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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世間苦,蕭桓卻很能體諒人。若不了解他,大概想不到蕭桓從前的不容易,一個小孩子守著一座丹霄宮,守著一個瘋且擅毒咒的母妃。愛一個人,是從心疼他開始的,不甚順遂的寒冷人世,兩個人彼此心疼對方的苦,那些過去才真正成為一句輕描淡寫的“都過去了”。親衛(wèi)帶著來前來拜訪的太守們?nèi)霠I,三位太守大人林熠都識得,是北疆邊城要地官員。“諸位先請坐,難得來一趟,也沒什么好招待,見諒?!绷朱诳涂蜌鈿鈱⑷苏堖M來。寒暄幾句,林熠便也不費時間周旋,道:“大人們來此,想必有要事?”一人看看坐在林熠身邊的蕭桓,有些猶疑,林熠笑道:“他是我的人,大人們有話可以直說,不用避諱?!?/br>蕭桓但笑不語,一身武袍坐在旁邊氣度不凡。三名太守彼此看了看,交換眼神,一人抬手一禮道:“侯爺,林將軍不在,我們也與侯爺不算生分,有些話還是直說了?!?/br>“但講無妨?!绷朱谧隽藗€手勢。“自年前起,北疆周邊州府就按林將軍的意思注意屯糧,如今真的開戰(zhàn),可見林將軍有遠見,給北大營糧草供應(yīng)也不算太緊張。”其中一人道。另一名太守接著說:“不過畢竟是春夏之交,這陣子各地糧儲都不寬松,一邊要開倉供應(yīng)百姓,一邊不能斷了軍需,我們也都盡心盡力。本來是齊心的好事,可最近外頭傳言不少,侯爺應(yīng)當也有所耳聞?!?/br>林熠搖搖頭:“大人見諒,本侯才回來,無暇顧及外頭風(fēng)聲,不知有什么傳言,大人們說來我聽聽?!?/br>太守猶豫片刻,盡量委婉道:“有個說法,傳得厲害,說北大營軍糧原本充裕,但軍中與黑市有來往,一頭從各地收糧草,轉(zhuǎn)手再賣……外頭也確實查到大批私屯倒賣糧食的,來源不明”這事怎么講也委婉不起來,三人一時有些忐忑,雖說林熠脾氣隨了林斯鴻,一貫挺好,傲骨而不蠻橫,但這話到底不好聽,說了很可能惹得侯爺發(fā)怒。林熠卻不惱不怒,大笑道:“原來是說這個,本侯只當流言荒唐沒有理會,看來外頭不少人信了,才讓諸位匆匆來質(zhì)問。”三人連忙道:“不敢,并非質(zhì)問,只是想跟侯爺核實一下,提個醒,非常時期,若鬧大了說不準會很嚴重?!?/br>林熠一擺手,道:“這不是小事,應(yīng)當讓營中人一起來聽聽?!?/br>說罷命令親衛(wèi)將營中將領(lǐng)都召集來此。人來齊了,林熠讓太守們把事情再講一遍,眾將領(lǐng)聽了又是不屑又是憤怒:“北大營何時有過這等事,究竟懷疑誰,不如明說,這頂謀私利的黑鍋昭武軍可不背。”“先別激動,人都在這里,總能討論出個結(jié)果?!绷朱诎矒岬?。林熠又問太守:“諸位都來直接問我了,想必也查過傳言起源,可有什么結(jié)果?”“北疆這一帶向來人來人往復(fù)雜不定,一直沒查出什么來?!?/br>將領(lǐng)中有人怒道:“你們拿著沒鼻子沒眼的流言來,是想以此定誰的罪不成?”“絕非此意,只是戰(zhàn)時人心本就不定,這傳言一出更加難平?!?/br>林熠靜靜看他們爭執(zhí),看了半晌開口道:“都別吵了,幾位大人也是好心來提醒?!?