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47
,沒有時間也要擠出時間聊上一會兒。那時候他們也還沒和家里出柜,兩個人都藏著掖著,不敢給親近的人知道。如此更覺得對方是自己小心珍藏的人。然而現(xiàn)在,對于那種感覺,都只能遺留在他的回憶里了。夏遙握著阮程明的手一直到下車也沒松開,到站之后改握住手腕,稍稍走在前面。站里的行人多是神色匆匆,縱然有注意到他們的,等側(cè)目時也已經(jīng)被拋在身后了。阮程明就任夏遙拉著,手心有點(diǎn)汗?jié)?,著風(fēng)一吹,空蕩蕩的透著涼意。離家還有二十分鐘腳程,將至深夜,路上幾乎沒什么人。手上驀的一松,夏遙放開他了,把手縮回口袋里安靜的走在前面。阮程明覺得他醉了,不過夏遙不承認(rèn),只說是有點(diǎn)困。果然夏遙一到家就奔洗手間去了,水聲停后出來,只說了句"睡了",就進(jìn)了臥室。阮程明換過衣服去看的時候,夏遙已經(jīng)趴著睡熟了,臉色緋紅。還是醉了。阮程明碰了碰他的臉,夏遙貪涼似的往他手里蹭了蹭,低低叫了一聲老師。阮程明覺得從指尖竄起一股小火苗,雖然不至燎原,但是也輕易吹不滅。取來毛巾包住夏遙還津濕的頭發(fā)輕輕擦了擦,聳立在背后的那雙蝴蝶骨總是讓他分心,阮程明拉上被子把他蓋住,攥著毛巾怔怔出神。他并不覺得現(xiàn)在的自己不好,但是如果可以,他也很想再回到多年以前,恣意卻小心翼翼的對待一個人,以及被一個人對待。第30章第三十章他心緒不寧,入喉兩杯黃酒,瓶子見了底。柜子里已經(jīng)沒有存貨,索性又換上衣服去了暖銀。剛出年關(guān),酒吧的生意還沒恢復(fù)往日的熱鬧,只放了些旖旎小調(diào)待客,吧臺后面的侍者看起來也不甚熱絡(luò)。饒是這樣竟然也能讓阮程明遇見熟人。其實(shí)也不能算很熟,堪堪見過三回的蔣葉晗。是蔣葉晗先看見他的,叫他名字的時候不免驚異。阮程明見她神色爽朗,與她先前幾次在阮程辰家里留下的印象大相庭徑。蔣葉晗倒是沒有避諱,彈出一支煙遞給他:"上回謝了。"阮程明不知道蔣葉晗說的是給她煙那次還是送她回家那次,只笑笑接了,剛想找侍者要火,蔣葉晗已經(jīng)把火機(jī)打著遞在他眼前,阮程明湊近點(diǎn)上,說了聲謝謝。有人叫蔣葉晗的名字,循聲看去,是個三十上下的年輕男人,對上阮程明的目光,微微頷首。這個人阮程明知道,是這家店的老板,他近幾年是這里的???,自然打過照面。蔣葉晗跟那個人看起來頗為熟稔,迎了幾步過去:"按理你可得叫我jiejie。""我才不想把你喊老了,有點(diǎn)事耽擱,我來遲了。"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帶蔣葉晗往里面走,蔣葉晗回頭對他說了句"有空聯(lián)系",然后就去遠(yuǎn)了。等到手里的煙燃盡,阮程明起來埋單,酒侍說老板給他免單。阮程明把現(xiàn)金壓在杯子下面,走了。有了酒精果然就會更容易入睡,不過還是做夢了。許是因?yàn)楹攘艘槐木壒?,夏遙這一晚睡的格外深沉,以至于剛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有些恍惚。裹著被子翻來覆去滾了兩圈,抓了抓頭發(fā),算是清醒了,看了一眼時間,都十點(diǎn)多了。窗簾打開的時候夏遙被外面的天光晃了眼睛,一陣眩黑。