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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他向來敏感,頓時就發(fā)現(xiàn)白清恒今日與平時不同,盡管極力掩飾卻難抑焦躁,那樣子像是小孩子做了什么錯事一般。白清恒神色陰沉,“文公子管得太寬了?!?/br>文月意義不明笑了笑,“是在下逾越了?!彼蝗惑@訝地看向門口,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該出現(xiàn)在這里的人。“申公子怎么來了?”申安滿頭大汗背著一個藥簍,露出一口大白牙,“在下上山采了些藥材,特意送來與姜先生一起分享。先生不在嗎?”白清恒瞇起眼睛,“姜云雨沒和你在一起?”申安一臉茫然,目光轉(zhuǎn)向文月,文月頓覺如芒刺在背,“姜云雨去哪了?”他背叛了承諾,回來不見姜云雨,這兩件事放在一起足以引起白清恒的不安。姜云雨這個人一向有很多出其不意的鬼動作,如果被他知道了……他忍不住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姜云雨下的套。文月沒料到白清恒突然動了真火,吃驚之余覺得今天的白清恒實在反常?!爸恢涝缟虾湾\竹匆匆忙忙出門去了?!?/br>白清恒眉頭一挑,那個叫錦竹的男人……他冷哼道,“欺師滅祖,大逆不道?!?/br>姜云雨身邊的這個男人,他第一次見時就注意到了。照理來說,以錦竹的相貌與身手在江湖上不可能闖不出名頭,這樣一個男人卻甘心守在姜云雨身邊,其中緣由引人深思。白清恒也不能免俗生出一些旖旎猜測,直到有次姜云雨半開玩笑地說起自己撿到錦竹時的慘狀,白清恒這才想起數(shù)年前江湖上的一樁舊事。這件事說大也不大,不過是江湖上小小一個門派,卻也不能說小,正道中人最關(guān)乎倫理大義,欺師乃是白道大忌。嘉禾鐵劍門本是南方小派,門派雖小卻也出過幾位諸如游龍劍青虎劍之類在江湖上曇花一現(xiàn)的人物。數(shù)十年前,鐵劍門的掌門是被譽為禾城一劍的裘邱,此人有一位結(jié)義兄弟叫做豐雅元。豐雅元乃是嘉禾一帶的富商,平時樂善好施,嘉禾人稱其為豐善人。豈料十多年前一夜,豐雅元家中遭歹徒打劫全家被屠,是夜鮮血橫流,一直蜿蜒至豐家門前的長街之上。裘邱援救不及,僅從血泊中抱回了幼子豐竹。豐竹幼年失怙恃,卻根骨奇佳,短短數(shù)年便小有成就。豐竹事師如父可算一段佳話,不料幾年前鐵劍門突然廣發(fā)英雄帖向江湖群俠求助,稱逆徒欺師滅祖,打傷師父屠害同門,江湖人士群起而攻之。鐵劍門雖是小派,卻也是百年正派,當(dāng)時前來相助的人不少,將嘉杭一帶圍得固若金湯,沒成想竟還是讓這小子逃了。此后江湖上再也無豐竹此人,鐵劍門也因此一蹶不振。其實此事另有蹊蹺,明眼人都能瞧出疑問。豐竹好好地怎會突然弒師,其中必然有什么齟齬,更有人猜測當(dāng)年豐雅元家中遭遇的不是歹徒乃是內(nèi)賊。只不過事不關(guān)己高高掛起,如今鐵劍門衰敗,掌門纏綿病榻,裘邱是否是沽名釣譽之輩已然與正道利益沒太大關(guān)系。白清恒當(dāng)然也知曉這中間的緣由,只不過他看錦竹不痛快,懶得替他正名。秦山至嘉杭路途甚遠,即使走水路也要花上二十多日,若是姜云雨和錦竹去了鐵劍門,一來一回恐怕要耽擱上月余。白清恒惱他貿(mào)然行動,剛要遣人去追,黎明時分手下來報姜云雨和錦竹居然回來了。白清恒一夜睡不安穩(wěn),端坐在桌邊一肚子火氣。姜云雨推門而入,一見他布滿血絲的眼睛,不由調(diào)笑道,“沒有小的侍寢,白少主似乎睡不習(xí)慣?”