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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自己。李鄴只想告訴那個年輕的自己,千萬不要再犯過去的那些錯誤。然而李鄴卻看到正準(zhǔn)備上早朝的自己,突然昏厥過去。李鄴再次感受到那股不可阻擋的力量,他被吸進了自己的身體里。無邊無際的黑暗再次襲來,那黑暗拉著他往下墜落,好似墜入無邊地獄。李鄴突然意識到如果他醒不過來,就從此再也醒不過來了。不知道經(jīng)過多少掙扎,李鄴突然睜開了眼睛。李鄴眨巴了下眼睛,怔怔地看著那盞燭火,眼睛突然流出淚來。他這是回來了,可是他又應(yīng)該以什么面目面對曾經(jīng)的過往歲月,又如何開始這段重生的日子。曾經(jīng),權(quán)力為他與現(xiàn)實世界立起一道結(jié)界,他一直以為,只要贈送權(quán)力,寵信和寵愛就能換來無數(shù)人的真心。然而為了那些“真心“,他的權(quán)力一步步被百官和皇親國戚蠶食,在權(quán)力喪失之后,他覺得自己病了,從此之后他只想沉淪和毀滅。他只想什么都不要思考,等他死了之后,才知道眾星拱月的日子,已成了過去式。而一直圍繞在他身邊的人,他才看清誰是汲汲營營者,誰是沉默觀望者。而他以為的真心,一直是別人利用的籌碼。他對母后慷慨大方,母后卻步步緊逼,把他當(dāng)作提線木偶。他對舅舅慷慨大方,舅舅卻蠶食他的權(quán)力,任意妄為,爭權(quán)奪利,使得外戚遍布朝廷。他對身邊的侍衛(wèi)、太監(jiān)和宮女慷慨大方,而那些人在他死后轉(zhuǎn)身就去巴結(jié)新皇帝,更有人早早就投靠了過去。他對落雁、落櫻慷慨大方,為她們廢了皇后,舍棄了表妹,讓她們從農(nóng)家女一躍成為了皇后和貴妃,掌握所有的后宮權(quán)力,可是連她們最終也背叛了他。他是如此的失敗,這世間還有什么值得他留戀,值得再重活一遍的?他的心已經(jīng)千蒼百孔,親人、愛人,身邊人無一人托付,這世間可還有誰值得他信任?李鄴直愣愣的看著那燭火,突然想起皇陵里那點燃他心中希望的那盞燭火。表妹,對了,他還有表妹。直到死后,他什么都不剩了,才發(fā)現(xiàn)他一直渴望的真心就在身邊,表妹的情誼卻被他親手拋棄。他終于明白自己重活一次的意義何在。李鄴嘶啞著嗓子喊道:“來人?!?/br>李鄴用盡了所有的力氣,卻還是細(xì)如蚊蠅。然而守在寢宮的宮女還是聽到了。她朝里面看了一眼,正好和李鄴四目相對。宮女激動的喊了出來,“陛下醒了。”文侯爺離開之后,太后正思考如何應(yīng)對宰相的方法,毫無方法之時,卻聽到三豐的稟告,不由得大喜:“皇兒醒得真是及時,快,哀家去看皇兒?!?/br>李鄴讓太醫(yī)退下,喝過一些流食,喝過一些流食,抬頭就看到母后走了進來。三年后的已見衰容的母后和現(xiàn)在端莊秀麗的母后交錯出現(xiàn),李鄴掩飾下眼中的哀痛,重新看向母后。太后幾步趕到床邊,給李鄴掖了掖被子?!盎蕛喊。阕阕闼税颂?,再不醒,母后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。貴妃虎視眈眈,宰相也起了懷疑,前朝后宮有一攤子事,母后真的是無能無力了,幸好皇兒醒了?!?/br>太后把燕窩輕輕吹冷,喂給李鄴一勺。李鄴配合地吃下。多少個日日夜夜過去了,這是和母后距離最近的一次。