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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撫了撫發(fā)髻:“走,咱們?nèi)@位楊太太去。”以往她雖然見過李氏好多次,但是李氏一直都是跟在辛太太后頭沉默寡言的,不怎么顯眼。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,就是那被歲月侵蝕磋磨的滿面風霜。 到了前廳之后,李氏見悠然過來忙站起來笑道:“我來的冒昧,還請夫人不要見怪。” 悠然回道:“這是什么話?楊太太肯來,是我的榮幸?!币贿呎f,一邊又將她送回到椅子上坐下,自己也找了個座位坐了。 這時候丫鬟奉了茶來,悠然笑道:“這是我義母家的meimei著人從魯?shù)厮蛠淼拇翰瑁c閩地這邊的口感不太一樣,楊太太嘗嘗?” 李氏依言端起茶杯輕嗅了一口:“這茶葉香氣真是沁人心脾!”然后低頭呷了兩口,贊道:“還是北邊的茶葉喝起來甘爽醇厚,不像這邊的茶葉味道寡淡,真是讓人懷念?!?/br> 悠然也沒有多想,閩地這邊南北貨物都有,李氏喝過魯?shù)氐牟枞~也不算什么稀奇,只是笑道:“看來楊太太以前也喝過這種茶葉了?!?/br> 李氏沉默片刻,繼而輕笑道:“起止是喝過?夫人可能有所不知,我外祖家就是魯?shù)氐?,我少時曾帶著幼弟去外祖家住過幾年,直到外祖母去世,才回了這里?!?/br> 悠然明悟道:“原來令弟曾在孔孟之鄉(xiāng)待過數(shù)年,我家表哥對令弟贊不絕口,一直都夸他身上頗有儒商風范。原來是有這個緣故。” 李氏苦笑道:“我那弟弟其實在讀書上還算有幾分天資,十歲時已經(jīng)熟讀四書五經(jīng),只可惜回來后再也沒有機會上過學,就那樣耽擱了。如今做了商人,雖說衣食不愁,可到底出去后容易被人看輕。” 悠然見她神情有些落寞,便勸道:“過去的事都過去了,辛太太也不必多想,如今既然家里好了,讓孩子們多多用功上進,若能考個功名回來,也是光宗耀祖的好事?!?/br> 聽了這話,李氏深深吸了口氣,道:“既然說到了孩子們,我也不跟夫人兜圈子了。我的丈夫是什么樣的人估計夫人也早就聽說了,我都這個年紀了,孩子們眼瞅著也大了,他愿意怎么胡鬧我都不想去管。只是,如今他竟想著要拿我的女兒去攀附辛家,我卻是斷斷不能容忍的。先不論辛家三少爺是何等的紈绔,單沖著辛夫人這樣的婆婆,我也不能讓女兒往火坑里跳。” 悠然輕輕搖了搖手里的團扇,上回辛家打沈汐主意的時候,她就讓人查過辛家老三,知道那是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浪蕩子弟,平日里仗著家里的權(quán)勢沒少在城里為非作歹。要不然當初也不會使那樣下三濫的手段,想壞了沈汐的名聲,逼的她不得不嫁。其實到如今悠然也不知道那其中是出了什么岔子,原該跳水“救人”的辛三經(jīng)換成了辛夫人的侄子。只是辛家勢大,不會讓自家孩子傳出這樣不良的名聲來,在大部分人的口里,辛家少還算是謙和有禮。 想到這里,悠然輕笑著問:“辛太太為什么要這樣說呢,我雖沒見過辛家三少爺,但也聽說他是個脾氣溫和的少年。況且辛家家大業(yè)大的,說句不怕你著惱的話,單論門第,令千金還有些高攀了。” 李氏正色道:“夫人不必拿話試探我,辛家家里是什么樣的情形,辛三又是怎樣混賬,想必夫人比我還要清楚。她們家如今名聲都已經(jīng)爛大街了,這榕城地界,誰家還會把女兒嫁過去?” 悠然又問:“恕我多嘴,即便榕城沒有合適的,相鄰的幾個府城呢?以辛夫人的為人,若是一早相中了令千金,怎么會等到今天才提這事?”據(jù)她所知,辛太太一向疼愛幼子,總想給他說一門高門大戶家的千金小姐,楊家的家底她恐怕還有些瞧不上的。 李氏冷笑道:“她自然是想給兒子說一門好親的,只是如今她等的,她兒子卻是等不了了?!闭f完,有些難以啟齒的低聲道:“我從辛家內(nèi)部得到可靠消息,辛三得了那種臟病,大夫說怕是難以痊愈了?!?/br> 悠然皺眉:“還有這事?我竟半點也未得知?!?/br> 李氏苦笑:“這事辛家上下瞞的鐵桶一般,要不是她家一個下人曾受過我一點子恩惠將這事透給我,我也是不能知道的?!闭f完又惱怒的道:“辛夫人以往都嫌棄我女兒性子懦弱不大氣,這會卻覺得她好拿捏,想讓我閨女嫁過去守活寡。她的算盤我想都能想到,若是她兒子病好了,我女兒估計就活不成了,她指定會再給兒子找門第更高的閨秀。若是她兒子沒了,我女兒就成了‘克死’她兒子的罪魁禍首,即便僥幸能活也是青燈古佛的下場。橫豎是得不了好!我就是拼了這條命,也不會讓她得逞的?!?/br> 悠然嘆口氣道:“這婚姻大事到底還要看父母的意思,楊指揮使可曾答應了這門婚事?” 李氏冷笑:“他有什么不會答應的,辛將軍許了他諸般好處,又送了一個天香樓的花魁。別說是女兒了,就是兒子也沒有舍不得的!” 說完這話,李氏突的一下子向悠然跪了下去:“求夫人救救我可憐的女兒!” 第四百九十章 回來 悠然沒防備李氏竟會突的這樣,倒是給驚了一下,她顧不得旁的,連忙蹲下去將李氏扶了起來:“楊太太這是何必?有什么話咱們慢慢說,實在無需行此大禮?!?/br> 甘松和蘇合連忙過來幫著把李氏扶起來,李氏拿帕子沾沾眼角,無奈的苦笑:“若不是走投無路,我也不會求到夫人這里來。不瞞夫人,我早就不想跟家里那個過下去了,只是我娘家式微,還要顧及孩子們的前程,才不得不虛與委蛇了這么些年。如今,他一心想要作死,我不在意他的結(jié)局如何,卻怕白白連累了孩子們?!?/br> 說了這話,李氏咬了咬下唇,低聲在悠然耳邊說了幾句話,悠然聞言大驚:“這可不是小事,你可別是說笑的吧?” 李氏搖頭道:“這樣的事怎么能拿來玩笑?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,他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,到頭來早晚都要遭報應的。便是我不說,相信沈總督遲早也能查的出來。我還是那句話,我不在意他會如何,我只不想孩子們被他連累?!?/br> 悠然問:“你想怎么樣?” 聞言,李氏閉了閉眼,接著睜開眼睛堅定的道:“只要他能死的‘干凈’一點,我可以把自己這些年搜集到的證據(jù)交出來。這些證據(jù),足夠辛家和他死上幾百回了。” 悠然沒有立刻答應下來,畢竟事關(guān)重大,她前腳將李氏送走,后腳就派人將沈澤請了回來。 去請沈澤的下人只說是家里有急事,鬧的沈澤還以為悠然的身體怎么樣了,待回來見到悠然安好的坐在那里才松了一口氣:“那些個小子,傳個話也說不清楚,我還以為是你哪里不舒服呢?”一邊說一邊癱在了椅子上。 天氣逐漸炎熱起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