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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樂手所說,公演在即的話,江總監(jiān)一定會天天來的??!所以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個警衛(wèi)在撒謊!這種人……還真是爛人一個……想到這,東麟推著單車走到街對面的一個咖啡館,在門口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,他決定守株待兔:今天我一定要見到他,告訴他我經(jīng)過一個月的日夜練習,已經(jīng)可以吹奏的前四章了,我要告訴他我沒有讓他失望,我一定要讓他知道!就這樣,東麟駐守在咖啡館,緊盯著對面大門口的人流,等待著他心目中的那個人出現(xiàn)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樂手們陸陸續(xù)續(xù)走進了東麟心目中那個神圣的殿堂。約摸一個小時之后,一輛奧迪車到達了門口,警衛(wèi)朝車內(nèi)的人鞠了一躬,然后準備放行,東麟一眼就認出了那車中之人!說時遲那時快,東麟一把拿起背包,穿過街道,追了上去:“等一下!請等一下!江總監(jiān)!我是荀東麟!我已經(jīng)會吹了,我全部學會了!請等一下!”東麟歇斯底里地叫喊著,希望車內(nèi)之人能聽到自己的聲音,然而車子沒有做任何停留,緩緩駛了進去,鐵門再次關上……“同學!你剛剛這樣沖上去很危險!”警衛(wèi)終于不忍心,開口勸說道,“你回去吧,他不會見你的?!?/br>東麟火氣立刻上來:“你這個騙子,明明江總監(jiān)今天會來,為什么騙我說他不會來?剛剛他在車里,聽不到而已,如果他聽到是我,他一定會停下來的?!?/br>警衛(wèi)嘆了一口氣:“你還真是天真啊,我是不想讓你感到難堪才那樣說的,一個小時前我打電話給他的助理的時候,她告訴我江總監(jiān)不會把時間浪費在見一個陌生人身上。像你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,多少人來這里吵著鬧著要見他,我都直接打發(fā)走,我看你是個學生,又挺單純的,才委婉的說他不在,你反倒還怪我……哎!”警衛(wèi)的這番話讓東麟內(nèi)心一沉,一股莫名的悲傷涌上心頭:陌生人……原來我在他眼里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……而已。對啊,我是什么人,他又是什么人,我怎么高攀的起他啊……我真是太愚蠢了,還以為他真的對我寄予厚望,對我特別優(yōu)待,對我會不一樣……我確實蠢,但是……他為什么要給我希望,還給我的樂譜,還對我露出那種表情?我不相信!我不相信我對他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!除非他親口對我說,否則我絕對不相信!想至此,東麟強行闖入警衛(wèi)室,按下了大門的開啟鍵,然后快速沖了進去,警衛(wèi)想去阻攔,還被他打了一拳:“誰也阻止不了我!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!”東麟飛奔至練習場,練習場內(nèi)傳出氣勢磅礴的交響樂,和他波瀾起伏的內(nèi)心交相輝映。“磅!”東麟打開了練習場的大門,然后直接走到正在指揮的春月面前,朝他深鞠一躬,然后大聲說道:“江,江總監(jiān),早上好,我已經(jīng)會吹奏了。”然而十秒鐘過去了,春月依舊全神貫注在指揮上,音樂也依舊氣勢恢弘地演奏著,一切都沒有改變。東麟再次大聲說道:“江總監(jiān),我已經(jīng)會吹奏了。”話音剛落,春月突然臉色大變,一個休止符在他手上劃過,音樂立刻停止,他走到一名鼓手前:“剛剛的部分再來一次?!?/br>“咚咚咚……”鼓手立刻照做,然而春月的臉色沒有好轉,反而更差:“混蛋,我昨天就應該讓你去死!竟然把你留到今天!你他媽的的蠢貨!廢物!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,最后一次!”言畢,“咚咚咚……”鼓手調(diào)整了一番呼吸,立刻再次敲響鼓點。這回,似乎達到了春月的要求,春月的臉上漸漸怒氣消退,他走回指揮的位置,拍了拍手:“第二樂章,起?!?/br>話音剛落,所有人重新開始演奏……剛才的畫面,讓東麟一下子懵住了,他第一次從春月的嘴里聽到那么狠毒的臟話,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春月發(fā)火的樣子,而這在其他人眼里根本不算罵人更算不上發(fā)火。東麟緩緩后退,退到墻角的冷板凳上坐了下來。之后每隔十幾分鐘,春月就會大發(fā)雷霆一次,有時很快過去,有時會持續(xù)很久。東麟看著春月惡魔的一面,讓他不禁全身發(fā)怵,他開始后悔自己之前魯莽的行為,而此時的他在春月眼中完全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……“啊,這個上午可真是煎熬??!”“還好吧,江總監(jiān)沒盯上你?!?/br>“不過早上那個叫……荀什么來著的學生還真是膽子大啊?!?/br>“那叫初生牛犢不怕虎?!?/br>“應該是不知天高地厚吧,竟然真敢來找江總監(jiān),他以為自己是誰?。?!”“學生嘛,比較單純,江總監(jiān)對他笑一笑,他就信以為真也是很正常的嘛?!?/br>“單純?是愚蠢吧!江總監(jiān)是誰啊,金明又是誰啊,金明這個長笛首席的位置怎么可能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學生?用腳趾頭想想就不可能?。 ?/br>“嘿,你這個馬后炮,現(xiàn)在看出來江總監(jiān)是用激將法,用傻學生激金明,那個時候你不也信以為真?”“你才馬后炮,我那時是擔心金明承受不了那種打擊,可不是擔心他的地位不保?!?/br>“切,不過江總監(jiān)也真是的,還真下得了手,對方還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學生啊。”“學生才好下得了手,因為好騙嘛?!?/br>……當這兩個樂手上完廁所離開之后,廁所中的某扇門徐徐打開,東麟竟從里面走出來,而剛剛的那番話他全部聽到了。只見他走到洗手處,望著鏡子中落魄的自己,失落的自己,天真的自己,愚蠢的自己:“原來我只不過是他用來刺激別人的棋子而已……”一滴眼淚從眼角流出,沿著臉龐下滑,當這滴眼淚快到嘴角之時,突然因為嘴角的肌rou發(fā)生了微微的變化而脫離了原來的軌道,下落到了地面。一個彌漫著陰森寒氣的詭笑出現(xiàn)在鏡子中,那個原本天使般的面孔正在悄悄發(fā)生變化……作者有話要說:☆、第五曲破碎的聲音我是一個執(zhí)念很深的人。一旦產(chǎn)生某種執(zhí)念,我會飛蛾撲火。所以如果我的執(zhí)念因某人而被阻撓,我不介意與他同歸于盡。十年前的那個陽春三月,鶯飛草長之際,東麟隨父母去野外郊游,那時的他只有十三歲,正是對一切都充滿好奇的年紀。由于父母都是作家,因此不管是從基因遺傳還是后天環(huán)境影響,他都有極大的可能性成為一個作家,加之他的情感又十分細膩,所以父母都打算把他培養(yǎng)成一名作家。可是人無法預測自己的內(nèi)心走向,也無法控制心中的那份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