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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蘇閣書院獨(dú)來獨(dú)往,一向高冷示人,對他這個后兩年入門的大師弟也是冷漠對之。此次他和小師哥一同進(jìn)京,師父多次囑托他多多看顧小師哥。一路上他勞心勞力,煮飯洗衣,也沒得小師哥個笑模樣,終于,守得云開見月明,在進(jìn)京華之前,小師哥對他態(tài)度軟化了。趙秉瑞簡直熱淚盈眶了,比當(dāng)初被江南第一名|妓王婉|唱|了了自己的新詞還要來的開心。一時間,趙秉瑞只想再多對小師哥好一些。吃過早飯,趙秉瑞問過船家,如果風(fēng)平浪靜的話,不出半天就能趕到京華。為怕謝子期無聊,趙秉瑞拿出圍棋和謝子期手談。然后次次都謝子期云淡風(fēng)輕地虐的渣也不剩。趙秉瑞卻自顧自的樂呵:不愧是我的小師哥。謝子期看向?qū)γ婺樕届o的趙秉瑞,雖然對他的愚笨有些惱火,不過看他榮辱不驚的態(tài)度,到底是高看他一眼。因此,謝子期對趙秉瑞的態(tài)度更好一些。然后,趙秉瑞就樂得找不到北了,跑去拿了筆墨紙硯,等到了謝子期面前,又期期艾艾起來,稱呼起來倒是親昵不少。"嘿,今日天氣真好。"趙秉瑞撓了撓鬢角,小心翼翼地說道:"小師哥,聽說你的書法一絕,嘿嘿,師弟的畫也還不錯,天氣這么好,不做書畫簡直浪費(fèi),小師哥,你意下如此?"在趙秉瑞的忐忑注視下,謝子期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"真,真,真的。"趙秉瑞這次是徹底的樂的找不到北了。趙秉瑞還打算再磨上三四次,沒想到小師哥這么干脆,簡直太開心了。要知道小師哥的書法雖然被江南文壇推崇備至,在世人面前露出的僅有兩幅,一幅是小師哥13歲中舉那年,為老師蘇汝慶賀50歲大壽而提寫的書法。老師桃李天下,滿朝文官有不少出自老師門下,自然珍品賀禮不絕,老師卻惟獨(dú)把小師哥的那副寫有九九八十一個不同壽字的壽書法贊不絕口,并懸掛于正廳。自此,原主的書法名滿江南。然而無數(shù)人求之,卻都遭到拒絕。江南文壇也就對年紀(jì)輕輕的原主的孤高沒有好感。然而,今年謝家老祖宗的八十大壽的時候,原主獻(xiàn)上一首由6首祝壽的回文詩寫就的書法,然后尋江南繡坊最好的蘇繡娘繡成擺件,不失書法之□□,又加之繡件的柔麗,在謝家老祖宗八十大壽那天,震驚無數(shù)賀壽之人。繼而謝子期的書法再也無人敢指摘。一如往昔,無論官位多大,錢財(cái)再多,謝子期的書法難再得。趙秉瑞想即此,差點(diǎn)想跳進(jìn)河里,看看自己是不是再做夢。謝子期瞟了一眼趙秉瑞,似乎,變得更癡傻了一下,難道,他看人眼光出了問題?直到趙秉瑞傻呵呵的樂了半天才收回一臉蠢相,一本正經(jīng)的在宣紙上作畫,謝子期才覺得自己果然眼光沒出現(xiàn)問題。簡單幾筆,勾勒出孤零零的幾個山峰。冬日稀薄的陽光下,山峰頂上還有一些殘雪未完全化去。一條結(jié)了薄冰的江水,幾點(diǎn)凄凄蘆葦。一個帶著蓑笠的老翁,獨(dú)自駕著一條孤舟,在未結(jié)冰的地方垂釣。謝子期覺得趙秉瑞還是有幾分才華的。