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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即!”柳枝子撲到戰(zhàn)在即懷中,他少了之前的柔弱,更多出些堅毅,不過她又好像在極力隱忍這份感覺。柳枝子緊擁著戰(zhàn)在即,雙手慢慢游向戰(zhàn)在即的背,好像在從袖口中摸出什么東西。可遲遲也沒摸出來,反而一下子哭了起來,哭的撕心裂肺又無可奈何。“枝子,對不起,是我連累了你,你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?!睉?zhàn)在即面對柳枝子突如其來的爆發(fā)有些手足無措,只好輕撫著她的背,以示安慰,哄女孩子,他向來不擅長。聽戰(zhàn)在即的話,柳枝子身形一頓,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,將東西塞回了袖子,推開戰(zhàn)在即。戰(zhàn)在即一愣,縱是自己失去了功力,可柳枝子畢竟是女子,而剛剛推開他的力道根本不像個柔弱女子,更似習過武的人。“枝子,你會武!”戰(zhàn)在即后退一步,突然覺得這個女子并沒有他看到的那么簡單。“是,我自小體弱,我父親為了讓我強健體魄送我去習過。當日我也是靠著這一點皮毛逃走的。”柳枝子的解釋簡單又理所當然。“可你之前為何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來!”戰(zhàn)在即更退一步,突然戒備起柳枝子,這個女子會武,哪怕皮毛,當日也不會撞入自己懷中。“女子無才便是德,哪個男人會喜歡這么強悍的女子。我承認,我從一開始闖入你的懷中是故意的。因為我從你回城那一日所見,就對你一見傾心。”柳枝子眼睛紅紅的,對于戰(zhàn)在即的疏遠很心傷?!鞍⒓?,對不起?!?/br>想起這么些年來,戰(zhàn)在即對柳枝子的的忽視,再看到柳枝子這樣子,心里內(nèi)疚升起,對柳枝子也談不上什么責難,畢竟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,自己卻沒有盡到半分丈夫的職責。“阿即,你為什么不逃走?”柳枝子看過這宮中的人手,對于戰(zhàn)在即的身手來說,根本就不在話下,可戰(zhàn)在即卻心甘情愿的被困在仇人的手下。戰(zhàn)在即一掌劈向柱子,那柱子卻毫無反應(yīng),柳枝子很驚訝,以戰(zhàn)在即的力量,三成便可劈斷,可這就太過奇怪了。“我武功盡失了。和平常人無異,門外隨便一個人都能攔住我。況且這是皇宮,根本沒想象的那么容易。”戰(zhàn)在即如實所說。“我?guī)阕??!绷ψ由锨袄?zhàn)在即的手臂,戰(zhàn)在即忽然覺得無比諷刺,自己一堂堂大將軍,居然有朝一日會淪落到讓女子來傾身相救。不由得想要縮回手。“不用了,我不能再連累你了,枝子,這么多年來,你跟著我,我從來沒有對你好過,你能走就走吧,重新找個好人家?!?/br>“阿即,我知道你的心思,只要我們出去了,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,我相信你一定能重新名鎮(zhèn)四方,手刃魏氏皇族?!?/br>戰(zhàn)在即還想再說什么,卻聽見詹小甲急匆匆的跺腳聲,那是他們之前詹小甲放風的暗號,表示有人來了。戰(zhàn)在即打碎桌上的茶碗,詹小甲匆匆進來,柳枝子會意,趕緊蹲下收拾,胡亂的把碎片撿起,跟在詹小甲身后,頭低得不能再低,往外走。