸上了那張被遮擋起來的臉:“云寂,你看一看我,你認(rèn)真的,看一看我!”二人四目,相對無言。緊貼著臉的面具突然炙熱了起來,他有些慌張的把頭后仰,擺脫了那只膽大妄為的手。晏海看著他幾乎奪門而出,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,覺得熱度已經(jīng)退了。“倒是和從前一樣!”他笑了起來。不過轉(zhuǎn)眼,笑聲又漸漸低了。“可惜……”他嘆了口氣,可惜什么倒是沒往下說。承王的車隊(duì)在這個地方休整了足有五日,方才重新上路。對于那天晚上發(fā)生的事情,大家都諱莫如深,根本沒人敢提。你要說那些流傳于鄉(xiāng)野之間的奇聞異事,當(dāng)然是都曾經(jīng)聽說過的,但誰也沒有親眼見過。當(dāng)朝律例之中可是有這樣一條,擅傳怪誕,從重懲處。據(jù)說之所以有這樣一條,是因?yàn)樵谇俺O(shè)國師一職,位高權(quán)重,帝王篤信后受其害之,最終花費(fèi)了極大的氣力才能平定亂局,史稱“亡君之亂”,正是因此一亂奠定了前朝衰亡之勢。當(dāng)今立朝之后將此視作前車之鑒,雖不曾徹底廢棄僧廟道觀,但若無處能以宣揚(yáng),神鬼之道終究虛無縹緲,而這些年來世人向往之心漸歇,各類教義也就難以為繼了。何況,今次這件事發(fā)生在承王的身上。要是可以,大家都希望自己那天晚上,并沒有出現(xiàn)在那座院子附近,并沒有看到那些奇怪的事情發(fā)生。就連一向敢說敢做的慕容郡主,也只是輕描淡寫地形容成“對付刺客”。是的,那一晚上有刺客欲行刺承王,殺了幾個護(hù)衛(wèi),最后被赤璉公主身旁的高手當(dāng)場格殺了。至于細(xì)節(jié)之處,承王都沒有追究,別人哪有置疑的余地?“你說,那里頭裝的是什么?”慕容瑜用下巴指了指前面那輛黑色馬車。原本里頭裝了一口棺材,棺材里面躺了一具尸體,現(xiàn)在嘛……“自然是王妃的玉體?!泵敖卮鹚骸半y道還會是別的什么東西?”“只怕是什么東西都沒有?!?/br>“不會?!泵敖穆曇舾土??!扒皟扇找拱耄腥怂土藮|西進(jìn)來。”“承王爺未免太草率了?!蹦饺蓁ぬ羝鹆嗣迹骸巴蹂耸俏饕馁F族之女,在這種地方隨隨便便的……合適嗎?”“王爺周圍如今雖然沒有高手,但赤璉公主身邊那位耳目非凡,我囑咐黑狼不能靠的太近,后頭的事情也不清楚?!泵敖治隽艘幌拢骸跋雭硪簿褪窍日谘谡谘?,到了上京再做其他動作了?!?/br>慕容瑜又看向了身后那輛馬車。“郡主還沒見著人?”“嘿!”提起這事,慕容瑜氣笑了:“我倒是找了一圈借口,還是不讓我去見,防我跟防賊似的?!?/br>“回上京之后,我定然會嚴(yán)懲黑狼。”“算了?!蹦饺蓁て沉怂谎郏骸按騻驓埩?,你還不得記恨我一輩子?”“令行禁止,我身為長官管教不力,也當(dāng)受罰?!?/br>“我反正求了情了,你不肯是你的事情。”“黑狼不會抱怨的?!?/br>“你還養(yǎng)出感情來了,我記得當(dāng)初慕容極把他交給你養(yǎng)的時(shí)候,你可是一百個不愿意?!?/br>“黑狼天性質(zhì)樸,是個很好的孩子?!?/br>“罰歸罰,這事情也就在我們?nèi)齻€人這里了?!蹦饺蓁し藗€白眼:“反正我喝多了酒,又遇到了那種事情,手抖一下也是情有可原?!?/br>“謝郡主?!?/br>“唉——”慕容瑜嘆了口氣:“我只希望晏海不要恨我,不然往后可沒有辦法好好相處了啊!”接下來一路再也沒有出過什么事情,一行人平平安安的到了上京。只是最終到達(dá)的這一天,天氣不是很好。在略高的山丘向東望去,陰沉沉烏云之下的上京城墻高聳,古樸恢宏,一眼都望不到邊界。“上京立都已有百年,如今也有百萬人眾長居于此,乃是世間獨(dú)一無二的通都大邑?!?/br>“郡主。”晏海轉(zhuǎn)過頭去,朝身后的慕容瑜行了一禮。“一直沒有跟你說上話。”慕容瑜把手里的馬韁甩給了黑狼。“連賠罪的機(jī)會都沒有,我心里挺不安的?!?/br>黑狼一雙飽含戾氣的眼睛,依然一眨不眨的看著晏海。“去去!別在這里礙眼!”慕容瑜瞪了他一眼,他才悻悻然的牽著馬走了。“何來賠罪之說?”晏海朝她笑了一笑:“郡主是要折煞我嗎?”“那天都是因?yàn)楹榷嗔?。”慕容瑜摸了摸鼻子:“你可不能怪我,誰知道會出那種事情,剛開始我還當(dāng)自己在做夢呢!”“怪不得郡主,您也是受了驚嚇的。”“我們私下里說一句?!蹦饺蓁ね白吡藥撞?,到了和他很近的地方,神情言語皆有些曖昧:“那天晚上我其實(shí)也不是那么害怕,后來或許是被你給嚇到了……手才抖了那么一下。”“哦?”晏海有些吃驚:“我那天燒的有點(diǎn)糊涂,不知道可有什么失態(tài)之處?”“倒也不是,但是那晚上的晏海,總覺得和我認(rèn)識的晏海不大一樣呢!”慕容瑜打了個哈哈,但目光卻是牢牢盯著他。“郡主也許是喝多了。”“晏海?!蹦饺蓁た康酶艘恍骸澳阌袀€很大的秘密吧!”“郡主不也一樣?”晏海微笑著看著她:“其形可以,其神難似,加之您年歲漸長,往后……”他說到這里,沒了聲音。慕容瑜的眼眶微微跳動,笑容僵在了臉上。一只水囊插進(jìn)了晏海和慕容瑜的面前,打斷了他們二人的對視。“梟先生?!蹦饺蓁どぷ佑行┌l(fā)干,重新上臉的笑容也很不自然。“郡主!”還好這個時(shí)候,冒疆過來喊她?!翱ね醭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