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趙寒煙不太想承認(rèn)地點了下頭。

段思廉隨即目光肅穆地打量白玉堂：“那請問這位仁兄為何要冒闖郡主府？”

白玉堂冷笑，正打算狠狠反駁段思廉‘再多嘴就吃他一刀’，趙寒煙卻先于他出口。

“他是郡主府的侍衛(wèi)?！壁w寒煙道。

白玉堂愣了下，狹長的鳳目飛速流轉(zhuǎn)，看著趙寒煙。

“白侍衛(wèi)，我勸過你多少次了，以后出入不要翻墻，別人會以為你是賊！”趙寒煙又非常嚴(yán)厲訓(xùn)斥的口吻對白玉堂道，最后一個‘賊’字咬的特別重。

白玉堂從沒有見過趙寒煙這么兇的對自己說話，雖然他明白小廚子現(xiàn)在是為自己打掩護。其實根本不必如此，他又不在乎，但小廚子的好意難卻，唯有心領(lǐng)。

“知道了，以后會注意?！卑子裉寐杂蒙驳目跉?，壓低音量回答。

段思廉不太信地問趙寒煙：“真的是侍衛(wèi)不是賊？”

“段小王爺莫要開玩笑了，我身為捕快，怎會認(rèn)識賊。小王爺莫非有所懷疑？”趙寒煙借用了白玉堂剛剛的那招，“那小王爺盡管可以敲門去和郡主府的人核實?！?/br>
段思廉本來是有懷疑的，但是趙寒煙這么一說，他反倒不好意思了，忙推辭說沒有。

“不過瞧這位侍衛(wèi)的衣著打扮可真是新鮮?！倍嗡剂蛄堪子裉媚且簧盹h逸的白衣，略有些疑惑。

“小王爺可能有所不知，平康王夫妻雙雙去世后，郡主府內(nèi)所有人都穿白衣。而今雖然出了孝期，但有一些是侍衛(wèi)還是會保留穿白衣的習(xí)慣。”

趙寒煙覺得自己胡謅的本領(lǐng)已經(jīng)因為白玉堂的關(guān)系，登上了一個新的臺階。

白玉堂在旁聽得直忍笑，連連點頭應(yīng)和趙寒煙的說法。

“原來如此，那這位仁兄，剛剛抱歉誤會了?！倍嗡剂畬Π子裉霉傲讼率?。

白玉堂挑眉掃了一眼段思廉，雖然心中甚是不喜他，但還是禮貌地回禮了。

“趙兄弟怎么會去跟大理小王爺走在一起？”白玉堂問。

趙寒煙就和白玉堂簡單的講了開封府負(fù)責(zé)迎接段思廉的情況，“今日小王爺想出來走走，我便陪他?！?/br>
“噢，可為什么要走到郡主府這里？”白玉堂反過來懷疑段思廉。

段思廉立刻避開白玉堂的目光，略有一些緊張。她似乎生怕自己的心思會被平康郡主府的侍衛(wèi)看穿，但他這副樣子會引得人越加好奇。

“我們只是偶然路過此地?！倍嗡剂?。

趙寒煙不懂地問段思廉：“不是小王爺點名要來這里么？”

段思廉尷尬不已，趕忙給趙寒煙打眼色，希望她盡快改口。偏偏人家剛好這個時候把目光轉(zhuǎn)向了別處，去看那名白侍衛(wèi)，害得他眼神根本沒遞過去。

段思廉心聲：這小廚子除了做飯好吃，做什么都笨！

白玉堂更加懷疑段思廉：“全城的人都知道，我們郡主奉圣命在府中清修，閉門謝客，就是皇親國戚來了也進不得這里，段小王爺就更不合適了。那既不是在我們郡主的允許之下，段王爺跑到我們郡主府外徘徊到底是有何目的？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但是也沒有料到一個侍衛(wèi)而已，居然會當(dāng)眾這么直白的質(zhì)問自己，而他也也確實想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解釋。