還沒來得及走出房門,魏染塵已經(jīng)進來,警惕性讓他注意到了柳枝子,柳枝子離得魏染塵很遠,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。“奴才(奴婢)參見皇上。”柳枝子跟著詹小甲跪下,仍捧著碎碴子。魏染塵只擺擺手,示意他們下去,“以后小心些!”“是!”兩人起身往外退。“站住!”“哐當!”柳枝子唯諾的跪下,碎瓷器又掉了一地,整個人顯得很恐懼,在瑟瑟發(fā)抖。詹小甲受了影響,也變得有些害怕。“你,抬起頭來!”魏染塵指著柳枝子。“奴婢面鄙,不敢污了圣眼?!绷ψ勇暰€顫抖,真是要多膽小有多膽小。“我說叫你抬起頭就……”“嘶——”戰(zhàn)在即輕呵一聲,被刺傷的手指冒著血,還彎下腰想要去撿椅腳邊的碎片。剛觸碰到,就被魏染塵拉起,滿眼擔憂的拉過他的手,將他的手含入嘴中輕吮。戰(zhàn)在即從臉頰紅到耳根,別過頭狠狠的縮手,卻被魏染塵握的緊緊的。“魏染塵,你干什么!你到底準備要讓我多丟臉?!睉?zhàn)在即眼神飄向旁邊跪著的兩人。魏染塵知道戰(zhàn)在即是不好意思,看著戰(zhàn)在即這副可愛模樣,微微一笑,這才放開他的手,一邊吹著戰(zhàn)在即的手,一邊說“你們下去吧?!?/br>“是!”“等等!”魏染塵聲音響起,三人都皆是一驚,戰(zhàn)在即可已經(jīng)想不出招了??晌喝緣m只是腳尖輕踢那塊碎片到門邊?!白屑毿賯穗薜陌?zhàn),你們就別想再要腦袋了,去過奴房領(lǐng)罰吧!”空氣中,三人又都好像微微松了口氣,柳枝子撿起碎片,手剛剛已經(jīng)被劃傷,現(xiàn)在已是滿手血漬,趕緊退出了房間。看著柳枝子安全的離開了宮門,戰(zhàn)在即真正的放下心來,真不敢想象,若是枝子被魏染塵抓住了,會有怎樣的下場。“今日安世沒來擾你?”魏染塵與戰(zhàn)在即閑聊,戰(zhàn)在即抽回手仍如先前一般不與他交談。魏染塵沒有多說,習慣性跟在他身后,往后招手,不一會兒就有人捧著藥箱進來,魏染塵不理戰(zhàn)在即的反抗,執(zhí)意拉住他的手,親自替他細心包扎。時間靜止,夕陽透過窗格映進屋來,兩個影子投射到地上,安謐美好。再與柳枝子見到面是兩天后,這兩天,魏染塵出入戰(zhàn)在即的住處有些頻繁,戰(zhàn)在即也根本不敢去見柳枝子。柳枝子穿著粗布陋衣,在最辛苦的低奴房做勞役,此刻她正提著一大桶的臟衣服走向河邊。戰(zhàn)在即看了看身后的人,給了詹小甲一個眼神,“去幫幫她!”戰(zhàn)在即并不能在這么多人面前主動與別人接觸,他知道,任何一個與自己接觸過的人,都會落入魏染塵的調(diào)查。詹小甲從戰(zhàn)在即身邊走過,從戰(zhàn)在即袖邊接過紙團,很輕易的就到了柳枝子手中。“阿即,我爹爹在宮外安排好了一切,我們一定能逃出去。”戰(zhàn)在即終于下定決心逃走,原先的他搖擺不定不過是因為沒有把握,沒有人支援,現(xiàn)在,柳枝子以身犯險來救他,為他吃了那么多苦,他還有什么理由不逃走。說來,這幾天,魏染塵來得很少了,聽魏染塵無意間提起,好像是東澤邊境又起了戰(zhàn)爭,不過,這次魏染塵卻沒有再倚賴戰(zhàn)在即幫忙,而是自己解決?;蛟S是不想太讓戰(zhàn)在即受累吧。看著那不太熟練的舞刀弄槍的魏安世,戰(zhàn)在即心中有了主意,雖然會小小的利用一下魏安世,但一定不會給他帶來傷害。因為準確來說,戰(zhàn)在即恨的只是魏瀚,魏染塵,并不怨恨整個魏氏皇族,更何況,魏安世對他是真真的好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