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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芮在后面道,“你比你meimei聰明多了?!?/br> 宋琬駐足朝陸芮露齒一笑,“多謝表舅贊賞。” 陸芮微微一愣,快步跟上宋琬的步伐,小聲道,“我聽人說你在家里面經(jīng)常受欺負。你這么聰明,難道——也能被瑤小姐欺負?”陸芮很是疑惑。 宋琬聞言淡淡一笑,沉默了一會才道,“我從不和小人計較。”宋琬想起以前,她總是被宋瑤欺負,可她卻不敢和宋老夫人告狀。因為宋瑤每次都能巧舌如簧,顛倒黑白。她當時笨拙的很,人家越挖坑她越往里面跳。時間久了,她也不想著再告訴宋老夫人了,每次都是自己打掉牙齒混著血吞下去。 現(xiàn)在想來,宋琬只覺得自己當時愚蠢無比。宋瑤不過就是個紙片老虎,她卻被坑了無數(shù)次,也是蠢極了。當然,這些話她是不會告訴陸芮的。 陸清葉看著陸芮和宋琬一塊進來,微微詫異,“芮兒,你怎么又回來了?” 陸清葉一句話就將陸芮的馬腳露了出來,宋琬抬頭看向陸芮,卻見他一臉坦然的道,“溜的累了,碰巧在路上又遇到了琬侄女,才和她一道回來?!?/br> 說起慌來連臉都不帶紅一下的,這世上除了陸芮也沒有任何人能輕易做到吧。宋琬突然有點疑惑,像陸芮這種無賴的人,他是怎么當上威名赫赫的宣大總督的? 宋琬規(guī)規(guī)矩矩的給陸清葉行了揖禮,又扭頭看向王夫人。王夫人身穿絳紫色纏枝折枝紋褙子,料子是上用的蜀錦。宋琬一眼就看出來王夫人不是個小人物。 她又走到王夫人面前,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。陸清葉給她介紹道,“這是都指揮僉事家的王夫人,按著輩分,你該叫她一聲伯母?!毙型甓Y,宋琬這才坐到了一旁。 王夫人第一眼看到宋琬的時候就覺得分外熟悉,特別是那一雙眼睛,她總覺著在哪里見過似得。王夫人想了許久,卻也沒什么頭緒。但總覺著很是親切。 陸清葉笑著給王夫人道,“我瞧你一直盯著琬兒看,可是有哪里不妥當?” 王夫人朝宋琬笑了笑,和陸清葉道,“也許是我和琬姐兒的緣分吧,我越看琬姐兒越覺著我們兩個在哪里見過面似得?!?/br> 陸清葉道,“琬兒是第一次來濟南,你之前哪里能見過她呢?!鳖D了一頓,又笑道,“說起來,琬兒和咱們倆的緣分大著呢?!?/br> 王夫人遲疑道,“這話怎么說?” 陸清葉也不吊王夫人的胃口了,笑道,“琬兒的母親是懷柔沈家的大小姐,咱們該是見過幾面的。” 經(jīng)陸清葉這么一提,王夫人才恍然大悟。怪不得她看著宋琬這么熟悉,原來宋琬的生母是沈雨柔。王夫人以前曾在懷柔見過沈雨柔,那時她們都還是閨閣小姐。沈雨柔性子溫和,不愛說話,卻精于詩書,是懷柔有名的才女。當時給沈雨柔說親的都快要踏破沈家的門檻。后來她聽人說,沈雨柔嫁給了一個窮翰林,原來就是青州宋家。 王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宋琬,果然看得出幾分沈雨柔的影子。王夫人沒能想到,沈雨柔竟然走的那么早,留下來的孩子還被姨娘和庶出的小姐欺負。 王夫人看著宋琬,越看越覺著可憐。從手腕上摘下一雙和田玉的鐲子非要塞給宋琬做見面禮,宋琬推辭不得,只好收下了。 宋琬對懷柔沈家還有那么一點印象。她記得懷柔沈家的人丁也不旺盛,和她母親沈雨柔一輩的,只有舅舅沈謙。