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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管事恭喜了一番,就連忙跑了回來給宋老夫人報信。 第三十二章 宋老夫人聞言一驚, 囁嚅著嘴唇, 不確定的道, “你可聽準了?”孟階雖人才出眾,但解元可是秋闈的第一名, 需要的不止才能還有運氣。孟階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, 沒想到卻是個厲害人物。 來順點著頭道,“回老夫人,準的不能再準了。高巡撫都派了人來恭賀呢?!眮眄樑艿搅_府時, 門前已經(jīng)擠滿了來賀喜的人,若不是宋府和羅府兩家交道打得熱切些, 恐怕連門都進不去。 宋老夫人這才相信了。她連忙轉(zhuǎn)身吩咐方mama備些賀禮來,又不放心, 親自往庫房里跑了一趟。兩家一向親厚, 孟階又是中的解元,賀禮必然不能太儉。老夫人拿了三匹上用的尺頭,六個‘狀元及第’的小金錁子,又用玉棠富貴花紋的剔紅雕漆小錦匣裝了才合意了。 宋珩要去準備‘鹿鳴宴’的行李。宋老夫人便帶了宋琬從小門里進了羅府。 從前院過去,只見到處都是形形色色的人群。宋琬掃了一眼前廳, 黑壓壓一片。她笑了笑, 心想孟階定然在里面受眾人的祝賀。不知道他能不能應(yīng)付的過來?宋琬剛剛生出這個念頭就立即壓了下去, 天底下還有孟階應(yīng)付不過來的事情? 宋琬和宋老夫人沒在前院多停留,就去了花廳?;◤d里也擠滿了人,夫人小姐一大堆,就是胡夫人也帶了她的小女胡元蓁一起過來了。胡家是青州的世家大族, 胡太爺是先帝親封的安國公,世襲三代。現(xiàn)在當家的就是胡夫人的丈夫胡正春。胡夫人也因此封了個正三品的誥命夫人。 胡夫人自恃尊貴,一向都是她請了別人去,這還是頭一次紆尊降貴出來拜訪。唐云芝正和胡夫人說了幾句話,聽說宋老夫人來了,連忙讓人請了進去。 宋琬進去給唐云芝問了安,就被羅衾拉了出來。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僻靜的亭子,羅衾才長舒了一口氣。 宋琬笑著拿出錦帕,指了指羅衾的鼻尖道,“都急出汗來了,快擦擦。” 羅衾沖宋琬俏皮一笑,接了錦帕擦了擦細小的汗珠,才道,“琬兒,你不知道。剛剛我被一群小姐圍著,她們嘰嘰咕咕說了一大堆,我一句都沒聽清,都快頭痛死了?!鳖D了頓又說,“咱們和胡元蓁見過兩次面,每次她都高傲的像只孔雀一樣。你猜她剛剛干什么,她拉著我的手,親熱的叫我meimei,直叫得我心里發(fā)顫?!?/br> 宋琬‘嗤嗤’笑了兩聲,“這不挺好的嘛。人家胡小姐可是正經(jīng)的世家大小姐。人家叫你meimei,可是高抬了你?!?/br> 羅衾撇了撇嘴,不屑的道,“我才不要這樣的jiejie?!闭f完又拉著宋琬道,“你是我姐還差不多。像胡小姐這樣說句話走步路都嬌滴滴的人,我可奉承不起。我還看不出來她有什么意圖。孟階不就是考了個解元,至于嗎?那要是中了狀元,還能了得?我家這個小院人都站不開了吧?!?/br> “怎么不至于?人家可是鄉(xiāng)試第一名。要你考,估摸著你也考不上,還在這數(shù)落人家。”宋琬拉著羅衾坐到亭子里,又道,“你身上不也沾著光了,就連胡小姐都來巴結(jié)你了?!?/br> 羅衾嗔了宋琬一眼,“你就刺我吧你。” 宋琬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要是羅衾知道孟階以后會成為權(quán)傾朝野的首輔,怕是得驚掉下巴頦吧。 羅衾說了那么多,早有些口干舌燥了。她拉著宋琬出來的急,也沒讓丫鬟跟來。