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欄桿邊,向遠(yuǎn)遠(yuǎn)的海船揮手尖叫。“不會這么快吧?”李逆鱗覺得這一天下來,他的腦細(xì)胞都要不夠用了,早上才聽說有政府,下午就來了,這比用蘇三白鉤了一只大海龜還要驚悚。蘇三白也不相信,拉著李逆鱗登上瞭望臺,用望遠(yuǎn)鏡看。只見那海船上高高地飄揚(yáng)著一面旗幟,旗正中交叉著兩根巨大的狗骨頭。李逆鱗立刻就傻眼了。蘇三白氣急敗壞地跳下來,往調(diào)度室沖:“尼瑪這哪是政府軍艦,海盜船?。】煺{(diào)頭,跑啊?。 ?/br>24【二度命案】那面狗骨頭的大黑旗,蘇策一眼就認(rèn)出來了。他十五歲那年,與夏家辦的第一宗生意,交易對象就是這面狗骨頭。那時他年輕氣盛,與夏國棟的寶貝兒子夏炎秋一個白臉一個黑臉,把狗骨頭哄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,最后東西沒給人家,還坑了別人千兒百萬。氣得狗骨頭當(dāng)場發(fā)飆,在海邊對著他們就是一頓瘋狂的機(jī)槍掃射。兩撥人馬在海邊斗得慘烈,雙方都損失慘重。那個黃昏,鮮血把海面都染紅了,血紅的顏色,一直延伸到大海的另一邊,仿佛永遠(yuǎn)沒有盡頭似的。那個黃昏,蘇少爺這輩子想忘都忘不了。現(xiàn)在茫茫大海,再度與狗骨頭相逢絕不是什么好事,論海戰(zhàn),烏合之眾的海和號根本沒有勝算。當(dāng)年如果不是有夏炎秋在后方支援,蘇少爺恐怕自身都難保,要知道,狗骨頭逼急了,也是會活過來咬人的。蘇少爺沖到調(diào)度室,麻利溜地指揮海和號轉(zhuǎn)身撤退。巨大的調(diào)轉(zhuǎn)讓船身傾斜下去,一船人都被震得東倒西歪。然而與活命比起來,這根本算不得什么。海和號使出吃奶的勁在大海上狂奔,身后巨浪滾滾。所幸,狗骨頭并沒注意到他們。隨著夜幕的降臨,黑暗漸漸把兩船之間的距離拉大,并且吞蝕了彼此的身影。到第二天早上,海和號終于徹底安全了。蘇少爺剛要松口氣,猛又聽見樓上一聲殺豬似的慘叫。他剛準(zhǔn)備放回肚子的小心臟,又突突地狂跳起來。繼劉波劉大副之后,海和號上又死人了。這回死的不是別人,正是近來備受爭議的陸凡陸二爺。陸凡跟劉波一樣,被人扒光了衣服捆在床柱子上,嘴里和屁股都塞著東西,腦袋拉耷著,已經(jīng)死去幾個小時了。宋初蜷在床上,用被子裹住身子,嚇得瑟瑟發(fā)抖。蘇策帶著李逆鱗過去時,陸奕正揪著宋初的頭發(fā),發(fā)瘋似的狂吼:“你他媽死人?。∷闩赃叺娜?,一晚上什么動靜你都不知道?你會不知道?我弟到底怎么回事?你他媽說不出來,你就是兇手!”宋初驚恐萬分,眼淚順著面頰往下淌,雙唇蒼白,顫抖著,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李逆鱗在人群里找到南佳木,擠過去,小聲問:“怎么回事?”南佳木斜著眼睛,壓低嗓音問:“你問我怎么回事?這事兒不是你干的?”李逆鱗哭笑不得:“我被蘇三白押去調(diào)度室關(guān)了一晚上,哪有時間殺人?”南佳木蒙了:“那這手法,跟你對付劉波那招可是一模一樣。不是你,還能有誰?”李逆鱗也意識到事情嚴(yán)重了,皺著眉頭低聲說:“真不是我。我跟陸凡的過節(jié)還不至于大到讓我殺他?!?/br>“那這樣看來,最有嫌疑的就是宋初了?!蹦霞涯旧扉L腦袋看向宋初,又說,“可是怪就怪在,他跟陸凡一個被窩睡著,陸凡發(fā)生什么他完全不知道,醒來后才看見這幕,當(dāng)場就嚇哭了。這話是他自己說的,你想,這可能嗎?”李逆鱗沉默著搖了搖頭,又看向宋初蒼白的臉,說:“總覺得哪里不對勁,宋初不是那種會殺人的,他長這么大,殺只雞還摸不準(zhǔn)脖子在哪兒?!?/br>“我看他最近變得可不少?!蹦霞涯巨揶碚f。說話間,陸奕一把將宋初從床上抓了下來,嘴里大嚷道:“老子就知道你他媽不是什么好玩意兒!你他媽說自己沒干,老子信你把名字倒著寫。你他媽殺人償命,今兒甭想活!”看他這架勢,是要把宋初扔出房間直接丟進(jìn)海里。李逆鱗有點(diǎn)著急,雖說跟宋初撕破了臉,但宋初此刻那凄慘的哭聲實在叫他硬不起心腸不管。他正要出頭,蘇少爺在旁邊不動聲色掐了他一把,然后裝模作樣咳了一聲,幽幽然地對陸奕說:“陸爺,這樣不好吧。”陸奕氣得眼眶通紅:“老子他媽管不著!什么好不好的,姓蘇的你少跟老子扯!老子弟弟死了,老子就是要按道上規(guī)矩來,一命抵一命!”蘇少爺幸災(zāi)樂禍地說:“你弟弟還沒死透呢,你這么把宋初弄死了,萬一兇手不是他,那二爺這命就白沒了。”“你他媽!”陸奕被他這一挑,心里的火氣就像油潑似的,大手一甩丟了宋初,跨過來揪蘇少爺衣襟,“你他媽閉嘴!惹毛了老子,老子今兒連你一塊做了!”蘇策的手下見此情勢,立即圍攏過來。頓時雙方劍拔駑張,戰(zhàn)火一觸即發(fā)。人人手里都捏著一把汗,當(dāng)事人的蘇少爺卻是陰森森的笑了起來:“你做死我試試?!?/br>“你他媽以為老子不敢?”陸奕兩眼瞪得滾圓,兇狠地盯著蘇策。蘇少爺慢悠悠伸出一只手,把陸奕揪住自己衣襟的爪子打掉,說:“陸爺,你活了這么大,也就這點(diǎn)喊打喊殺的本事。我要是二爺,攤上你這么個雙Q為負(fù)的大哥,早自殺算了,還用等到今天!”“姓蘇的!你他媽嘴巴放干凈點(diǎn)!”陸奕眼看著又要開打。蘇少爺說:“你殺了宋初,不要緊,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東西。你殺了我,更不打緊,我相信很多人日后會來找你報仇,到時你會累死。不過嘛,我還是勸你一句,蘇少爺神通廣大,你若殺了我,真兇沒了阻礙,只怕下一個動手解決的就是你。到時候你這么赤身露體的死過去,不知道你嫌不嫌丟人?”陸奕的臉色變了變,怒道:“胡說八道!你他媽少往自己臉上貼金。一個陰陽怪氣的東西,老子怕他不成!”蘇少爺瞇著三白眼,笑嘻嘻的:“老子臉上還用貼金?金光閃閃這么些年你就沒看出來?”陸奕一口老血梗在胸口。蘇少爺接著說:“陸爺,依我看呢,這兇手不大可能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