沈謙官拜正四品的少詹事,宋淵曾在他的手下做過兩年的校書。 沈謙娶的是大理寺左寺丞家的嫡小姐趙氏,沈謙和趙氏恩愛多年,卻只有一子一女,女兒沈子檸早已嫁為人婦。而兒子沈子煜今年剛剛及冠,卻已經(jīng)是翰林院正六品的侍講。 說起來沈謙的事跡,那真是令人掬上一捧眼淚都說不完的。沈謙是天興二年欽點的狀元,他為人正直,為官清廉,在老百姓眼中那是一等一的好官。 可在某些臣子的眼中,沈謙就是一個異類,他常常遭到大小官員的紅眼與白眼。永隆一朝二十三年,思宗沉迷女色,整個朝政都把握在jian臣謝光手中。謝光擅用職權(quán),為非作歹,百姓叫苦連天,卻從沒有人為他們喊冤。為了彈劾jian臣謝光,沈謙在永隆二十二年以死上諫。思宗聽信jian臣謝光的話,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沈謙杖殺在午門之外以儆效尤。 當時老百姓聞訊之后,慟哭一場,三天三夜,家家門前都掛上了白布,他們都是在為沈謙喊冤。 沈謙的死,為打倒jian臣謝光開啟了第一道光明,朝中的大大小小官員也醒悟過來,紛紛上諫。到了宣靖四年,jian臣謝光才終于被打倒下臺。 如果沒有沈謙的話,不知道謝光要為非作歹到什么時候??缮蛑t,也因此喪了性命。 今年是永隆二十一年,明年就是永隆二十二年了。沈謙他——宋琬不知道她的到來到底能改變了多少。但沈謙,她的親舅舅,她不想再讓他為此殞命了。有這樣的勇氣固然可貴,可為了勇氣喪失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。 宋琬攥了攥手掌心,覺著自己該去一趟懷柔沈家。 第二十章 (捉蟲) 明天就開始秋闈的第一場考試了。雖然宋琬知道宋珩一定會中舉,可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。在大老夫人那里用完晚膳,便去了前院。 宋珩正拿著一本在窗前誦讀,聽侍書說宋琬來了,他連忙將書放下,匆忙的出門去迎。宋琬提著衣擺剛上了臺階,就被宋珩一把拉住,只聽他歡喜地道,“meimei,你怎么這時候過來了?” 宋琬抬頭看向宋珩,笑著道,“哥哥明日就要去貢院了,琬兒想過來看看哥哥準備的怎么樣了?!?/br> 宋珩一邊拉著宋琬進了廂房,一邊說道,“meimei放心,哥哥看得都差不多了,先生講的也都銘記在心。就是有時候忘記了一些,也能大概的說上來?!彼午窭午脚R窗大炕上,又吩咐侍書將金乳酥端過來,歡喜的和宋琬說,“今兒廚房送來了一些小點心,我嘗著味道很是獨特,就給meimei你留了一些?!彼午裨鞠胫寕€小丫頭給宋琬送過去的,還沒打包好,就見宋琬來了,正好能趁熱吃了。 侍書將白地藍花的盤子放到炕上的小木幾上。宋琬低頭一看,只見盤子里放著五塊金黃色的牛乳酥。宋琬其實已經(jīng)在大老夫人那里吃過了,現(xiàn)下還不是很餓,她抬頭看了看宋珩期許的目光,笑著捏起一塊金乳酥小口小口的吃起來。 宋珩看著宋琬吃的香甜,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一般,歡喜地傻笑起來。宋琬鼻頭一酸,差點就要掉下淚來。 孟階走近宋珩住的廂房,只聽得里面?zhèn)鱽硪魂囋捳Z聲。他在廊下駐足片刻,想了想,還是沒抬腳進去。 宋琬吃完一塊金乳酥實在吃不下去了,便讓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