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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,“你、你剝我衣裳做什么?” “你自己看看——”聞亦晃晃手中衣物,寬衣解帶之際,又指向自己腰間,漏雨似的墨汁正緩緩順著衣袍紋路下滴,啪嗒落在地板上,渾圓如珠玉。 “哦?!彼咎葱叩夭桓抑币曀?,扯過他闊大的里衣袖子,將自己避開他的視線。她身子骨原就小小的,這樣一來,倒是勉強(qiáng)擋得住。 聞亦勾起唇角笑了笑,揚(yáng)袖帶過柜門,嶄新地雪白的薄衫霎時(shí)落入掌中。 可司檀并不知他要做什么,只覺得背后有什么東西掃過,卷來陣陣涼意之外,還夾帶著說不出口的麻癢。她肩頭一顫,小臉燙紅,趕緊使勁兒躲進(jìn)聞亦懷里。 “你不許笑?!倍阒€不忘嚶嚀一聲來提醒他。 攥著他袖子的手,怕是用盡了力道。聞亦無法,只得將薄衫搭在她身上,并將她有些發(fā)紅且隱約漫起薄汗的身子扳過來。 如雪美肌,細(xì)嫩柔滑,觸之嗓間澀然,呼吸灼熱。聞亦垂首間,將她軟軟的唇瓣含在口中。嘶磨輾轉(zhuǎn)良久,也不愿退去。 司檀憋的喘不過氣來,氣呼呼地推開了他,“你故意的!” “沒有?!甭勔嘁槐菊?jīng)地?fù)u頭否認(rèn)。像是要特意證明自己不是故意的那樣,將薄衫齊整為她裹好。 司檀狐疑側(cè)目,原脂玉般的臉頰掩蓋去緋色,剎那轉(zhuǎn)為紅脹。 她衣裳是沾了墨跡,那聞亦為何不脫自己的,偏要來動(dòng)她?他剛從宮城回來,里外穿的好幾層,像是春筍。與之相比之下,自己晚間沐浴過,撩起一把就可一覽無余。如此,不是明擺著嗎? 還是那樣壞! 司檀瞪了他一眼,又低頭將自己的衣裳勒緊實(shí),像是怕人偷了似的。這樣還不夠,小跑著就往薄帳里鉆去,順帶著拉過毯子,將自己嚴(yán)實(shí)圍起來。 因這幾天來,聞亦總是欺負(fù)她。欺負(fù)她力氣小,又欺負(fù)她容易受蒙騙。 她心思與聞亦相比,毫無意外的差之千里,就算是推拒,也綿軟軟地像是故作矜持。聞亦又極其了解她的敏感,每每動(dòng)了壞心思,都熟稔撩撥地她無法自控。她沒有辦法,只得將這定義為容易受蒙騙。 眼瞅著她這樣逃跑,聞亦空落落的手臂僵停在半空。他,有那么令人害怕么?微嘆口氣,他提步邁上木階,掀起紗帳傾身而入。 司檀探著頭觀望,見他就這么越來越近,心頭不由劇烈撞擊?!班剜剜亍钡芈曇?,像是要跳出來。 白天聞亦不在,她擔(dān)心。晚上黑漆漆的,又沒有人與她說話,她怎么也睡不著??伤换貋?,她高興的同時(shí),想到還要面臨這些,自然是懼怕的。 不僅懼怕,她還腿軟…… “捂那樣嚴(yán)實(shí)做什么?”聞亦伸手就要去拽緊包在司檀的身上的薄毯。司檀繃直睜目,死活不讓。 “你放心,今晚準(zhǔn)你好好睡一覺。” “才不上你的當(dāng)!”司檀伸出下巴越過毯子吼了一句,對(duì)上他蘊(yùn)笑的眉眼,心虛往回再次縮了點(diǎn)兒。 “真的,我保證。”聞亦笑著往里挪了挪,隔著毯子攬過她,道:“你離近些,我給你說個(gè)故事,好不好?” “真的?”司檀半信半疑,可還是聽話的往他懷里蠕動(dòng)過去。 聞亦果真說話算話。講了故事之后,也沒有打攪到她的好夢(mèng)。司檀如了愿,舒坦地趴在聞亦身上,像只扒在樹上覓食的啄木鳥一樣。 內(nèi)室昏昏,唯余兩盞起夜之用的燈火綿力掙扎著。艾青色薄紗帳內(nèi),司檀懶懶箍緊了手,雪膚染桃.