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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會不會發(fā)現(xiàn)她丟了? 他說過的,說不能再把她弄丟了。他這次會不會還像之前那樣,在她最無助驚恐之際,找到她,帶她回家? 司檀環(huán)視四周,剛剛?cè)计鸬南<剑暱涕g散落成塵土。 她連這是哪里都不知道,聞亦如何知曉? 他定然尋不到她了…… 想到聞亦,司檀心口撕扯般的疼痛起來,眸中聚集起來的淚水便再也止不住了。盡管她再三壓制也不行,它們就像是要故意與她過不去,撲撲簌簌的,越來越?jīng)坝棵土摇?/br> 灰衣人原打算盡快動手,可看到她滿臉的水霧,興致忽起。他道:“哭吧,過了今夜,只怕是沒命再哭了?!?/br> 司檀緊咬著唇瓣,將眼眶中翻騰不下的guntang又狠狠憋了回去。她不能哭,尤其在要看她笑話的人眼前。 灰衣人瞧著她強忍眼淚,可憐兮兮的圓潤小臉時,興致倍增?;蛟S是見慣了生離死別,看透了人生百態(tài),他不會同情,不會憐憫。 他的身份與處境,也不會允許他有惻隱之心。 怨靈,有怨有恨,才成靈。 “既然哭夠了,便交出我要的東西罷!”灰衣人緩步逼近,空靈如陰風(fēng)的嗓音詭譎陰狠。 “你,你要做什么?”司檀瞪目直視,驚懼無措的摸索著濕滑的石塊往后退去。 “很簡單,我要取你的小命!” 灰衣人語畢,抬手間,騰起一團暗紫烈焰。如火舌搖曳般的烈焰于他掌心鮮活舞動起來,吸收了洞內(nèi)陰寒之氣,這團暗紫愈發(fā)膨脹。 驚嚇之中,司檀已經(jīng)忘記了呼喊,慘白著一張圓臉,無助撐石板后挪。直到指尖碰向沾滿苔蘚的石壁,她是知曉,這已經(jīng)退無可退了…… 灰衣人見此悅?cè)欢?,也不再逗弄,掌中凝聚的靈力攜透骨陰風(fēng),朝著司檀卷去。 司檀無法動彈,如待宰羔羊縮在角落。那團向她襲來的靈力托起了她蜷縮的身子,一陣不太陌生的輕靈如同厚重的棉花,將她重重包裹。 她想要掙扎,可那團圍困著她的奇怪暗芒邪乎的很,就算是她用盡了力氣,也無法掙脫出去。 她覺得,這次,可能真的逃不掉了…… 這股圍攏在她周身,明明綿軟的暗紫云團,此刻像是雄獅,正吸取著她最后的幾分力量。 一股如破土春筍般的力量自體內(nèi)抽離,司檀感覺兩臂開始麻木無力,肩頭也軟塌榻的,就連身上流淌的血液,也似乎凝結(jié)了起來。 神識越發(fā)渙散,目光混混沌沌。司檀強力支起眼皮,卻只瞄到了一陣微弱的昏黃光線。 她是真的沒力氣了…… 好在,不會有疼痛。 眼前朦朧的閃現(xiàn)一張溫軟輕柔的臉,司檀唇角微動,艱難扯出一抹清淺的笑容。像是滿足,又像是眷戀、或者是無奈。 正當(dāng)她昏沉欲睡之時,一道清冷白影似閃電破空,在洞中顯形之后,揚手放射出一道白光,將那團環(huán)繞在司檀周圍、將要團簇收攏的暗芒擊潰。 灰衣人正以全部的靈力來吸取司檀體內(nèi)封存的凝靈珠,毫無防備,便被他人從中攔截。那好容易有沖破之勢的力量,再次返回了她的體內(nèi)不說,他未能及時收回的靈力被頃刻間打散,因此大損。一股火熱翻涌,自他心口處蔓延至喉嚨。 他收掌凝氣,冷眼看向來人。