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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老實了。這大半夜的,的確是不能亂叫,他不能給陳三郎惹事。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把那些野蠶分到結(jié)繭架上的簇格中,然後陳三郎仔細的把那些簇格掛起裝好。只是忙這件事,兩個人就一夜沒睡,天快亮時才勉強上了床。許天賜把腦袋靠在陳三郎的背上,剛剛閉上了眼,就聽到村子里的雞開始打鳴了,許天賜又累又困,連眼睛都睜不開了,心里卻氣呼呼的想著,哪只雞吵我睡覺?等我睡醒,非吃了你不可!陳三郎聽見了他的磨牙聲,忍不住笑了起來,起身拉上了帳子,然後面朝著他睡下了,還把被子朝上拉了拉,蓋住了他的耳朵。許天賜嘿嘿的笑了一下,自然而然的朝陳三郎身上靠了過去,陳三郎猶豫了一下,并沒有推開他。他們兩個很快就睡著了,許天賜在睡夢里,不自覺的就朝著陳三郎的身上貼了過去,結(jié)果醒來的時候,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經(jīng)變回了狐貍的模樣,被陳三郎抱在懷里。9(1)他想自己大約是累壞了,所以不知不覺的就恢復(fù)了原形。許天賜爬了起來,扒著陳三郎的手臂揉了揉眼睛,呆呆的看著陳三郎的臉。這個人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是一副認真的神情,但就是這樣一本正經(jīng)的神情,卻讓他覺得心里亂糟糟的,胸膛里的那顆心跳得比平常快了許多,好像都不是他自己的了。許天賜還記得自己第二次去見陳三郎,他變成一個年輕的姑娘,故意朝這個人身上倒了過去。結(jié)果這個人竟然把他抱了起來,還小心翼翼的送去了那個老婆婆那里。那個老婆婆絮絮叨叨的和他說起陳三郎的事,居然還想說合他們兩個。許天賜如今想起那時的事,便情不自禁的傻笑了起來。其實小舅舅說得也不錯,若三郎是個姑娘,他就可以娶三郎回去。既然他和三郎做過了那種事,若三郎是個姑娘,只怕到了現(xiàn)在,連小狐貍都生下來了,可不是非得嫁給他不可了麼。那樣的話,他就什麼都不必擔心了。可許天賜想了一下,又覺得很難想像三郎若是個姑娘,到底會是怎麼個樣子。他撓了撓頭,改去想陳三郎的meimei該是什麼樣,結(jié)果想了半天,想得頭都痛了,還是想不出三郎的meimei是什麼樣。許天賜覺得總想這些事情讓他很累,也很不高興,就不想了。他把毛茸茸的腦袋抵在陳三郎的胸口,迷迷糊糊的想著,中午要三郎給我做辣子炒小雞吃好了。許天賜再次醒來之後,陳三郎已經(jīng)不在了。他乖乖的喂完雞仔,就跑進去看陳三郎做事。野蠶已經(jīng)開始結(jié)繭,但大約是不習慣結(jié)繭架的緣故,找固定點的時間花得要比家蠶久許多,陳三郎似乎有些著急,但也無計可施。許天賜還記得這個人曾經(jīng)‘說'過的話,等野蠶結(jié)了繭,陳三郎就要去孫家把meimei帶回來。若是那個孫少興為了斷絕陳姑娘的後路而找人對三郎下手,那麼三郎去孫家贖人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。許天賜想到這里,突然不安了起來,他原本以為自己應(yīng)付得來,可日子一天天的逼近了,他卻害怕了起來。或許在那些尋常的村人看來,狐仙都是神通廣大,法力無邊的,可他卻忍不住要擔心,只憑自己的法力,究竟能不能護得了三郎的周全了。他很想回去找人商量一下這件事,但又害怕在自己離開這里的時候,三郎會再次受傷,一時之間,便陷入了兩難的境地。陳三郎一顆心都專注在了那些在簇格里爬來爬去的野蠶上,哪里知道他此時心中所想之事。許天賜抓著頭想了半天,靈機一動,突然想到小舅舅給他的那包瞌睡粉,便慌忙的掏了出來。許天賜對陳三郎撒了謊,只說自己要回家一趟。陳三郎看了一眼窗外,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臉上的神情便有些疑惑,他心虛的說,‘我回家去看一眼,天亮就回來。'他又把那包瞌睡粉交代給了陳三郎,囑咐他要仔細提防,陳三郎點了點頭,臉上卻帶著笑,還打著手勢要他小心,他心里暖洋洋的,就使勁兒點了點頭。走了沒兩步,許天賜又想起一件要緊事來,突然回頭沖著陳三郎嘿嘿一笑,說,‘我回來要吃辣子炒小雞。'陳三郎好笑的看著他,眼里閃動著促狹的光芒,用力的點了點頭,許天賜歡欣鼓舞的跑掉了,只覺得心里美滋滋的。9(2)許天賜回去了山里準備搬救兵,可是舅公聽他把話說完,沈吟片刻,只說,‘這件事你不必再管了。'許天賜一聽,著急的說道,‘這怎麼成?'的確,照常理來說,人與狐,本該井水不犯河水才對,舅公也常常這麼教訓他們的,他也明白這個道理,可他心想,陳三郎畢竟不是別人,是他和天官的救命恩人。老人家心想,你去了也就是添亂。孫家人多勢大,不是你這樣的半桶水對付得了的。等這件事了結(jié)了,你再去瞧他罷。可是嘴里卻說,‘你給我去思過洞里好好呆著!這麼要緊的事,也不早些來說,臨時抱佛腳,若是陳家三郎出了事,看我怎麼收拾你!'一面吩咐了人要拖許天賜去思過洞里,把他好好的管住。許天賜哪里肯,抱住老人家的腿不放,苦苦哀求了半晌,舅公心一軟,就照實說道,‘你去也是礙事。等我想個法子,先打發(fā)了孫家上下,再幫他們兄妹另尋個落腳之處,那時你再去探他。'許天賜這才放心下來,心想著舅公若是肯幫忙,那三郎的事自然是無礙了,便乖乖的去了思過洞中。許天賜還沒在思過洞里的那張石床坐穩(wěn),天官就哭哭啼啼的來探他了,他心里有事,也不趕天官走,只是吩咐道,‘你這幾日不要閑著,勤去舅公那里替我打聽三郎的事,還要替我多去看看三郎,別告訴他我被關(guān)起來了,只說我天香姐生病,我去探她,幾日便歸。'天官沒有答應(yīng),只是噘著嘴說道,‘你都不回來看我。'許天賜一向被他纏慣了,疏遠了這些日子,到底還是有些心虛的,咳嗽了兩聲,說,‘我聽說三娘不是又生了麼?你怎麼不去找那些小東西耍?'天官半天沒說話,緊緊的摟著他,腦袋使勁兒的蹭著他的肚子,許天賜剛想要發(fā)火,卻發(fā)現(xiàn)天官的眼淚把他肚子上的毛都弄濕了。許天賜心一軟,火就沒發(fā)出來,只好干咳了兩聲,假裝老成的說道,‘我也不小了,不能老和你一起鬼混,不然能有什麼出息?'天官卻把頭埋得更深了,緊抓著他不放,半天終於悶聲說道,‘小舅舅說你因為那個啞巴才不回來......'許天賜半天沒說話,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。天官從小就一直很粘他,他雖然已經(jīng)習慣了,但有時候還是會覺得煩,覺得怎麼偏偏是自己,也會大吵大鬧,也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