太尷尬了。

“其實我也奇怪，小王爺為何一定要來郡主府。小王爺若什么苦衷，還請道明?！壁w寒煙逼段思廉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，這無緣無故地跑她家門口來轉(zhuǎn)悠，實在是令人覺得匪夷所思。

段思廉的臉變得通紅，也沒說出什么來。白玉堂當(dāng)然不會放過他，用什么‘大丈夫該有話便說’、‘唯唯諾諾不是小君子所為’之類的話激將段思廉。

段思廉果然承受不了這一套，最后支支吾吾地坦白承認(rèn)：“我仰慕平康郡主?！?/br>
趙寒煙：“……”

白玉堂：“……”

“小王爺見過平康郡主？”趙寒煙追根問。

段思廉有些羞澀地點點頭，“八年前見過一面，便印在骨子里了?！?/br>
八年前，平康君主還是平康郡主，趙寒煙還沒來。

趙寒煙琢磨這兩人可能還真有一段什么她不知道的回憶，總歸她得弄清楚。畢竟趙禎的心聲里也曾提過要利用段思廉把她弄回宮去。

當(dāng)下這個場合不適合說太多，趙寒煙就和段思廉建議去狀元樓，“那里的菜全東京城最有名?！?/br>
段思廉卻沒那個心情，他可是剛被逼說出了實話，覺得窘迫，再說他對趙寒煙的印象也沒那么好了，太不夠聰明機靈了，轉(zhuǎn)頭就把他賣出去。所以段思廉沒心情繼續(xù)逛下去，此刻只想要回開封府。

趙寒煙使了個眼色給段思廉，“白侍衛(wèi)也一同去，對么？”

段思廉起初還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什么意思，白侍衛(wèi)去不去和他沒有什么關(guān)系，又多一個人吃飯而已。但轉(zhuǎn)即他恍然明白過來，人家可是平康郡主府的侍衛(wèi)，若是能和他交成朋友，那他以后就有可能了解平康郡主的喜好，甚至和郡主通信……

段思廉高興了，贊許地看一眼趙寒煙，心中暗嘆這廚子總算機靈了一回。段思廉立刻熱情笑著，邀請白玉堂跟他們一同前往狀元樓吃酒。

白玉堂繼續(xù)去看趙寒煙。

趙寒煙伸手示意白玉堂先走。

白玉堂只好順應(yīng)著趙寒煙的意思，跟著移步到了狀元樓。就在段思廉和掌柜商量房間的時候，白玉堂湊到趙寒煙身邊，小聲問她什么意思。

“幫個忙，查一下這位小王爺?shù)降资裁茨康?。”趙寒煙說道。

白玉堂笑了，“幫忙也不是不可以，但……你懂的?！?/br>
“知道了，給你做烤紅鯉魚?！?/br>
“還要再加兩個菜?！卑子裉锰醿r道。

趙寒煙應(yīng)下，“行，一會兒要配合我，別亂講話?！?/br>
因面前有美食的誘惑，白玉堂此刻十分乖巧地點頭。

三人在狀元樓的雅間內(nèi)落座之后，段思廉做主點了菜，就起身要親自為白玉堂斟酒。

平常人遇到王爺給自己斟酒這種事兒，那一定要起身相迎，客氣道謝。白玉堂卻坐在原來的位置，一動不動，安然受著段思廉的伺候。

段思廉沒想到對方是這樣的反應(yīng)，尷尬了下，倒完酒之后就在白玉堂身邊坐下。

“白兄弟在郡主府做事辛不辛苦？”段思廉問。

“還行?！卑子裉煤唵畏笱?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。

段思廉尷尬地繼續(xù)倒酒，接著問白玉堂：“那白兄弟每次守衛(wèi)的時候都能看到郡主么？”

白玉堂看趙寒煙，趙寒煙對他點點頭又搖頭。

白玉堂：“有時能，有時不能?！?/br>
“啊，原來如此。”段思廉嘴上賠笑，心里頭已經(jīng)隱忍到了極限。

趙寒煙：“這里也沒有別人了，正好大家喝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