見他一身銀絲白袍,領(lǐng)口繡著青藤暗紋,便以為是低于他修為的同類。道:“先來后到,閣下是忘了規(guī)矩嗎?” 來人并未理會他作何看法,騰身躍起,將徐徐下墜的司檀穩(wěn)當(dāng)接入懷中。 不待他查看司檀傷勢,灰衣人聚集所剩無多的靈力,卷起洞中存積的水汽,向二人襲擊過去。顆顆水汽凝結(jié),像是剔透晶瑩的珠玉,齊整而有序。 白衣翻轉(zhuǎn),闊袖悠然輕揚,這攻勢輕松被一道白光阻下。須臾間,珠玉化作細碎冰碴,回旋之際,毫不回避的襲向灰衣人。 灰衣人暗道一句“不好”,翻身欲避開??伸`力損去大半,動作稍顯笨拙輕慢,避開一道,還有另外一道…… “都是要凝靈珠的,你何必如此陰辣?”灰衣人接了多條冰碴,似是不可思議的望向他。 “我不要凝靈珠。”他輕輕攬著司檀綿軟冰涼的身子,余光掃過灰衣人,道:“我要你的魂靈!” 灰衣人聞此大驚,瞠目不解地盯著他的臉。昏昏明光之下,他長眉夾帶陰狠之氣,一雙鳳眸炯然,墨綠利光如箭林,幽深而顯陰邪。 旁的他瞧不出,可這雙眼睛,他識得…… 灰衣人不可置信地將視線落在他懷中的小人兒身上。這樣天差地別的二人,是如何相識的?她,又是他的什么人? 不待細想,白光劃過,直往他面門襲來?;乙氯隧庖晦D(zhuǎn),閃身躲避已來不及。 已經(jīng)死過,還會在乎魂靈何處安放嗎? 灰衣人抱著必死的心態(tài),迎面承接了這一道靈力,同時,趁他未收手,用盡最終的力氣,掌風(fēng)化作銀鉤,直擊陷入混沌的司檀。 可這道掌風(fēng)還未達司檀身前,便被擋在外沿。灰衣人含恨怒視著立于石板上的二人,化作微塵,而后消失不見…… “七七——” 忽然聽到一聲輕柔的呼喊,司檀像是恢復(fù)些知覺,努力撐起眼皮,卻沒什么力氣地又耷拉下去。 許久的費力抵抗,她勉強能發(fā)出低弱的聲音,道:“聞亦,是……你嗎?” 緊緊環(huán)著她的人,退去了瞳孔中的墨綠暗芒,垂眸之際,溫和地看向她毫無血色的臉,并不應(yīng)答。 不是聞亦來了嗎?可這透過衣衫傳遞過來的冰涼溫度,是他啊。 司檀閉著眼睛,有些難過地低聲嗚咽了起來…… 聞亦還是沒能找得到,他是不是,還不知道她丟了呢? 他顫顫伸手,抹去自她眼角滑下的淚珠。她已經(jīng)在這陰冷潮濕的云天洞中待了兩日,衣衫盡透,恐怕寒氣要趁此侵體。不能再耽擱了!他默聲抱起她癱軟的身子,快步往洞外而行…… 止了哭聲,司檀還是感覺眼皮沉重如鐵。她舔了舔干澀的唇瓣,順著那股子清涼,往里縮了一些。 忽覺冷風(fēng)自耳邊急速而過,司檀的眉頭皺了又皺…… 許久的掙扎,她的眼皮終于是撐得開一條縫隙。她努力抬起下頜,透過這難得的窄縫,仰頭望去。 “七七,別怕!” 真的是聞亦來了?司檀迫不及待地想要辨出他的模樣。 “是你?”待看清那張臉,司檀掩去失望之色,唇瓣微勾起笑意。八歲那年,從暗室將她救出的人,她原以為他不會出現(xiàn)了,還因此難過了許久。直到得了話本,尋到了安慰,那分難過才稍有緩解。 沒想到,他還會在危難時如仙人一般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。 司檀動了動無力的兩手,抓著一塊白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