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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響動,抬頭向門口看去,就見到睜大了通紅的眼睛不住地喘著粗氣的遲熙言,失魂落魄地站在書房門口。“還去文淵閣嗎?”容珩起身走過去,安撫地摸了摸遲熙言的頭發(fā),問道。“你跟容珣說,”遲熙言定定地看著容珩,沒有理會容珩的詢問,兀自說道,“讓容珣別再纏著明子熠了。離明子熠遠(yuǎn)點(diǎn),別再喜歡他了?!?/br>容珩臉上的表情一點(diǎn)點(diǎn)淡去,一言不發(fā)地回望著他。“明子熠是不會喜歡他的?!边t熙言自顧自地說道,“就算明子熠答應(yīng)他,心也沒在他那里,他也不會幸福的。不能讓他用婚姻來冒險?!?/br>“如果明子熠心里沒有他,我自然不會允許他們在一起?!比葭窨隙ǖ卣f道。“你又要來這套嗎?!”像是被人觸到了痛處,遲熙言忽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,“先放任他們在一起,等容珣越陷越深了再強(qiáng)行把容珣拉開逼他和旁人結(jié)婚?!強(qiáng)行插手他的婚姻,不顧他心里還有個忘不掉的人,這樣容珣就能幸福了嗎?!”容珩看著遲熙言,眼神中不由得透出些許悲戚。他沉默了片刻,說道:“那你想怎么辦?告訴他明子熠愛的另有其人嗎?”遲熙言的眼中忽然閃起一絲光亮,囁嚅道:“好……好啊?!?/br>“你想告訴他什么?”容珩追問道,“明子熠愛的是你嗎?”“容珩哥,”容珩的話仿佛提醒了他,又仿佛是給了他從不敢想的勇氣,遲熙言的眸子中忽然燒起一星他自己不曾察覺的破釜沉舟般的顛狂,他看著容珩,說道,“我們……”“別說!”容珩突然喝道,在遲熙言話未出口的時候伸手捂住了遲熙言的嘴。容珩的臉上染了挫敗,眼中盡是受傷的神色。他知道遲熙言要說什么,那是他承受不了的話。他軟下聲音,再次說道,“別說了。”遲熙言有些無力思考,不明白明明是容珩自己提出了這種可能,為什么卻又不讓他說。他漲紅了眼眶,眼里盡是殷紅的血絲,熏起一層水霧。透過這層霧氣,他怔怔地望向容珩,而對面的那雙幽深的眼睛,也如云霧籠罩的遠(yuǎn)山與深淵,在相視之間,幾欲化云為雨。“我們兩個不止是容珩和阿言,更是太子和太子內(nèi)君。想想國家,想想民眾的期待?!比葭窨粗t熙言,言語與神色中竟都帶上了哀求,“求你別說,阿言?!?/br>水霧終于還是凝成了咸澀的水珠,順著臉頰滑過,砸在容珩的手上。遲熙言頹然下來,他拉下容珩的手攥在自己手中,那手仿佛成了支撐他不倒下的支柱。“可是我想他……”遲熙言垂著頭,眼淚碎在地毯上,瞬間消失無蹤。他仿佛被抽掉了心神,訥訥地重復(fù)道,“我真的好想他……”容珩望著遲熙言,想要問一句難道遲熙言以為他就沒有心嗎,可他最終什么都沒問出口。第33章第33章在真的冷靜下來之后,遲熙言慶幸容珩將他未出口的話給攔了下來。他從未視這段婚姻為兒戲過,他也一直在做著要與容珩共度一生的心理建設(shè),雖然他仍情不自禁地愛戀著明子熠,可他從來都只是在不斷壓抑著這份感情,想要努力地去接受容珩的。婚姻不是他能允許自己輕率處之的事情,更何況這還是與太子的國婚。若是以這種方式結(jié)束這場婚姻,他自己要擔(dān)的惡名他是不怕,但民眾的失望、皇室的蒙羞、甚至一旦被人窺破了他與明子熠的關(guān)系后明子熠勢必會背上的污名,這些沒有一樣是他能夠承受得起的。