色,沉睡時(shí),粉嫩如嬰孩。睫毛卷翹,暗影悠悠。唇瓣櫻紅惹人,濕潤著露,回舔唇瓣之際,像是在夢(mèng)里遇上極致美味,入眼當(dāng)真嬌憨可愛。 聞亦任她這樣壓著,抬手摸摸她的臉,又緩移至歪在一旁的小腦袋上,一下下順著她油亮絲滑的墨發(fā)。帶著清然香味的發(fā)絲穿過五指,微卷延伸,落在他的肩頭、他的胸口…… 他久久低眉,看著懷中如懶陽下癱曬的小兔,苦楚與痛意匯集,淹沒了他奔波一日之后的倦懈。 ——“赤炎吸附靈氣而生熱,長含無益,長此以往,恐動(dòng)及靈根。將軍……當(dāng)真要用?” 初次尋回赤炎,胡冥曾有意問及此。他想要陪她久一點(diǎn),看她多兩眼,點(diǎn)頭應(yīng)答時(shí),怔然猶疑。可想到她冷得咬牙打顫,還要抱著他不放的樣子,便是真要有損,也自覺知足。 可今夜,他又開始貪婪了…… ——“如今取出,赤炎給予的傷害,怕是再難修回?!?/br> ——“將軍rou身已毀,以靈氣養(yǎng)他人,需得謹(jǐn)記一條,無論輕重,不可損分毫?!?/br> ——“rou身損毀無法救補(bǔ),靈根再生異變,魂魄何歸?” 魂魄何歸? 自他來的那一日,便做好了隨時(shí)離開的準(zhǔn)備??涩F(xiàn)在,她還顧不好自己,沒了他,她會(huì)害怕,會(huì)擔(dān)憂,會(huì)不知所措。他如何放心,又如何舍得? 他自以為所求不多,不能陪生生世世,但求一世安穩(wěn)就好。 可八百年前,她傷了眼睛,斷了筋脈,連同還未出世的孩子一起,在他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氣。 今時(shí),她為人,他卻為怨靈。他用盡心思出現(xiàn)在她身邊,叫她依賴,叫她心生好感。可終究兩者殊途,便是違逆天道輪回,亦無法同寢同歸。 朝中情勢(shì)如何,誰生誰死,誰勝誰敗,與他何干?他歷來所求,不過是多保護(hù)她一段時(shí)間,多留一刻,多愛一點(diǎn)。 可這些一點(diǎn)點(diǎn)于他來說,還是太過貪婪了…… ☆、滿盈添香 聞亦環(huán)抱著司檀火爐般的身子, 眸中多種留戀與柔情交匯成一,將酣沉中的司檀緊緊環(huán)繞。 如此清醒,又如此恍惚, 聞亦看著她, 徹夜未眠,直至晨光熹微。 司檀睡覺向來乖順, 尤其熟睡時(shí),幾乎動(dòng)也不動(dòng)。這一整夜, 許是心覺安穩(wěn), 她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(shì), 趴在聞亦身上,睡得格外香甜。 光影驅(qū)散重重灰霧,攜和煦溫風(fēng)過窗而入。 還不醒。聞亦望一眼窗外, 轉(zhuǎn)而笑著摸了摸司檀滑滑的臉頰。手感如初,每每碰上,都要忍不住捏上一把。 被捏的不舒服,司檀皺著眉頭撲棱開, 睫毛微顫,猶在夢(mèng)中還未睜眼,先伸手左右摸索著去尋聞亦。 聞亦默然勾起唇角, 對(duì)著她臉上又掐了一把,“懶貓,我在這呢!” 晨起微啞,又酥軟好聽的嗓音絲絲入耳, 司檀迷迷糊糊地抬了抬眼,思索良久,才朦朧之中有了些許記憶。她懶懶地不想挪動(dòng),手臂回?cái)n,再次箍向聞亦腰間。 忽覺唇畔略有濕意,她粉舌快速探出舔了舔嘴,又呲溜回吸一聲,慌忙拉過聞亦的袖子涂抹開。 “好像、流口水了……”她訕訕低笑一聲,以袖掩面,將自己的囧樣子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