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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”喻博謇一時不知該如何應(yīng)答,他轉(zhuǎn)頭去看向容珩,而容珩嘆了口氣,又輕輕一頷首,他這才將剛才那只瓶子拿過來,遞到遲熙言手上。遲熙言顫顫巍巍地接過瓶子,透過液體,看著里面浸著的小家伙。這小家伙看著似乎也就和他的一截小拇指一般大小,還是半透明的,卻隱約已是有了些人形,長出了小小的四肢,而小腦袋上還有著兩個小黑點,他猜那就是他的眼睛。他想到明子熠那副凌厲又漂亮的眉眼,如果這小家伙能有幸長大的話,一定也會和父親一樣,有著好看得不像話的眉眼吧。可這小家伙卻再也不會長大了。他在不知道這小家伙曾經(jīng)來過的時候,還曾假想過這小家伙會過分體貼地悄悄地自行走掉。他那時還抱著某種近乎病態(tài)的開心,想著他與明子熠的孩子竟是這樣乖巧懂事的。可僅僅幾個小時之后的現(xiàn)在,當(dāng)他真的看到了這小家伙的小小的尸體時,他才恍然發(fā)覺,他們的孩子,真的就這樣死掉了。而面對著他們孩子的死,他到底是要有多喪心病狂,才能生出半分的開心呢?他頓時覺得他此生都不再有資格開心了,只能余下無盡的悲傷和負罪感。他不是個好愛人,不是個好丈夫,更不是個好爸爸。他們的孩子,也一定是對他失望了,知道他會拋棄他,所以才先一步不要他了的。是啊,他們的孩子不要他了。而他正是罪魁禍?zhǔn)祝撬λ懒怂麄兊暮⒆印?/br>第52章第52章“肚子疼為什么不告訴我?”容珩問道。病房里只剩下他和遲熙言兩個人。遲熙言已經(jīng)換上了干凈的衣服,正半躺在病床上輸著點滴。長期的輸液,讓遲熙言的兩只手背一直延伸到胳膊都布滿了青紫的針孔,今天為了出席慈善活動,甚至還在手上打了厚厚的粉底和遮瑕膏。現(xiàn)在卸去了偽裝,兩只手又露出了落滿青紫的病態(tài)蒼白,此時一只再次扎上了針,還有一只則被容珩輕輕地包在自己掌中。病床上的這人,就像是個被抽掉了靈魂的人偶一樣呆愣愣地半躺著,一雙眼睛空蒙地沒有焦點地望著前方。遲熙言從看過那流掉的孽種之后就這一副失了魂的樣子,容珩本以為這人或許會哭上一會兒,或許會質(zhì)問他是不是他下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,可遲熙言卻既沒有哭,也沒有再說過半句話,只這么失魂落魄地發(fā)著呆,不知心中想著什么。容珩看著心中難過,也怕遲熙言困在過去的心結(jié)里出不來,只得先行開口,將話挑明。而遲熙言聽了容珩的問話,眼睫微微翕動,又緘默了片刻才終于說話。“為什么又騙我?”他沒有回答容珩的問題,反而問道,而語氣卻平靜得半點不似質(zhì)問。“那天是想告訴你的,”容珩本也是欲將事情說明白,聽遲熙言如此問道,便就坦然地說道,“結(jié)果你先說了你想去參加今天的這個慈善活動。我怕我告訴你之后你會太受打擊,所以就想著等今天活動結(jié)束之后,你到家了再告訴你。”遲熙言兀自搖著頭,想說他問的不是這個,可他卻也說不清他想問的到底是什么。他現(xiàn)在腦子里太亂了,除了沒頂?shù)谋?,再也想不明白任何東西。他只垂著頭,細細碎碎地追問著:“為什么沒給我用避孕藥?為什么沒告訴我?為什么連做b超的時候都不告訴我?”“你那個時候由于信息素沖突造成了嚴(yán)重的荷爾蒙紊亂,根本不能用避孕藥。如果有得選的話,你以為我愿意看到這樣的結(jié)果嗎?”容珩苦笑著說道,“而我也不是有意想瞞著你的,我就是想著,要是上天對我們寬厚些,沒讓那一夜的事留下后續(xù)的問題,那就讓那件事這樣過去吧,就別說給你知道,讓你也跟著一起提心吊膽了??赡闹溃咸鞂ξ覀儧]那么寬厚?!?/br>“那他……為什么,為什么……”遲熙言滿眼哀傷地抬頭看了一眼容珩,卻旋即又躲閃著避開了那雙深邃濃黑的眸子。他躊躇著,想要知道他的孩子是如何離他而去的,可面對著因為不同理由卻同樣悲憤著的容珩,又怎樣都問不出口。“為什么會流掉嗎?”容珩接話道,“那天做b超的時候就檢查出來,那時已經(jīng)胚胎停育了。但當(dāng)時還沒有流產(chǎn)的征兆,所以喻院長建議,等你身體再好一些的時候,進行人工終止妊娠??蓻]想到,還沒等人工終止妊娠,它就先自己流掉了?!?/br>“胚胎停育……”遲熙言莫名地笑了出來,可那笑扭曲得比哭還難看,他道,“你也松了一口氣吧。知道他存在的時候,他就已經(jīng)死掉了,也能省得你再去想辦法除掉他了?!?/br>遲熙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。他并不是在怪容珩,相反的,他對容珩同樣也抱以最深重的、讓他難以面對的愧疚感與負罪感。只是他在聽到胚胎停育這四個字的時候,整個人就自責(zé)到近乎崩潰了。任何有生理常識的人都明白,一個omega在被標(biāo)記后又懷了并非自己標(biāo)記關(guān)系人的孩子時,因為信息素沖突以及缺乏alpha方的信息素,那腹中的孩子必然是難以順利生長的。他的孩子的死,怪不得旁的任何人,只能怪他自己。怪他在與容珩結(jié)婚后仍不能自已地愛著明子熠、甚至還有了那出軌的一夜。在他做下這些無恥的選擇的時候,他就已經(jīng)埋下了注定會讓他與明子熠的孩子死去的禍因。他恨自己恨得直想去死,他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,只能這樣胡亂地攀咬著,掙扎著。而他甚至不知道,他在指責(zé)的到底是容珩,還是他自己。應(yīng)該是他自己吧,因為他很清楚,他是沒有任何資格來指責(zé)容珩的。畢竟,對于容珩來說,那孩子本就是個不該存在的、他的出軌的罪證。他明知不該如此說,卻仍是說出了這番不知廉恥的話。而這樣的話一脫口而出,非但不能贖免他半分的負罪感,反而讓他因為又一次地傷害容珩而更生自責(zé)??伤娴目刂撇蛔∽约毫?,害死自己孩子的這一罪過實在太過沉重,重到讓他無力思考,重到生生地就要將他徹底壓垮。容珩并不知道遲熙言的這番糾結(jié),只覺得遲熙言是因為那孽種的死而在遷怒于他。他心中的憤恨與妒意一同暗生,同時也不得不承認遲熙言確實說對了,可這些他都不能表現(xiàn)出來,只能流露出一絲不加偽裝的委屈,以此來面對著遲熙言。“我知道你舍不得它?!比葭裎罩t熙言的手,看著對方,說道,“其實我之前也做了很多心理準(zhǔn)備,想著如果真的有了它,并且它還堅強地生長著,那么我該怎么辦。說實話,我真的很難接受一個你和別人的孩子,但我也做了種種設(shè)想,發(fā)現(xiàn)比起接受這樣一個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