/br>林熠對太守道:“大人們也看見了,北大營將士出生入死保家衛(wèi)國,護的就是身后土地,如今反倒被流言質(zhì)疑,本侯總不能因此就挨個審問,否則豈不是寒了大家的心?”將領(lǐng)們這才平靜些,林熠讓他們先各自去忙,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。帳內(nèi)安靜下來,林熠起身拿起書案上被蕭桓封存好的奏箋,朝三人揚了揚:“不瞞諸位,這幾天有人盯上本侯了,連彈劾的折子都寫好了,只是這人大概位置不夠,打算先送到金陵,再轉(zhuǎn)手由別人遞呈與陛下——至于罪名,大概是瀆職?!?/br>三人意識到什么,神情更加嚴肅:“侯爺是覺得這奏折和傳言都是一伙人所為?”林熠把奏箋丟回去,點點頭道:“定遠軍教訓(xùn)在前,如今輪到昭武軍,大人們心里主意得擺正,不能讓北大營重蹈覆轍,否則昭武軍被折騰得打不動仗,你們的地界也安逸不起來,到時唇亡齒寒,可不是幾批糧草的問題?!?/br>三人會意,拱手道:“侯爺放心,此行也絕非不信任侯爺和林將軍,北大營和北疆素來一體,下官們也多得林將軍照拂,必定整治傳言,肅清心懷不軌之人?!?/br>“那便有勞諸位了?!绷朱谑冀K笑臉相待。送走三位太守,將領(lǐng)們心下不滿,來找林熠問這事。“無稽之談,為此收審軍中部將才是昏了頭,大家無需在意?!绷朱谳p描淡寫帶過,眾人這才確定此事不必當真。末了林熠對其中一名校尉道:“李大人方才激動得很,這事掀不起風(fēng)浪,別氣壞身子?!?/br>李姓校尉似有些不安,笑笑道:“侯爺說的是?!?/br>清靜下來,林熠回到帳中,蕭桓問他:“散布謠言的就是這個人?”林熠點頭:“先前我爹篩出來的人里就有這個姓李的,方才看樣子,就是他沒錯了。”林熠又笑笑道:“蕭放的手伸得夠長,這李校尉在軍中年頭不短,能收為己用不容易?!?/br>“眼下先放著?”蕭桓問。“嗯,讓人看著點,走的時候一起算總賬?!绷朱诘馈?/br>接下來的日子忙得暗無天日,柔然王與林斯鴻在西境和北疆交界一帶膠著,又留了一手,派出來一支大軍,與蘇勒麾下軍隊一起攻打北大營一帶。敵軍攻勢愈加積極,林熠一貫身先士卒,前腳跟副將們定下計劃,后腳拎起劍就策馬又上戰(zhàn)場,連著幾天不合眼也常見。殺得渾身沾滿血回營,睡一會兒,天不亮就又離開,林熠本想趁熱打鐵跟蕭桓多親近,這下沒力氣也沒時間。蕭桓從前只是聽人說,這回親眼見了林熠的拼命程度,想來前世在北疆那些年,林熠都是這么過來的,“鞠躬盡瘁”四個字完全當?shù)闷稹?/br>這天匆匆回帳,照舊連衣甲也來不及脫,和衣在蕭桓旁邊躺下,中間卻隔著一掌距離,也沒伸手碰蕭桓,身上血跡泥污不可避免地沾臟錦被,但仍不想弄到蕭桓身上。兩人面對面躺著看著彼此,林熠朝他笑笑,實在太累,轉(zhuǎn)眼就闔目沉沉睡去。短短的一覺,林熠卻夢見不得了的畫面,夢里又是之前那次處境,他看不見也聽不見,與一個人親密無間地在一處,這回又有不同。他清晰地記得對方身體觸感,那是個男人,身上有淡淡睡蓮清香,錦袍下的身體結(jié)實修長,兩人肢體交纏,林熠能感受到他的熱烈和疼惜,夢里一團破碎漣漪般的彼此侵占。最重要的是,林熠雖看不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