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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太和殿, 劉禎快步跟上謝光的步伐, 他瞟了一眼身后的眾人, 悄悄地道,“大人, 我看夏次輔已經(jīng)迫不及待的安排他的人了, 咱們要動手嗎?” “不忙?!敝x光突然駐足,笑吟吟的往眾人簇?fù)碇牡胤阶呷ァ?/br> 都察院的位子空了許久,他早就料到夏冕會把他的人放進(jìn)去, 但夏冕竟是提拔了孟階,倒是出乎他的意料。 也對, 趙熙之那幅正氣凜然的模樣,和孟階比起來, 自然是孟階更難纏一些。若是他, 也會高看孟階一頭。 眾人看到謝光過來,都一副吃驚的面孔,好大一會才反應(yīng)過來,讓出了一條小道。 謝光走到孟階面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道, “孟僉都, 夏老可從來沒有這般提拔過人。你可要好好干啊, 莫要辜負(fù)了他老人家的心意?!?/br> 謝光的這句話極有深意,孟階微微頷首,“謝大人都這樣說了,子升自然要努力一番, 才能不讓老師和大人失望?!?/br> 謝光笑了一番,指著孟階道,“年輕人有志氣。好,那我便拭目以待了?!彼吹教偷罾镒叱鰜硪蝗?,又笑說,“說曹cao曹cao就到,你老師來了,可要好好謝謝他?!?/br> 夏冕看到謝光和孟階站在一起,臉色微微一僵。他想起前些時間,京城里到處傳是孟階救了謝嚴(yán)。 兩個閣老不對頭,眾人都是知曉的。卻見謝光笑意不變,朝夏冕略一拱手。 “我就不摻和了,你們慢慢聊?!敝x光笑著掃了眾人一眼,眼底略有凌厲之色,微微一閃,再看去卻又一派溫和。 圍在孟階身邊的眾人,大都是自稱清流派的。他們憎恨謝光,但更忌憚謝光??上拿釁s又在場,他們站也不是,送也不是,一臉的尷尬。 孟階徑直走到夏冕跟前,拱手行禮,“老師?!?/br> 夏冕點了點頭,沉默了一會才道,“各省官員大都來到了京城,考核不日就要進(jìn)行,你頭次參與進(jìn)來,可要做好功課?!彼D了一頓,又說,“你……當(dāng)初可是救過謝嚴(yán)一命?” 這樣的事情定然瞞不過夏冕,孟階也沒想否認(rèn),他輕輕應(yīng)了一聲,“嗯。” 夏冕猶豫了一下,還是問道,“那你救他時,可知道他就是……謝嚴(yán)?” 老師終究是不相信他。孟階早就有心理準(zhǔn)備,但聽到夏冕這樣問還是忍不住動了動眉心,他淡淡的說,“我救他時,就認(rèn)出了他的身份……” 夏冕聽到這里,突然有點后悔剛才的沖動。他擺了擺手,“算了,你這樣做自有你的原因?!?/br> 孟階卻接著說了下去,“當(dāng)時謝嚴(yán)身負(fù)重傷,我若不出手救他,就是死不了也會殘廢。我救他也是救我自己,老師你知道的,我父親死在謝光的讒言之下。我若想在朝堂里有一席之地,必須拿出點誠意。” 夏冕沒想到孟階會這般坦白,他怔愣了一下,又說,“是老師多心了,你莫要放在心里?!?/br> 等著夏冕的攆轎出了承天門,孟階才往衙門的方向去了。昨兒傍晚,都御史房牧讓人拿了十三道宗文給他,說是讓他細(xì)細(xì)的看。 正午的時候,孟階才從衙門出來。只見不遠(yuǎn)處拐進(jìn)來一輛馬車,在衙門前停了下來。