自從他因為舅舅攬權(quán)的事情和母后爭執(zhí)過,兩個人心里都窩著火,從此之后都再也說不到一塊去。李鄴聽著母后一句句關(guān)心著他的話,不知道是燕窩的原因,還是什么,他感覺心在變暖。夜愈發(fā)深了,太后喂過燕窩后,看著李鄴好一會,才說道:“皇兒,你好好休息,明天母后再來看你?!?/br>李鄴試探地問了一句:“那明日早朝?”太后的眼睛瞬間變亮,“皇兒,你能撐得住嗎?”太后又緊接著說了一句:“方才問過了太醫(yī),說撐一個時辰是沒事的,那皇兒要不然你明日去早朝上露個面,安一安百官的心?!?/br>李鄴笑著答應(yīng),放在被子里的手卻攥緊了床單。太后滿意地離去,李鄴看著母后一身華麗的背影,嘴角勾出自嘲的笑容。他又在期盼什么?真是不長記性。李鄴把自己埋在被子里,告誡著自己,這是最后一次犯傻。腦海里卻浮現(xiàn)起表妹自盡于皇陵的那一幕,李鄴的心激烈的跳動著,他迫不及待又心生忐忑,無比渴望見到表妹。終其一生,他再也沒有如此期盼的想要見到一個人。等他再養(yǎng)幾天,再召見表妹。在李鄴滿懷著期待和表妹重見的時候,已經(jīng)性轉(zhuǎn)的子期卻看著腳邊跪著的落櫻、落雁。子期放下書,看到一炷香已經(jīng)化為灰燼,踱步到兩人面前:“我已經(jīng)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,你們考慮好了嗎?確定要賣身入府?”落雁和落櫻皆點頭稱是。“你們起吧,去找徐叔安排住處,明天辰時來我院內(nèi),我有事吩咐你們做,至于名字還是按照你們自己的名字稱呼就是,沒其他事情,你們就可以離開了?!弊悠谥匦伦叩綍芮埃瑥睦锩娉槌鰩妆緯?,放在書桌上。落雁和落櫻對視一眼,而后靜悄悄的離開。等到二人躺在管家安排的房間的大床上的時候,兩個人還是如同做夢一樣。落櫻翻了個身,朝向落雁:“姐,我們這是賣身為奴了嗎?”落雁點點頭:“你后悔了?!?/br>落櫻癡迷地看了眼房間內(nèi)的擺設(shè),每一件都抵得上她們農(nóng)家一年的收入?!拔也缓蠡冢皇俏覀?yōu)槭裁床蝗ス鞲???/br>落雁小聲地回道:“你是想跟著公子,還是想去公主府做一個舞女。”落櫻立即反問:“那jiejie你說為什么公子不問我們?yōu)槭裁床蝗ス鞲粼谶@里為奴?”落雁沉默了一會,才小聲回道:“公子不在意這些吧?!币苍S公子是極其聰慧的一眼看透了她們的打算,這個想法一起,落雁忍不住裹緊被子。“睡吧,明天是第一天,我們都早點起?!?/br>落櫻嗯了一聲,過了一會,就沉沉入睡。反而是落雁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過了許久才入睡。被兩人談及的長公主此時還沒睡去。“查清楚是哪家的人截了我看中的人?”黑衣侍衛(wèi)低頭恭敬地回答:“先皇母后謝家獨子謝子期。”長公主把手中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。起身走到窗邊,看著已經(jīng)漸漸發(fā)白的天色,自言自語著?!罢媸菦]想到,居然跳出來個謝家,怎么的,謝家這個時候想要跳出來,不繼續(xù)低調(diào)行事了?”沉吟許久,朝黑衣侍衛(wèi)道:“你說皇帝醒了?”黑衣侍衛(wèi)仍舊跪在地上,低頭恭敬地回答:“是的?!?/br>長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