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還有這身衣服,昂貴的高定套裝,值不少錢呢!不過穿在她這樣的人身上,有誰會相信是真的呢？

    憑著記憶,羅零一回到了之前在市郊租的房子。她付了一年的房租,房東可能還不知道她很久都沒回來住過了。屋子里所有的東西都蒙了一層灰，窗戶開著,秋天冷冷的風吹了進來。羅零一走到窗邊關(guān)上窗戶,脫了外套，開始打掃房間。

    屋子面積不大,時間也還早,羅零一打掃完還不到中午。她早早地回來了,卻不知道該做些什么,六神無主,特別想念一個人,又無法聯(lián)系他。最后她實在沒辦法,干脆去洗澡。

    周森這會兒的情況也不太好。因為陳兵的事,林碧玉變得特別警覺,不但要搬家,還要他和她一起住。

    房子挺好,通透、明亮,也很安靜,從市中心搬到了郊外,離他之前住的地方不算太遠,環(huán)境也差不多。

    林碧玉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周森正靠在歐式的木樓梯邊想事情。她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: “想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周森仍舊保持著那個姿勢,目視著前方,面不改色道: “想你。”

    林碧玉一怔,有些臉紅,他緊接著又說: “想你什么時候才能徹底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林碧噎住,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: “上次的事是我不對,我以后不會再那樣了。我很相信你的?！?/br>
    周森側(cè)頭問她: “信我為什么還對我有所保留？”林碧玉多聰明,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。她后撤身子,仰頭看著他說:“周森,你未免cao之過急了,其實你說得對,我也不得不承認,我還沒辦法百分百信任你,因為你不是百分百地信任我,甚至百分百地愛我?！彼[起眼睛, “你心里有別人。”

    周森倏地想到羅零一,眼神不受控制地有一絲慌亂。林碧玉上前輕輕摘掉他的眼鏡,盯著他的眼睛說: “看看你這雙充滿了故事的眼,你捫心自問,你心里沒有別人嗎？”

    周森無法否認。這是事實,他心里有了人。真是罪過,小萌知道會不會傷心？她因他而死,他本該用一輩子的孤單來懲罰自己,但是現(xiàn)在……

    “不過沒關(guān)系, ”林碧玉話鋒一轉(zhuǎn)說, “我不會和死人爭。我給你時間,讓你去忘記她。等你忘了她,你的心里就只能有我。到那時候,我的一切你都可以知道?！?/br>
    此話一出,周森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。原來她說的人不是羅零一,而是小萌。真可笑,他已經(jīng)將羅零一看得這么重了嗎？在別人提到心上人時,他腦海中下意識地出現(xiàn)的居然是她。

    “你看上去有點累,好好休息幾天吧。我們還有一場惡戰(zhàn)要打,現(xiàn)在不光是條子,上次陳軍毀約的越南佬也要報復(fù)我們,他們這次也折了很多人在里面。”林碧玉嘆了口氣,轉(zhuǎn)身上了樓。

    陳氏現(xiàn)在是內(nèi)憂外患,黑道白道都不好走。羅零一不在這兒是好事兒,否則更加危險。

    周森起身到廚房冰箱里取了幾罐啤酒,拎著出了別墅。他坐在門口的臺階上,看著市郊不錯的風景,一罐一罐地喝著。

    秋天正是落葉繽紛的季節(jié),街道上鋪著厚厚的落葉,有車路過,輪胎碾壓落葉發(fā)出令人舒爽的聲音。秋天也是個衰敗蕭瑟的季節(jié),臨近冬天,一切都透著死亡的氣息。

    周森一罐又一罐地喝著啤酒,林碧玉再次下來的時候他已經(jīng)喝得醉醺醺的,靠在門邊,半夢半醒。

    女人總是喜歡自作多情,結(jié)合之前他們的對話,再看周森的反應(yīng),林碧玉想當然地以為他是介意她的話,心里不舒服才會買醉,一時之間,她還覺得有些過意不去。

    門口的小弟們想上前幫忙,林碧玉揮了揮手,親自把他扶了起來。男人喝多了身上味道不會太好,可她早就聞慣了,在道上混的男人女人,早就對這些東西免疫了。

    林碧玉非常費勁地把周森扶到了二樓,安置好他已經(jīng)到下午了,還有一堆事情等著她處理。她不能久留,幫他蓋好被子,就匆匆離開了。

    門關(guān)上后,周森睜開了眼,眼神清明地看著天花板。

    十幾分鐘后,他起身到窗前朝外看,林碧玉的車子不在,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離開了。

    確保安全之后,他在臥室的角落處撬開了一塊活動的磚,從里面的防塵袋里取出一部手機。開機之后收到一條短信,是吳放發(fā)來的,說了一些關(guān)于羅零一的事。她已經(jīng)離開看守所,吳放幫她安排了穩(wěn)定的工作,密切關(guān)注著她的動向,以確保她的安全。

    看完短信,周森直接刪除,把手機放回原來的位置,將磚恢復(fù)了原狀,重新回到床上躺著,好像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一樣。

    吳放這次給羅零一介紹的工作比上次好一些,在一間房屋中介做簡單的內(nèi)勤工作,沒多少技術(shù)含量,也不累,朝九晚五,毫無壓力。沒人過問她的過去,只知道她是老板的朋友吳警官介紹來的,對她多少會有些優(yōu)待。

    每天下班之后,羅零一會乘地鐵回到出租房。出租房靠近郊區(qū),地鐵并不能直達,出了地鐵還要走很長一段路才能到。她五點鐘下班,得七點多鐘才能到家。

    往常她都會去菜市場買菜,然后提回家。秋季天黑得早了些,六點多的時候已經(jīng)算是夜晚了,一個女孩子,還是非常漂亮的女孩,夜晚單獨走在這種地方,十分扎眼。

    亮光將前路照亮,是身后路過的車子的燈光。隨著距離的靠近,車燈越發(fā)亮了,羅零一適當?shù)刈岄_了一些,捋了捋耳側(cè)的長發(fā)。駝色風衣包裹著她曲線優(yōu)美曼妙的身材,她沒注意那豪車里坐的是誰,但飛馳而過的車里卻有人注意到了她。

    周森坐在副駕駛座上,透過后視鏡看著那個轉(zhuǎn)身走進小區(qū)的女孩。即便只看見了一個飛快閃過的側(cè)臉,他依然可以確認對方是誰。

    羅零一。

    開車的是林碧玉,她發(fā)現(xiàn)周森一直朝后看,便也關(guān)注了一下。她記得車子剛剛越過了一個女孩,瞧著背影挺熟悉。

    “怎么,碰到熟人了？ ”林碧玉挑起眉,思索了一下,恍然大悟, “你該不會是看見羅零一了吧？ ”

    周森面無表情地打開車窗,用衛(wèi)生紙巾擦了擦后視鏡,不帶一絲感情地說: “車窗臟了。多久沒洗車了？”

    林碧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,打著哈哈說: “不怪我胡思亂想嘛,剛才那個背影還真有點像。算算時間,她要是沒被條子查出什么的話,也該出來了。陳兵逃了,你又不可能要她了,她會去做什么呢？ ”

    “在緬甸時她和我一起, ”周森關(guān)上車窗,靠到車椅背上說, “公安不會那么輕易放過她?！?/br>
    林碧玉眨眼: “那可不一定啊,他們又沒證據(jù)。你都沒被抓,更別提她了?！?/br>
    周森不說話,林碧玉繼續(xù)說:“其實有時候我還挺羨慕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