察覺到謝子期到目光,趙秉瑞渾身才子的氣質(zhì)蕩然無存,看著謝子期傻呵呵的笑,一臉求表揚(yáng)的樣子。謝子期收回目光,果然不能對他報(bào)以更高的看法。謝子期提筆,在右側(cè)文不加點(diǎn)的寫下:千山鳥飛絕,萬徑人蹤滅。孤舟蓑笠翁,獨(dú)釣寒江雪。(出自柳宗元江雪)擱筆,信步走出。留下趙秉瑞捧著字畫,如獲至寶。沒等字畫晾干,船家便高喊一句:"公子,靠岸了。"趙秉瑞吹干字畫,十分不舍得把字畫放入箱籠里。謝子期簡單的收攏好衣物和書卷,站在船頭等磨磨蹭蹭地趙秉瑞出來。過了一會,趙秉瑞收拾好了出來,歡快的跑到謝子期面前,朝他道:"我暫時把字畫放在箱籠里里,不過小師哥你放心,我一定會找京華最好的裝裱師傅把它裱好了。"謝子期:"我沒送給你。"趙秉瑞臉色瞬間耷拉下來,期期艾艾,無比哀怨:"小師哥~"。謝子期看看站在一旁的船家,蹬了趙秉瑞一眼,示意他結(jié)賬。奈何趙秉瑞還沉浸在寶貝得而復(fù)得的悲傷中,沒有接收到謝子期的訊息。"結(jié)賬,字畫送你。"本來他也沒打算要。謝子期率先走下船,趙秉瑞愉快的結(jié)完賬追著謝子期。"小師哥,等等我。"緊緊抱著失而復(fù)得的字畫所放置的箱籠。謝子期敢走到碼頭,便有cao著一口京片子的小工上前問詢。"是進(jìn)京趕考的舉人先生吧,我們的轎子一里地六紋錢,絕不中途加價。"幾位老叟都上前攬客。"舉人公子,我們是兩人抬的轎子,就多一紋錢,特別平穩(wěn)。您做不做?"打扮周正的年輕人上前招呼道。"三里外有我們的客棧,免費(fèi)接送,哪位舉人老爺來做。"一個小童工聲音清脆的喊道。各種介紹,不絕于耳。謝子期不置可否,反而是趙秉瑞有些膽怯,又有些好奇的看著碼頭這些新奇的風(fēng)景。"兩個人,一共100紋,到江南館的郊外客棧。"謝子期朝年輕人說道。年輕人盤算一下,不是很虧,點(diǎn)頭答應(yīng)。"兩位公子,請上轎。"兩頂青色烏木轎子落在謝子期面前,謝子期朝趙秉瑞頷首,兩人分別上了轎子,一前一后,走了大約五六里,就到了一家寫有江南會館招牌的客棧前。"落轎。"謝子期示意趙秉瑞付錢,而后趙秉瑞跟在謝子期身后,走進(jìn)江南會館。謝子期進(jìn)入大堂,對客棧掌柜說道:"我們是蘇閣書院的學(xué)生,進(jìn)京華趕考,請問還有空房間嗎?"謝子期知道,其他客??赡苋藵M,但江南會館對江南學(xué)子是不會說客滿的。果不其然,掌柜聽此,立即笑了起來。"有,里面請。"掌柜聽到蘇閣書院的名號,就喜笑顏開,安排了兩個不錯的房間。謝子期在房間內(nèi)洗過臉后,稍作休息,剛和趙秉瑞下樓吃飯,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。正是常年陪在他身邊的一個小廝。那小廝滿臉慌張的朝掌柜說著什么,謝子期走上前去。"趙武,你怎么到京華了?""公子?""我可算是找到您了,夫人去世了。這是夫人留給公子的信,小的走旱路,一路騎馬,前天到的,問了許多家客棧,終于找到您了。"謝子期接過信,匆匆看過,而后臉色鐵青。他朝趙秉瑞問道:"你身上有沒有多余的銀兩?""有,我去給你拿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