趙熙之掀了轎簾,和孟階道,“孟兄,老師讓你過去一趟。” 孟階頷首,也上了馬車。夏府離這里不遠(yuǎn),兩輛馬車一前一后進(jìn)了東學(xué)胡同。 清曉孟階走時,宋琬難得的醒了一次。孟階告訴她中午會回來一趟,她便讓廚房里做了飯菜等他一起用膳。 宋琬坐在炕上做針線,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窗外。在她第二十一次往外看的時候,只見從月亮門里進(jìn)來兩人。 她連忙放下手里的針線,去門前相迎。孟階闊步走來,嘴角微微噙著笑意,他輕聲問,“是不是等急了?” 宋琬笑著搖了搖頭,說,“你回來就很好了?!币郧懊想A在翰林院的時候,都是傍晚才回來。這進(jìn)了都察院,竟能中午回來一趟,宋琬倒也有些不習(xí)慣。 孟階聽她這樣說,心下一疼。他抬手摸了摸宋琬只簪了單支掛珠釵的纂兒,說,“以后我每日都回來陪你吃飯,好不好?” 宋琬正在吩咐明月將食盒里的菜拿出來,聞言她笑了一笑,“不好?!?/br> 孟階瞟了她一眼,她才又道,“你剛進(jìn)都察院,定然有許多案宗要看。宛平雖離京城不遠(yuǎn),但在路上也要花費個把時辰。若只是為了陪我吃頓午膳,倒不值了?!?/br> 宋琬捋了衣袖,撩著水洗了洗手,又說,“你若是真想陪我,不如下午早回來一會就好了?!?/br> 孟階沒有接話,他拿了綢巾給宋琬擦干凈手上的水,拉著她坐在了椅子上。 “濟(jì)南二伯母家的禮,你都派人送去了?”孟階端了燕窩粥放在她面前。他見宋琬點頭,又說,“你都送什么了?” 宋琬吃著燕窩粥,笑瞇瞇的看向孟階,“你不介意二伯母是陸芮的親jiejie了?” “這話怎么說?”孟階看宋琬眉眼里都帶著笑意,微微挑了一下眉毛。 宋琬拿著錦帕擦了擦嘴角,才說,“你不是把人家送喜的紅雞蛋扔了嗎?” 孟階的臉色有些僵住,他抬手敲了一下宋琬的額頭,“吃飯。” 屋子里一時又靜了下來,宋琬捧著粥碗,只抿著嘴笑。孟階看著她,突然有些不忍心說起趙氏出家的事情。 他讓洗墨回去拿了一些案宗過來,等著宋琬睡下了,他便去了書房。 下午的時候,青州宋家的馬車到了。剛說要來,孫嬤嬤便病倒了,她身子骨老了,不容易好。唐云芝又留她在家住了幾日,等著好的差不多了,幾人才又上路。 她們幾個小丫頭多日不見,極是親熱。宋琬便讓她們出去說話了,只留了孫嬤嬤一個人在屋里。 “祖母的身體還好嗎?” 孫嬤嬤穿了一件醬青色的褙子,面容看起來有幾分蒼白。一場風(fēng)寒可是大傷了她的元氣,又在路上趕了幾日,休息不好,氣色也難以恢復(fù)。不過見到宋琬,她倒提了幾分精神上來,和宋琬嘮叨道,“老夫人身體一向康健,好著呢,夫人盡管放心。” “就是有幾件事情,夫人定然還不知道。”孫嬤嬤頓了一頓,笑說道,“衾姐兒說中了一門親事,夫人以為是誰?” 宋琬愣了一愣,“衾兒這么快就和藺王爺定下婚事了嗎?” 唐云芝帶著羅衾回去還沒幾日,她記得當(dāng)時只是略有苗頭,怎么這么快就定了下來?唐云芝和羅謂也答應(yīng)了么? “原來夫人早就知道了?!睂O嬤嬤又說,“婚事倒還沒有定下,只是八字剛剛有了一撇?!?/br> 藺王爺?shù)哪虌邒吆苁窍矚g羅衾,久了便生出了別的念頭。她雖不是藺王爺?shù)挠H娘,但奶大了藺王爺,在王府里算是半個主子。李駿沒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