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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。阮程明也從水里出來,在溫泉里泡的時間長了就有點頭暈,寒冷的空氣剛好能緩解這樣的不適。他把帶來的食物用微波爐加熱,然后在桌前等夏遙出來。夏遙換了衣服,身上散發(fā)著潮濕的氣息。遇見他的目光就避開,筷子只光臨自己附近的餐盒,阮程明確信他并不一定知道自己到底吃的是什么。阮程明把自己這邊的食物往夏遙近前的餐盒里撥了一些,夏遙抬頭看他,被他望住的時候又退縮了。"我可以夠到。"阮程明不答話,又各樣都分出來一些:"晚上有篝火,去看嗎?""篝火?""嗯。"這是葉蕪告訴他的,葉蕪過來的時候他問這邊有沒有什么打發(fā)時間的活動,雖然被葉蕪調(diào)侃在床上不就行了,但還是留下了點正經(jīng)有用的信息。山里牧區(qū)的牧民跨年這幾天都會點篝火慶祝,唱唱歌跳跳舞,就圖個開心快活。"可以啊。"夏遙同意了。車子開回山間的主路,繼續(xù)往深處走,路程比預計中的要遠一些,夜間走在并不算寬敞的山路上,阮程明更加放慢了速度。終于路邊看到一片草場,車里的空氣漸漸侵入一些煙火的味道,可以看見遠處隱隱綽綽的人群和火光,周圍零星停著幾輛車,應該是和他們一樣的不速之客。擠進人群才發(fā)現(xiàn)人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多,很快有主人家發(fā)現(xiàn)他們兩張新面孔,遞了兩杯酒來招待他們,阮程明喝了,酒味很醇,像自家用糧食釀的。夏遙淺淺的沾了一點,抱歉的笑了笑。主人并不強求,留下他們自便了,主人家二十上下的小女孩兒帶著他們往篝火邊走。沒有伴樂和布景,四野茫茫,就是最好的陪襯。樹枝燃燒發(fā)出的嗶嗶剝剝的聲音和人群混雜在一起,火光照亮了一大片空間,明明滅滅的映襯著所有人的臉。人群漸漸躁動起來,不安于圍觀,都在加入。阮程明退出來,夏遙跟在他旁邊。"你不用跟過來。"夏遙搖了搖頭,和他一起坐在稍遠一點的草垛旁邊。山里溫度比市區(qū)要低,尤其是夜晚。阮程明的大衣并不足夠御寒,夏遙脫下圍巾遞給阮程明,然后把衣服的拉鏈一直拉到頂,半張臉都縮進去。阮程明想把圍巾還給夏遙,夏遙就斜著身子躲開。先前的小女孩兒過來了,臉蛋紅撲撲的,遞給阮程明一條毛氈,另一只手上還抱著幾條,視線被擋住,看不太清腳下的路,看起來有點費勁。"你們將就一下吧,要不夠了。"阮程明道過謝接下來。"活動一下就不會冷了。"小女孩兒試圖慫恿他們,阮程明笑了笑,并沒有回應。她本來也沒準備說動他,又轉眼看向夏遙,至少他們看起來年紀相仿。夏遙也只是對她笑笑。"好吧。"小女孩兒有一點挫敗,不過并不足夠影響她,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木屋,"不需要的話放到那邊就可以了。"阮程明應允下來小女孩兒就離開了。阮程明展開毛氈,從后面把夏遙也裹進來。"我不用。"阮程明不說話,只是又把夏遙往自己身邊帶了帶才收回手。狹小而擁擠的空間里,兩個人的肩膀擠在一起,空氣很快因為體溫變的溫暖起來。夏遙稍微錯了下身子,挽住阮程明的胳膊,下巴擱在阮程明的肩膀上。阮程明沒有避開,甚至配合的慢慢放松靠在一起的這半邊肌rou,夏遙感覺到了,更加靠近阮程明。他其實也很緊張,怕阮程明被自己的唐突冒犯,并不是沒有發(fā)生過這樣的事情。夏遙滿足于現(xiàn)下這樣的親近,阮程明最近對他似乎格外通融,尤其從昨晚開始,幾乎就快要讓他忘乎所以。手臂隔著厚重的冬衣也能感覺到夏遙胸口的跳動,明顯有些偏高的頻率。阮程明可以感覺到夏遙的緊張,他的袖子一直被緊緊的攥著,只怕連夏遙自己都沒有意識到。熱鬧都在十幾米開外,并沒有人注意他們這邊。這個姿勢他們維持了很久,一直到阮程明覺得手臂有些麻了。幾乎是他稍稍動了動,夏遙就立刻松開他。冷冽的空氣不錯過任何機會擠進他們之間。"手麻了。"阮程明解釋了一下,因為夏遙現(xiàn)在看起來很像是覺得被他討厭了。他動了動手臂,然后重新把毛氈裹好。肩膀和肩膀又擠在一起了,不過夏遙不再靠著他,只是輕輕拿捏著他麻了的手臂。"你交過男朋友嗎?""嗯?"夏遙顯然是被問住了,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。他并不覺得滕以升能算作是男朋友,即便是在他們關系最親密的那一年多,他也從來都覺得滕以升是長輩。而且他不知道阮程明為什么這么問。夏遙的身體離開阮程明,如果不是空間有限,很有可能會離的更遠。阮程明知道夏遙抗拒這個問題,也就不再堅持索要答案。"回去吧。"毛氈一直裹在身上久了并不覺得那么暖和,不過現(xiàn)在突然掀開,才知道外面是真的冷,阮程明站起來把圍巾還給夏遙。車子里的暖風吹了很久才把車窗上結下的霜吹散,一直到身上回暖,阮程明才準備發(fā)動車子。夏遙安靜的坐在旁邊低著頭,五官都藏在黑暗中,看不出來在想什么。阮程明扶著副駕駛的椅背越過他拖出那邊的安全帶,夏遙像是剛回過神,從他的手里接過來扣上。夏遙睡不著,站在窗邊可以感覺到隔著玻璃透進來的寒氣,隔壁屋子的燈還亮著,阮程明站在外面,從他這里可以看清阮程明的側影,一直到阮程明進去,燈滅了。隔壁的門沒鎖,夏遙沒有敲門。"怎么了?"阮程明坐起來問他。"沒什么。"月光把玻璃窗的影子投進屋里,夏遙搖了搖頭,合上門,把自己留在屋子里。夏遙沒有什么動作,就只是靠在門口站著。阮程明看著夏遙,覺得自己如果不做點或者說點什么,夏遙很有可能就這么呆上一宿。他往旁邊讓了讓,躺下背身對著夏遙,算是默許。房間很安靜,阮程明可以聽見夏遙的呼吸一點一點靠近。夏遙躺在他的旁邊,一只手執(zhí)拗的想要穿過他的身體環(huán)抱他。后背落進溫熱的胸膛,后頸碰到柔軟的嘴唇和炙熱的鼻息。阮程明的大腦有那么幾秒失去了思考,感覺每一條神經(jīng)都被撩撥到了細微末節(jié)的地方。"老師。"夏遙的聲音帶著幾分央求和小心翼翼,尾音都有些打顫。阮程明抓住夏遙的手挪開,翻過身面對他。"老師。"夏遙的手很涼,眼睛低著不敢看他。阮程明嘆了一口氣,把人擁進懷里,撫摸著夏遙緊張的后背