阮程明進(jìn)來的時候只看到一個背光的影子靠窗站著,好像沒聽見他進(jìn)來,又敲了敲門。夏遙開了點(diǎn)窗,出來的時候順手拿了睡衣穿上。阮程明攪了攪手里的杯子遞給他:"以后還是別喝酒了。"夏遙接過來喝了一口,是蜂蜜水,入口微甘。離開學(xué)還有幾天,阮程明問夏遙想不想去滑雪的時候,夏遙幾乎是立刻就答應(yīng)了。年前他才和司徒魏騏去過,他是初學(xué),摔得慘烈,興趣也正濃。阮程明見他高興,覺得有些心疼。柜子里收著的兩套雪服很有些時候了。第二天一早便動身,十二點(diǎn)左右的時候到了山上。現(xiàn)下年假已經(jīng)過了,沒什么人,雪都是人造的,還算豐厚。阮程明租了雪具,甫一出來的時候被白茫茫一片晃的眼花,才想起把護(hù)目鏡放下來。"這個坡道你真的沒問題嗎?"阮程明還在跟夏遙確認(rèn)。夏遙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"可以,我試試。"阮程明跟著他滑了兩圈兒,看著沒什么問題,于是打過招呼,去了旁邊更陡峭的滑道,早些時候他還能滑單板,現(xiàn)在很久沒滑了,竟然不太敢輕易嘗試。頭一回下去的時候摔了一圈,往后漸漸好了,這邊本來人就少些,他也自然心里暢快。幾番下來出了些汗,坐在高地看著遠(yuǎn)處紅色的影子正慢慢往上移,阮程明拖著雪板過去,跟在夏遙后面。快到坡底的時候夏遙歪著身子滾下去,阮程明越過他停住。夏遙把護(hù)目鏡摘了,臉上騰騰的冒著熱氣。"沒事吧。"夏遙笑著搖了搖頭,阮程明遞了一只手給他。坡道上傳來女孩子大呼小叫的聲音,阮程明抬頭就看見一大團(tuán)粉紅色朝他們這邊沖過來,后面還跟著一個人,一個勁兒的喊"剎車",不過明顯沒什么用。夏遙來不及站起來,阮程明拉著他的手往自己這邊帶了帶,用后背擋住他。女孩兒撞到他停下了,驚魂未定的道歉,然后被男朋友數(shù)落著扶走了。"老師?沒事吧。"阮程明翻身松開夏遙,也把護(hù)目鏡摘了。天上沒有云,蔚藍(lán)一片。身邊窸窸窣窣響了一陣,夏遙撐著身子擋住他視線,末了在他嘴上親了一下,就勢起來了。像是不經(jīng)意碰到一樣。阮程明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,只能感覺到冰涼的手套。他挪去滑道邊上坐著,夏遙又滑了一圈下來,坐在他旁邊:"老師,去那邊吧。""那兒可比這陡多了。""我想試試。"夏遙摘掉護(hù)目鏡,表情頗為熱切,阮程明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,不想拂他的意,陪他一起過去。站在坡頂才知道這是真的陡,不探頭幾乎看不到前路。"你先橫板走一下試試,上面兩個短坡,一個直角彎,再下面那個最陡。"夏遙依言蹭了一段下去,到稍緩一些的地方停下,阮程明滑過他身邊:"怎么樣。""還好,我滑下去試試。"說是滑下去,其實(shí)幾乎是滾下去的,夏遙躺在雪里笑的停不下來,阮程明跟在他身后滑下去,速度都不及他快。"摔傻了。"他把夏遙從地上拉起來,忍不住也要笑出聲兒來。夏遙被自己嗆到,咳了幾聲,好不容易停下來,跟著阮程明滑過彎道,停在最下面的坡道上邊。阮程明雖然會滑,教人卻是不行,說了些要領(lǐng),也不知道達(dá)不達(dá)意。結(jié)果夏遙還是摔下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