白清恒瞪他一眼,只見對方風(fēng)塵仆仆,黑發(fā)上蒙了一層朝露,說不出的乖巧誘人,頓時火氣消了一大半?!澳銈儧]去嘉杭?”姜云雨從背后摟住他,腦袋在他肩上蹭了蹭?!棒们窨觳恍辛?,鐵劍門請段天星治病。段天星人就在丹城?!?/br>白清恒眉頭微挑,同行相見,想必當(dāng)時的畫面一定很精彩?!澳闶衷趺戳耍俊?/br>姜云雨一雙白凈修長的手此刻被厚厚裹成一個球,看上去十分好笑。他用手垂了幾下白清恒,因為包得厚實就如貓咪rou墊一般毫無殺傷力?!案顐?。”白清恒抓著那只手翻來覆去研究,“怎么弄成這樣?”姜云雨淡笑,“不小心摔碎了東西?!?/br>白清恒瞧著有些心疼,握著姜云雨的手把整個人圈進懷里,姜云雨把自己調(diào)整成一個舒服的姿勢,不安好心地用腿蹭了蹭對方?!皠e鬧。”白清恒鎮(zhèn)壓下姜云雨那些胡七八糟的心思,姜云雨翹著嘴角似乎很是不滿,“鐵劍門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嗎,有什么好說的?!?/br>“手傷成這樣了還鬧?”姜云雨意味深長道,“那事又用不到手,再說你可以把我綁起來?!闭f罷舔了舔嘴唇,像是十分期待。調(diào)/戲了半天,直到白清恒的氣息也開始紊亂起來,這才慢悠悠闡述起鐵劍門中發(fā)生的事。當(dāng)年豐竹叛出師門,正是發(fā)現(xiàn)了自己師父當(dāng)年的齷齪行徑。裘邱勾結(jié)土匪洗劫了豐家,豐家的財富大半被用來供養(yǎng)鐵劍門的開支。裘邱饒他一條命,不是看在豐雅元與自己親如兄弟的份上,他巴不得豐家絕后。只是因為豐竹乃是練武奇才,若是好生調(diào)/教,必能讓鐵劍門名震江湖,到時候他這個師父面上也有光。豐竹認賊作父,自然受不了這等刺激,于是弒師叛門而出??上们衩?,豐竹傾盡全力的一劍竟讓他茍延殘喘了多年。白清恒下頷緊繃,看向姜云雨的目光頗為無奈。眼前春光大盛,姜云雨衣衫半敞,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膚,殷紅色的一點若隱若現(xiàn),挑起別人的火自己卻不顧了,這人惡劣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?偏偏對方眨著一雙桃花眼,水意盈盈態(tài)度配合地問,“白大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?”白清恒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自討苦吃。白清恒扯開他的衣襟,報復(fù)性地揉搓著那一點,“既然如此,今夜你們?nèi)ザ翁煨悄亲鍪裁矗俊?/br>姜云雨微微喘息,似是有些難以集中精神,“人之將死,總有些問題要搞清楚。他要是不說,我就給他加點藥。”他眨了眨眼睛,看上去有幾分調(diào)皮,“那段天星也是有趣,總是跟在我們后面跑,不怕被我氣死嗎?”白清恒啞然失笑,緩緩親吻著他,“王鴻文答應(yīng)幫我們了,我們一起去謝謝他吧?!?/br>姜云雨怔了一下,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,對白清恒展開一個笑容。作者有話要說: 開虐開虐開虐!亢奮的一根菜!☆、二十九“奇哉奇哉!”王鴻文手撫藏寶圖,毫不掩蓋對手中羊皮卷的好奇,“老夫活了那么久還第一次見到這么有趣的東西。一共用了三國文字數(shù)種暗語,制圖之人定是學(xué)貫古今的大儒。”老頭嘴里念念有詞,眼睛卻直直看向一旁閑立的姜云雨。白清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