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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長長的吐了口氣,許天賜趕快把眼淚甩了甩,兇巴巴的瞪著陳三郎,表示自己沒有說謊。陳三郎翻了翻眼睛,然後沒好氣的轉(zhuǎn)身去了後面,他猜想這人是去拿動手的家夥了,就老老實實的把眼淚蹭在了尾巴上,乖乖的等這人回來。陳三郎過了好一陣兒才回來,手里卻拿著個大碗,神色復(fù)雜的放在了他的面前。那碗里放的,不過是幾個白水煮蛋罷了,拿滾水溫著。許天賜餓得厲害了,看見這個,眼都花了,心里有些不忿的想,這個人果然是個好人,臨死前還記得給我東西吃,不叫我做個餓死鬼。便兩爪伸進去,要撈那雞蛋,可惜那雞蛋光滑,被他弄了半天,只在碗里打滾,偏偏就是撈不出來。陳三郎皺了皺眉頭,他就慌慌張張的解釋道,‘我已經(jīng)不能化成人身了,不是故意拖延的。'陳三郎挪開了眼,卻也不走開,只是坐在那里,神情有些怔怔的。許天賜好不容易把那幾個雞蛋從碗里撥拉了出來,馬馬虎虎的弄掉了蛋殼,然後狼吞虎咽的就開始吃,結(jié)果吃了兩個又差點兒噎住,正在那里撥拉著喉嚨,眼前突然被推來一杯水,他一抬頭,陳三郎正好笑的看著他,他呆了一下,心口無端的緊了一下,就慌忙的轉(zhuǎn)過頭去,去喝那杯里的水。許天賜在這邊吃東西,陳三郎也不趕他,只是安靜的等著,許天賜吃完之後,長出了口氣,視死如歸的看著陳三郎,說,‘你動手吧!'陳三郎瞇起了眼,起身又去了後面,許天賜被他這麼一折騰,氣到半死,心想,是了,還得去拿家夥!只好等著,結(jié)果等陳三郎回來時,手里拿著一件干干凈凈的半舊袍子,展開來,就把他包住了。許天賜心口一窒,想,啊,對了,還有這個法子,悶死我也成!5(2)可等許天賜認命的閉了眼,卻發(fā)現(xiàn)這人拿那件袍子包著他朝里面走去了,他嚇得心一跳一跳的,絕望的想,難道是要割rou來吃,連這麼好的皮子都不要了麼!許天賜心里十分的不甘,覺得這個人實在是不識貨。陳三郎把他放在桌上,竟拿來了紙筆,鋪開了。許天賜嚇了一跳,心想,這個養(yǎng)蠶的,居然還識字。陳三郎用筆寫了三個字,要他看。他一看那字,便疑惑的念了出來,說道,‘陳三郎,這不是你的名字麼?'只是字卻實在是一般,不過稱得上端正二字罷了。陳三郎點了點頭,又寫道,‘你為什麼化不出人身?'許天賜臉一紅,扭扭捏捏的說道,‘這不干你的事。'其實許天賜自己心里也明白,化不出人身來這件事,多半是因為他強與陳三郎交合的緣故,只是不知道當時怎麼反把自己給弄傷了。陳三郎又寫道,‘是因為我麼?'許天賜心口一跳,慌忙的搖頭否認。陳三郎又寫道,‘於你性命有礙?'許天賜趕快又搖頭。陳三郎捉著筆皺了皺眉頭,又寫,‘那便是兩清了,我也不要你的性命,你也莫要再來纏我。'許天賜瞪大了眼睛,看看那張紙,又看著陳三郎,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陳三郎伸出手指在墨里一點,又在紙下按了個手印,然後推給了他,許天賜心里突然慌亂了起來,抬起頭來望著陳三郎,哀求般的說道,‘不行,這樣大的事,怎能說清就清!'陳三郎只是搖頭,然後固執(zhí)的要他也按個爪印,許天賜急得口不擇言,說,‘那你要什麼,我拿東西來換好不好?怎麼能白白的就兩清了?'陳三郎皺起了眉頭,瞪著他,用力的搖著頭。他著急的說,‘你是不是嫌棄我的毛皮不好?那你要什麼樣的皮子?'又說,‘我是真的要向你賠罪,你不必可憐我!'陳三郎啼笑皆非的看著他,卻還是搖頭。許天賜急得立了起來,說,‘你不要這樣,你要什麼我都給你,不然這樣算什麼,我心里實在不好受。'陳三郎愣了半天,突然把筆擱下了,然後離開了屋子。許天賜瞪大了眼睛,半天摸不著頭腦。陳三郎半天才回來,手里小心翼翼的不知道握著什麼。等走到了桌旁,在他面前伸開了,手心里擺的竟是一個暗青色的破繭。許天賜開始不明白,轉(zhuǎn)念一想,卻豁然開朗,說,‘啊,你要我找這種野蠶給你,對不對?'陳三郎點了點頭,他喜笑開顏,問說,‘若是我找到了,帶了回來給你,你就不再記恨我那件事了,對不對?'陳三郎臉上的神情有些僵硬,很快的挪開了眼,小心翼翼的把那枚青繭包好,放在他的手里。許天賜其實一點兒也不笨,光看陳三郎的那副神情,就知道這人一定是以為他尋不到,便氣鼓鼓的說,‘你等著,我一定找來給你!'陳三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然後點了點頭,又用那件袍子把他包了起來,送他去了頭一次他和天官呆過的屋子,指了指床,意思大約是要他歇一歇。陳三郎虛掩著門,然後就走了。留了許天賜一個在床上發(fā)呆,他翻來覆去的把自己看了遍,沒覺得自己有哪里受傷了,他把腦袋埋在那件袍子里,悶了半天,突然啊了一聲,心說,原來如此!再沒別的緣由了,只能是因為他化不成人身,看起來很可憐的緣故罷!許天賜這樣一想,心里頓時覺得很不是滋味。門咿呀一聲,被推開了一條縫,許天賜以為是陳三郎去而復(fù)返,心就忍不住突突的亂跳。可門後面鉆進來的那個,哪里是人,卻是只狐貍,就是他那位年紀輕輕的小舅舅。這人呵呵一笑,說,‘小命保住了?'許天賜不由得臉一紅,悻悻的說,‘我倒是想給,他不識貨,我有什麼法子?'小舅舅斜眼看他,說,‘還嘴硬。'許天賜心里本來就自在,聽見了也裝沒聽見,就不說話了。小舅舅撇了撇嘴,說,‘小祖宗,等你真見了你娘,可千萬和她實話實說,也讓她知道我的難處!'許天賜撓了撓頭,突然支支吾吾的問說,‘是不是我以後,都不能化出人身了?'5(3)小舅舅唔了一聲,卻并不開口,只是神情古怪的看著他。許天賜心里咯!一下,就沈得沒了底兒,說,‘您放心把實話告訴我,我不怕的。'小舅舅尷尬的咳嗽了兩聲,老實的說,‘其實我也不知道,也不敢請長輩來看,所以還真是不好說。'許天賜張大了嘴巴,半天才喃喃的說道,‘哦,這樣.......那,那還是算了。'能瞞一時算一時,若是被舅公知道他捅下了這種婁子,還不知道會怎麼收拾他呢。小舅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