萬幸,他并沒有能夠?qū)⒛且粫r沖動的話說出口來。雖說即使他提了,容珩也未必能答應(yīng),但話一出口,就必然將這個念頭植在他們心頭,無論多久都在無法消除這個隔閡,擺脫由此帶來的陰影。而容珩不許他說出口,他們就都還可以裝作這一幕不曾發(fā)生,這個念頭從未起過。在那日之后,他們依舊照常地生活,兩個人也都默契地不再提那日的事情。他知道容珩不提是因?yàn)槿葭裼凶约旱膽n懼,但他依舊很感激容珩的體貼,也愧疚于容珩的包容。這樣的默契,似乎也存在于遲熙言與明子熠之間。他自那之后又不再回復(fù)明子熠的信息了。他曾想過要向明子熠坦白他之前的自私的念頭,讓明子熠不要去勉強(qiáng)接受容珣,可他又怕萬一明子熠真的喜歡上容珣了,他這樣的阻擋反倒是破壞了明子熠與容珣的幸福。而拋開容珣這件事,遲熙言就更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明子熠了。他覺得他或許應(yīng)該順了明子熠的話,讓明子熠不要再在他面前出現(xiàn),哪怕只言片語都一并絕了,這樣或許他也可以徹底死心。但看著那人所求的如此卑微、僅僅請求他允許那人繼續(xù)愛他,他就又說不出狠絕的話來。那畢竟也是他深愛的人,他如何不知道,要斷絕這樣的愛意,有多難有多傷,他又怎么可能忍心。他不提,明子熠自然更不會提。那人依舊如往常一樣給他發(fā)著各種不求回應(yīng)的信息,如果非要說有什么不同,或許是,在那人的行蹤中,容珣的身影出現(xiàn)的比以前要多了。遲熙言不知道明子熠是不是打算聽從他的指示而接受容珣了,他不敢問,生怕無論得到什么答案都將令他接受不了。他發(fā)現(xiàn),就算明子熠身邊的人是容珣,他也仍是會嫉妒的。容珣確實(shí)與明子熠的關(guān)系走近了許多,不過并不是如遲熙言所想的那樣是由于明子熠的接受,而是全然靠著容珣自己轉(zhuǎn)換策略的努力。鬧出那樣的緋聞來,明子熠也著實(shí)反省了一番自己的言行,所以后來容珣找盡理由藉口,也都不能再說動明子熠接受他的各種邀請。容珣自然也明白是那天的發(fā)展太過激進(jìn)了以至于讓明子熠產(chǎn)生了抵觸,因此他決定要調(diào)整方式,放緩節(jié)奏,一點(diǎn)點(diǎn)地浸入明子熠的生活,讓明子熠慢慢地接受他。而最好的方法,還是要從明子熠身邊的親友入手。他能想到的與明子熠關(guān)系親近的朋友,也多就是明子熠的那群隊(duì)友們。容珣梳理了一番雙方的人際網(wǎng),想從中找到可以作為突破口的交集,結(jié)果還沒等他梳理完畢,他就有了個令他大喜過望的發(fā)現(xiàn)。曾被他列入疑似情敵高度警戒名單的喬松,非但不會成為他的情敵,反而可能爭取為他追求明子熠路途上的一大助力。因?yàn)槿莴懽罱胖?,喬松已?jīng)有了個感情穩(wěn)定的男朋友,而且這個男朋友還是阿蘇。阿蘇的母親是皇室內(nèi)務(wù)司司長,出于這層關(guān)系,容珣與對方也是相識已久,算是關(guān)系不錯的朋友。而容珣聽說,阿蘇近日剛把喬松領(lǐng)回家見了家長,兩人正式把這段戀情過了明路。他立刻聯(lián)系了阿蘇,先是恭喜了一番,又直言不諱地向阿蘇坦白了他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