一時干渴難忍,羅衾皺了皺眉頭和宋琬道,“我去找小丫鬟泡點茶來,你先在這兒等著我,一會就回來?!?/br> 宋琬點了點頭,看著羅衾跑遠了。 亭子前面有兩棵有年頭的槐樹,枝干粗壯,枝杈橫斜遍布。碧油油的葉子已經(jīng)黃了大半,紛紛灑灑落在地上,積了厚厚的一層。 宋琬隨意的往那里掃了一眼,只見枝干后面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。枝干遮擋了他大半個身子,只露出來素藍色的衣角。宋琬斂了斂雙眸,輕手輕腳的靠近那里。 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,“父親,孩兒沒有辜負你的期望。如今秋闈已過,等到明年再過了會試、殿試。孩兒就能入朝為官了。不管有多艱難,孩兒終有一日會為你沉冤得雪。讓那些害你的人為你陪葬?!?/br> 竟是孟階,他不應(yīng)該在前廳受眾人恭賀嗎?宋琬攥了攥手心,屏住了呼吸,她這樣聽人家墻角好像不大好。 宋琬剛要悄悄地離開,就被一個聲音喝住。她渾身一震,腳底像是扎了根一般,動彈不得。 孟階雙目陰沉,看到是宋琬時,神情才稍微緩和了一些。宋琬低著頭,看到一個身影走到她的面前,抬起頭訕訕的笑了笑,硬著頭皮道,“階公子,好巧啊。你也在這?!?/br> 孟階斂了斂眼眸,聲音冷冽,“你都聽到了?” 宋琬有些茫然,半天才明白孟階說的是什么意思。她低著頭‘哦’了一聲,又解釋道,“階公子,我真不是故意的。我要是知道是你——”宋琬咬了咬嘴唇,突然沒聲了。 我要是知道是你,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過來。閣老的秘密,豈是一般人能聽得,那她還有活路嗎? 半天沒有人說話。宋琬抬著眼皮偷偷瞟了孟階一眼,見他竟淡淡的笑了。宋琬有些奇怪。 宋琬又擺著手,信誓旦旦的道,“階公子,你相信我。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?!?/br> 孟階突然向前走了一步,抬手將落在宋琬頭上的一片葉子捏在手里。宋琬只覺著一股淡淡的胰子清香飄在鼻尖,臉頰一熱,連忙低下了頭。 只聽得遠處響起一陣窸窣的腳步聲,孟階將葉子攥在手心里,轉(zhuǎn)身就要走。宋琬也不知腦子里哪根弦搭錯了,竟然出口說了一聲,“等一等?!?/br> 孟階駐足停下,扭頭看了宋琬一眼,淡淡的道,“還有什么事?” 宋琬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。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宋琬從袖子里拿出來一只雕刻著翠竹有節(jié)紋飾的玉佩遞到孟階面前,“階公子,送你。恭賀你考中了解元?!?/br> 孟階看了一眼,拿過來在手心里端詳了一番,什么都沒說,便邁著步子走遠了。孟階的步伐永遠都是這般平穩(wěn),也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。 宋琬目送著孟階離去,聽到羅衾的喊聲才回過神來。她提著裙擺走到亭子里,羅衾已經(jīng)執(zhí)著茶壺坐下了。 羅衾給宋琬倒了一杯茶水,抬著眼皮道,“你去那里干什么了?” 宋琬接過來茶盅呷了一口,淡淡的道,“看看你回來了沒有?!?/br> 羅衾看了一眼四周,見沒什么人,才靠近宋琬輕聲道,“那個地方,你以后千萬別去了?!?/br> 宋琬疑惑的望了羅衾一眼,又聽羅衾解釋道,“那個大樹底下供著我那異性哥哥親生父親的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